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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黑衣女子说的这些话,顿时沉默了。
师父始终是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明知他会身死,却不去相救。
黑衣女见我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皱了皱眉,直接从身上掏出一摞厚厚的人民币拍在桌子上。
“这是一万,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师傅,那明天一早准备好吃喝物资,随我一起去苗疆。”
话落,她似乎懒得与我纠缠,直接转身离开。
我怔怔出神,脑海一片混乱。
平日里爱财如命的我看到桌子上的这一万块钱,非但没有感到喜悦,反而觉得它是烫手的山芋。
黑衣女子走了,走的匆忙,就像来的突兀一样。
我到最后还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仿佛感觉,这一切好像是一场梦,不过,眼前的这一万块则证明了,我经历的这些,不是梦。
我抓了抓头发,感觉很无助,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并不能。
因为,我不能不管我师父的生死。
我此刻脑海中一片混乱,用力撕扯着头发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我师父真实什么卸岭门人?他真是倒斗的土耗子?
我迷惘了。
因为三年前我失忆了,对曾经的过往一概不知,听我师傅说我是出了车祸。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
而且,他从未放弃我,
他曾经对我说过;“小天,没关系,即使你一辈子恢复不了记忆,师父也会养你一辈子。”
想到这里,我嘴角发苦,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虽然我不记得过往,忘记了师父曾经是做什么的,可这都无法改变我对他的尊敬。
虽然我一直嘴上贬低他,看不起他,让他趁早赶紧死了,财产好归我。
但是,那些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啊,我一直希望他一辈子不会有事!
他没子嗣,我一直希望百年之后是由我来为他养老送终啊!
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去了苗疆失踪了,听黑衣女子所说,进了古墓。
曾经的生活好像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不能放任我师父在苗疆不管不问。
我从怀中掏出半包红塔山,掏出一根,拿出打火机,想抽根烟冷静冷静,可是,无论怎么着,火机都打不着火。
我气得把火机摔爆,把那根烟直接在嘴里嚼起来。
眼泪,也随之喷涌出眼眶。
“老王八蛋,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安享晚年不好吗?折腾什么?非得去苗疆盗劳什子破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我拳头紧握,青筋都露了出来,狠狠砸这木桌,鲜血都不断涌出而我却没感觉到一丝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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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是终于来临。
我瘫坐在椅子上,旁边是整理好的行李。
为了这事,我一夜未眠,就坐在椅子上发了一整夜的呆!
一夜之后,我眼眶布满血丝,眼袋乌黑如碳,此刻如同行尸走肉,几乎感受不到我有丝毫的情绪。
吱呀!
木门还是终于被人推开,入眼,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黑衣女子。
她一如既往,身着黑衣,黑色墨镜遮挡了她半边俏脸。
“准备好了?”
她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我,并未进屋。
因为,此时的屋子里烟雾缭绕。
围绕我身旁,地面上全都被烟头覆盖,烟盒最少有十几个。
桌子上,还散落着几十根掐灭未点燃完的香烟。
屋子内,烟雾久久不散,如同大雾,看不清任何。
这,是我一夜唯一干的事。
“嗯!”
我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感觉嗓子已经嘶哑,发不出话来。
“那走吧。”
这位冰块脸没多余的话,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她的作风,没感觉有任何不妥。
因为她始终没告诉我她的名字,又整天冷着脸,我索性在心里称呼她为冰块脸。
整理好东西,我提着手中准备的吃喝用品,随之出门。
锁上门,我再次留恋看了一眼我师父开的静轩阁,感觉一众浓浓的不舍。
或者,这一眼,就是我这辈子看到它的最后一眼。
冰块脸的车子已经启动,是路虎揽胜,越野性能十足。
我知道,若是再不去,她可能自己开着车子走。
我拉开车门,坐在了后面。
她也一如既往冷傲,看了一眼我提着的袋子,开口冰冷问道:“袋装的方便面?两瓶可乐?这就是你与我去倒斗准备的吃食?”
越说,她似乎越怒:“我不是给了你一万块吗?”
我说:“人生在世,能节约就得节约。况且,你给我的那笔钱根本不够花。”
冰块脸闻言愣了愣,随后怒道:“几袋方面面,两瓶可乐,你告诉我一万块不够花?”
我落寞笑了笑道:“是啊,我临走之前把九千九百块钱交给了邻居。
告诉他,如果我不回来,每逢初一十五就给我和我师父烧点纸钱,这样的话,我们师徒俩也可以在地下逍遥快活。”
“我们师徒相依为命多年,我心意已定,他要是还活着,我就是死,也得把他救出来。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再独活。
反正我把后事都交代完了,而你给的那点钱,就当你做了善事吧。”
冰块脸闻言,额头露出一丝黑线,不过,也没再说话,直接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我的头被这巨大推背感给撞到后玻璃上,感觉头晕眼花。
不过,我没什么可抱怨的,因为,是我欠她的。
路上,她开车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上了高速。
我问道:“终点是哪里?”
冰块脸等了很久,才回答道:“苗疆!”
我愣了愣疑问道:“那是旅游的地方,距离我们这里最少有一千多公里呢,你是不是弄错了?”
“还有,我们要是坐飞机岂不是更快?”
她回头,冷眼望着我,哼了一声道:“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柳九指的徒弟,这么笨的问题竟然问得出口?没事就闭嘴不要说话。”
说完,她再次加速。
我被噎的哑口无言,随后,当我看到旁边放着的那个硕大包裹时候,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所带的东西,肯定有违禁品,比如下地用的工具。
一路上,这冰块脸开得飞快,除了超速超速,还是超速。
虽然她是女人,但驾驶技术一点也不比我这男人差,而且,还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她就像机器那般不知疲惫,中途没有片刻停留。
中午时分我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也没见她停下吃饭。
我只能咬了几口方便面,喝了几口可乐,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全程近一千公里,她也没说换我来开,下午三点钟左右就下了高速。
随后,她换用卫星导航,沿着边上狭窄的山路一直往前行驶着。
山路崎岖,而且道路十分难走,坑坑洼洼,颠簸的我都打开车窗吐了两回,我也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中午不吃饭,不喝水。
等距离目的地还有四分之一路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这样行驶受阻的更加厉害,就连她的技术那么好,也剐蹭了很多次,我感觉车门都瘪下来了。
她脸上也没露出心疼表情,只是一味的往前开。
毕竟两天一夜没睡,等我正迷迷糊糊想要睡着的时候,冰块脸却突然开个急刹车。
我差点被甩到前排,巨大的撞击让我只头昏脑涨,胃里的酸水几乎都快吐了出来。。
“你干什么?”
我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蹿了出来,看着冰块脸,握紧了拳头。
冰块脸则没有理会我,冷着个脸,下了车。
我从车内,隐约看到前面有一辆车停在那里,车前,还有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我们去路。
那人身材魁梧,看不清面容。
我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