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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蓝站在档案科办公室的门口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直到陈帆也回来了,出声叫她她才回过神:“柯蓝姐,你还在这里杵着啊,凌队不是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搬过去么?”
柯蓝回头看他,不在状态的问:“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觉得你是在做梦。”陈帆不咸不淡回了一句,然后打开科室的门走了过去,门快关上的时候冲着柯蓝喊:“柯蓝姐!快点!”
柯蓝这才如梦初醒的往里走,抓紧一切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当所有东西装好后,柯蓝站起身,这才觉得不对来。刚刚那场景太梦幻了,无论什么时候的她都想不到。
回身看陈帆正在档案去翻翻找找,柯蓝问:“陈帆,你知道凌队为什么调到咱们这来么?姚队呢?”
陈帆耸耸肩:“你问我可真是问错人了,我来就被抓过去了,凌队刚上任,就给我来了一把火。我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档案的事情,哪有空想他们之间的问题。何况了,对于我来讲,无论是姚队还是凌队,都一样。没什么区别。”说完之后又隐匿在了漫漫档案夹中。
过了一会陈帆的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张姐,她天天七点就来了。”似乎感觉到柯蓝的好奇,陈帆将头探了出来,挤眉弄眼的说:“因为可以在局里烧热水吃早饭,还能用局里的电看报。”
柯蓝没忍住乐了出来,然后马上恢复正常,绕过档案室去到办公区,正好张姐坐在那里不知道是看报纸还是发呆。
“张姐,有件事想问问您。”柯蓝小心的绕了过去。她和张大姐没什么接触,只是听说这个大姐的嘴特别厉害,而且特别快,局里什么事都别让她知道,要是她知道了,就代表整个市局的人都知道了,传播范围广,传播速度快,比现在的网络媒体还厉害。
“问什么啊?对了,我听说你回重案组了?”张大姐将报纸放下,抬头看着柯蓝。
柯蓝被她那有些异常锐利的眼睛盯得浑身发毛,紧忙点头:“是啊,凌队回来,就给我调回去了。张姐,你知道凌队为什么来么?”
张大姐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姚敏珊上去了,重案组缺领导了,现给凌海天抓过来的。你笨心思,凌海天在经侦干了快八年了,怎么好端端的给调过来了,还不是因为现在人手凑不够。不过你听姐说,虽然凌海天给你调回重案组了,你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事,不然,估计就不是单纯的扔给我们档案科了。据我所知,户籍所那边天天张罗没人没人的,局里最近也没有考试安排,你可小心。”
柯蓝紧忙点头:“是是,谢谢张大姐了啊。我去搬东西了。”不得不说,张大姐嘴虽然快,但是人还挺热心的。
待柯蓝把所有东西偶读挪到小办公室的时候,白子鸿和庄五一已经搬好了,正在那里擦桌子呢。这个办公室原来是姚队的,姚队习惯一个人待着,所以办公室空了三张桌子一直没人用,此时全是灰。
柯蓝拿着抹布也安安静静的擦这桌子,凌海天此时正端坐在位置上眉头紧锁的看着卷宗,办公室内诡异的一声都没有。柯蓝机械的擦这桌子,心里盘算要不要去凌海天那里交代一下,不然等查案的时候在发现自己是个废柴草包,估计更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将抹布放在桌子上,轻步走到凌海天的办公桌旁边,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一直站在那里组织语言。
“有事说。”凌海天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话,突兀的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吓得克拉一哆嗦。
“我……我想跟您汇报一下,我的工作状况……”柯蓝小心翼翼的说。
凌海天不悦的抬头看:“我知道你是刑侦神话,不用跟我说你的事迹了。我们只看工作表现。”
听到这句话后,白子鸿忍不住笑了出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柯蓝捕捉到了,柯蓝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有些尴尬的转过头来笑了笑:“不是……不是神话,是笑话……”
“我没空听你讲笑话,收拾完了么?收拾完了过来整理卷宗!”
柯蓝看凌海天又将头地下了,咬了咬牙:“这么说吧,凌队,这五年我一直是刑侦一队的笑话,存在的目的就是拖组织后退的。所以才被调走,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让我归队的决定?”说完之后低下头瞪着凌海天对她的杀伐决断。
等了许久凌海天都没说话,柯蓝抬头看,看到凌海天依旧在看着卷宗,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
柯蓝也不敢动,就在那里站着。过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凌海天抬头,深邃的双眼盯着柯蓝看:“我知道你大学的成绩,无论哪科都是几近满分,所以你跟我说你是个连案都办不明白的废物,我不是很相信。如果你是因为刑侦组太辛苦可以跟我说实话,我可以给你调到档案科,但是我不希望你用这些一听就不太可能的话当借口来糊弄我。”
柯蓝都要哭了:“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小白,或者是庄五。我真的是个……”
“废物?柯蓝同志你这个人很有问题,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可以这样坦诚的接受自己是废物这个事实。”说完话之后低头翻了一下卷宗的页,然后继续说:“哪怕事实真的如此,你再面对一个新上司也应该让他看到你的认真和努力,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林教授和我说的柯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林教授?”柯蓝瞪大眼睛看他。
但是凌海天明显不想理她了,低着头看卷宗不再言语。等了一会的柯蓝看对方实在是不想搭理自己了,只好慢慢蹭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收拾桌子。
这边正擦灰呢,白子鸿在旁边冲她挤眉弄眼,然后比了个大拇指。柯蓝瞪他,比了个手刀甩过去。
白子鸿几年二十六岁,刚进刑侦两年,按资历排在柯蓝后面,所以柯蓝和组里的前辈一样都管白子鸿叫小白。虽然他进组晚,但是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
庄五一看二人在这边不务正业,咳嗽了一下作为提醒。柯蓝之后低头继续收拾桌子。
庄五一年级稍微大一些,今年二十八岁,已经工作四年了,来的只比柯蓝晚一年。但是人长得比较老成,让柯蓝一直不太喜欢和他搭伴,到后期则变成了没人喜欢和柯蓝搭伴,因为和她搭伴基本上什么收获都没有,还可能惹出一身麻烦来。
不过这次到好,她是近距离接触到了这两个人了,曾经他们虽然没对柯蓝说过什么不中听的话,但是对她的态度也算不得有多好,只能算是同科组的陌生人。
柯蓝刚收拾好桌面,猪呢比坐下,就听到凌海天桌面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领还挺接起电话,短暂的说了几个字后站起身,穿上身后的西服外套:“去叫全部调查组,有案子了。”说完抓起桌面上的手机峰峰火候出去了。
庄五一、白子鸿和柯蓝面面相觑,这么快?但是一刻也没含糊,紧跟着走了出去。
上午开会的刑侦一组调查小队的十个人都在这里聚气了。出了奚梓馨看着柯蓝的表情有些怨恨外其余人对柯蓝的回归都持有冷漠的态度。毕竟她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无所谓。
柯蓝的余光主意到组内有一个去年来的警员周于青偷偷抓了抓奚梓馨的胳膊,似乎在提醒她点什么。柯蓝在心里冷笑,奚梓馨从来到现在不过三天,这么快就跟着拍人家的马屁?想起自己刚入队的时候似乎其他人也都这个反应,柯蓝就放平和心态了,人嘛,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是公正公平公开的对不对。
凌海天看着站着的几个人:“白子鸿、高临安、庄五一、柯蓝、你们跟我走,其余几个人你们自己安排,我们现在去事故现场。”说完之后看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奚梓馨:“奚梓馨你自己看着办吧,半个小时后世贸宾馆楼下集合。
听到世贸宾馆的名字后柯蓝眼眉一跳,世贸宾馆不就是早上金泽铭要监视的地方么?难道那地方真出了什么事?
一行人跟着领还挺坐着他的车前往事故现场,一路上没人说话,要是原来白子鸿一定会问姚队,到底是怎么回事,姚队也会先把报案内容说出来,但是现在跟着一个大家都不熟悉的凌海天,没人开那口,也没人敢开那口。
车子停到了停车位里之后,四个人鱼贯下车,凌海天带上手套问他们:“东西都准备好了?”
白子鸿低头看了看背包:“都准备好了凌队,可以随时取证和记录。”
“相机也代号了凌队,一起就绪。”高临安将相机从相机袋里拿了出来。
凌海天点头:“我们走吧。”
几个人穿过拥挤的人群,到达了事故现场,这是世贸大楼旁边的一栋稍微矮一些的楼后,并不是面向群众的前门,地上有一块被黄色警戒线圈住的位置,一名男子正姿势古怪的趴在那里,周围是溢出的血迹,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渗透,已经快要融入水泥地了,但是还能看出地面上有的神色印记。
“凌队,你来了。”调查的人是中心大街的民警薛安。
薛安带着卷宗向凌海天汇报情况:“尸体是凌晨六点半发现的,有人晨跑经过这里看到的,看到后就立刻报警。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进行了一定的调查,这是调查单。”
说着递给了凌海天一张手写的纸。
凌海天出声读:“死者:年龄约四十岁、男性;死因:高空坠落或重物打击;死亡时间:初步定为凌晨三点到凌晨六点。死亡判定:自杀或者是他杀。”读完后抬头看薛安:“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
薛安一张沟沟壑壑的脸此时更是全纠在了一起:“的确判断不了,凌队你们过来,看这个地方。”薛安带着凌海天几人到了尸体附近。
尸体的姿势很古怪,头严重的向下玩着,像是断了一样极其不自然,身体呈下趴的状态,左手还在微微弯曲,像是之前抓起过什么东西一样。他身上穿着一套简单的家居服。
凌海天蹲在地上看着那具尸体,伸手碰了碰尸体的脸:“死亡时间的确不近,庄五一,通知法医了没?”
庄五一伸手指着一个方向:“篮法医和他们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凌海天点头:“头的地方怎么了?”
薛安指着手中的报告:“我们法医经过简单的鉴定,发现他的颈骨骨折,所以人有可能是受到重物撞击后死亡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比较蹊跷。”
薛安在组织语言,凌海天抬头问他:“什么事情?”
“你们到楼上就知道了,我们根据酒店给的信息判断出了他摔下来的楼层,但是……有些奇怪。”
凌海天挑眉:“走,我们上楼看看去。”说完话后向身后几个人使眼色。
柯蓝几人立刻跟上他,向楼里走去。
坐着电梯和快就到死者死的房门前,十六楼B719,房间是向阳的小套房。他们到了门边后发现大门紧锁。
“没叫宾馆的人开门?”
薛安摇头:“没有,我们一开始判断若是他杀,凶手应该还在楼里,所以先检查的监控,看有没有有人从这个屋子里出来。”
“结果……我们调了整个晚上的监控,包括昨天早上和下午的,都没发现除了死者之外的人走进去。现在门还紧锁,我们怀疑门内还是有凶手的。”
凌海天点头,:“有道理,叫客房部开门吧。”
薛安继续摇头:“我们联系客房部了,客房部说这一层是短租住户,对短租的客房,他们工作人员是没有权利存放房间的钥匙,只有总经理手里有一把。但是我们刚才得知,总经理现在还香港,而且要是绝对没给任何人,也没让任何人配临时钥匙。酒店那边也说,如果我们需要,只能暴力破门了。”
凌海天看着门沉思了少许后,太瘦叫人:“先收集一下门把上的指纹,然后暴力破门。”
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柯蓝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想法,有可能他们碰上了毕竟罕见的“密室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