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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宋老师的谈话或者说警告起了作用,周日晚上,白雎奕总算没有把项倾关在房门外了。
但按项倾的猜测,她今儿能够进房睡,估计还有点别的原因在里面。
白雎奕关在房门里的这两天,不知道是在闭关修炼些什么,反正宋老师检查作业的时候,她是没有写完的。
等到项倾早上五点半准时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放在外面的书包拉链是开的,仔细一翻,果然是少了两本。
其余人的作业都是写完的,怀疑对象就只剩了这么一个,卞若萱在房间里翻翻找找,最终找到了被白雎奕垫在枕头下的两本课课练。
因为被人垫在枕头下睡了一个晚上,这两本课课练已经不是还在项倾手里时崭新的模样了,书页被大幅折角,宛如遭到了蹂躏。
项倾的轻微强迫症差点犯了,她特别不喜欢自己的书有折角之类,经常是一个学期过去了,最常用的课本出了翻动的痕迹,依然看起来和刚发下来时一样整齐。
换做以前,她这会儿可能就炸了,但现在,二十八了,好像也没什么不能忍的。
把书包里所有的书都取了出来,把这两本书被迫折角的地方抚平后,将这些书压在上面,项倾漱。
早自习是七点半开始,宋老师家和教室并不遥远,七点出发也绰绰有余,这两本书压上这么就,应该能大致恢复原样。
但是,虽然能恢复平整,但那些折角的痕迹,却不可能再消除了。
之前的线稿还只是个初稿,周末两天一天用来看了课外书,一天用来写了作业,这时候没什么事,正好处理一下线稿。
项倾学画也是野路子,线稿都是她自己瞎画的,技法什么的比较随意。
找了个板子垫着,项倾取出了铅笔,在之前的粗稿上重新描了道线,确认这次的力道已经在纸上留下了痕迹后,才结束了这道工序。
她这幅画的是下方花坛,线条比较多,所以在描边的时候用的时间比之前画初稿的时候也短不了多少。
对于这种情况,她自己也习惯了,就跟昨天写周记似的,写出来不到二十分钟,修改改了她四十几分钟。
线稿重新描完后,项倾取出了橡皮,把之前纸上所有的笔迹全都擦掉了,除了之前用力描线时留下的痕迹,这张纸看起来就和新的差不多。
这也是她要东西垫在下面的原因,如果不垫,那下面那张她再画的时候就会收到干扰了。
接下来她不准备一鼓作气开始描线了,宋老师的房间里已经传来了水声,应该是宋老师已经起床后洗漱的声音,收好了自己的本子,项倾随手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用来压书的语文书。
大清早就起来画画还是没有大清早地开始读书讨喜,一边小声念出声课文,项倾一边在心里数落了自己一句。
虚伪,令人作呕。
宋老师出来后,自然看到了正坐在茶几面前读书的项倾,惊讶于她每天都这么早起:“项倾,你以前在家也都是这个点起床吗?”
项倾想了想,还是没敢把话说得太满,但也不想让宋老师认为她是在这睡得不太习惯:“放假和冬天的时候会起得晚一些,其余时间差不多都是这个点。”
“那这样吧,老师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这段时间暂时负责一下给班上同学开门的任务,能做到吗?”
项倾自然同意,宋老师又补充了一句:“以后要是在家吃早餐,前一天晚上我会提起那告诉你们的,没说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出去吃了早餐,然后去教室的。”
接过了宋老师递过来的钥匙,项倾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和宋老师告别以后,便出门准备去吃早餐了。
另项倾庆幸的是,她现在虽然重生回来了,也带回了很多的小习惯,不过还好没把自己以后的胃口给带回来。
她是怀疑自己可能消化能力有问题的,不然为什么不管点外卖还是自己在家做饭,都是和她同体型的女生两倍以上的量。
想象一下吧,她现在一个一米四出头的小矮子,每天一顿饭吃四五碗饭,虽然这也有宋老师家碗比较小的因素在里面吧,但吃得最多的沈彦明一顿也不过三碗,她这可能是吓人的量了。
叫了一碗大碗的碱面,嘱咐了少汤,项倾花了不到十分钟把这碗面吃完。
这也是她特意嘱咐要少汤的缘故,少放汤,她就能往里面加凉水,然后才能以她正常的吃饭速度把这碗面吃完。
擦了擦嘴,项倾一边往教学楼走,一边又忍不住开了小差,据她以前不知道在哪看的研究表明,咀嚼能给人带来更强的饱腹感,所以在吃不需要过多咀嚼的食物时,人们往往能吃下更多。
所以这才是她能吃的主要原因吗?
不过她怎么觉得她看的这东西,叫自助餐如何吃回本?
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来得并不算早,门口这时候已经有十来个同学在等待了。
抬头看了一眼教室讲台前墙壁上挂着的钟,这时候正好七点整,难道这些同学都住在学校附近吗,不然那怎么会来这么早?
放钥匙的时候项倾随口问了句,这些早来的同学似乎有些奇怪她的这个问题,居然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项倾忍不住掩面,她和这个问题好像是问得隐私了点,刚开学,上课时间还没有五天,问家住哪别人好像确实不太好回答。
正当她随手把讲台上的东西理了理,又把黑板上的字迹擦干净后,坐在第二大组中间的那个小个子的女生说话了。
“不是的,我是因为爸爸早上临时有事,所以顺便把我送过来的。”
项倾恍然:“这样啊,那你们是不是等很久了?我争取以后早点来给你们开门吧。”
依然是那个女生缓解了她的尴尬:“我还好,也就是刚刚到,他们可能等得久一点。”
“你的意思是,以后都是你负责开门吗?”
项倾点点头:“应该是的,只要我冬天不赖床,这学期应该就是我了。”
一边说着话,项倾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前一周因为刚开学,只上半天课的缘故,并没有正式的课表,这时候她HIA不清楚今天要上的有哪些课。
还好这时候下发的东西并不多,她周末把七门课的课本和课课练都背了回去,这时候留下的课桌内几乎是全空的,反而是课桌上还放了几本书。
打开以后项倾就知道了自己东西没放在课桌里的缘故了,这里面还有上一学年用在这桌子的学长或学姐给她留下来的‘宝贝’。
看着这几乎一桌子的碎纸屑,以及混有的各种包装袋,在一个暑假的时间内,经历了奇异的发酵,开盖以后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项倾看着这一桌子的‘宝贝’,忍不住放空三秒。
要不她还是不清这一桌子的垃圾,直接从班上找个倒霉蛋和她换个桌子算了。
这个损人利己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停留不到三秒,就被她果断排除了,清理完这些东西也用不了太长时间,没必要去给别人再添堵了。
把自己桌上的东西和书包往同桌的桌面上一放,项倾掂量了一下这桌子的重量,最后果断决定把这桌子搬到后面垃圾桶那倒了。
不多时,整个教室的同学就被一声巨响惊到了,包括刚走到门口有说有笑,还没来得及进门的几个人。
教室的桌子设计的是桌面掀开的样式,只要倒转,桌子里的东西应该是很容易倒出来的,但项倾把桌子倒着一举,才发现这事没这么简单,上方的包装袋是纷纷扬扬了,底部的废草稿纸和纸屑却没什么动静。
忍住恶心伸手一翻,项倾才明白个中缘由。
这桌子里居然还有几颗因为时间久远已经融化的糖,她一掀开那层废纸,居然还跑出了一窝蚂蚁。
刚才那一下,就是她为了让蚂蚁强行搬家而弄出来的动静。
感受到了教室里同学们对她的注目礼,项倾干笑一声,把桌子反过来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纸和糖在她这一震之下稍微分开了点距离,用手就能全都撕完了,难办的是在里面做窝的蚂蚁,搬家欲望并不强烈,刚才虽然震出了一半,但还有一半左右顽强地存留着。
撕完黏在课桌里的所有纸,项倾反过来又是一下,这时候门口的几个已经走到教室里面了,当中最高的那人问了一句:“同学,你还准备砸第三下吗?”
在听到这人声音的时候,项倾整个人就不好了,抬头一看这人的脸,此刻只想一头撞到这个桌子上。
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灰溜溜地把自己的桌子倒转过来,尴尬道:“对不住对不住,没有第三下了,我拿出去解决。”
话音刚落,她几乎是扛着桌子落荒而逃,同时在心里诅咒了这个给她留了一桌子‘宝贝’的前辈无数遍。
我有橘麻麦皮不知当桨不当桨。
让我知道你是谁我保证不把桌子扔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