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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杨何低着头，这话不知道是说给曾繁平听，还是说给已经魂飞魄散的曾默听。
可是魂飞魄散的曾默，却不能再回答一句“没关系”了。
此时的曾繁平脸色苍白，呆呆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而罗志勇的大吼大叫，疯言疯语，终于还是把佣人和留下来的秘书都吸引了过来。
佣人大妈最先到罗志勇的房间，一个农村大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加上之前听说有鬼来索命，现在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嘴里叨咕着“真的有鬼……鬼……”，人也吓得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秘书一看，自己老板已经神志不清，两个所谓“民调厅”的工作人员一个低着头一直嘀咕着“对不起”，一个发着呆，一言不发。
这种情况，她也别无他法，只能报警了。
警察迅速赶到，佣人大妈见到了警察，心里踏实了很多，也能一边叨咕着佛祖保佑，一边给过来的警察们端茶送水了。
杨何也缓过来了神，开始给警察详细说明事情的经过，现在处理涉及鬼怪事件时，都有专门对口协助民调厅的警察，这次来的，就是这种警察。
这种警察知道一些基本道法，并会辨别案件是否涉及恶鬼怨灵，哪些需要转到民调厅，哪些需要民调厅协助之类。
为了维护稳定，涉及恶鬼怨灵的案件，对外都会用其他说法。民调厅称呼这种说法为：“洗菜”！
警察和杨何暂时定调的洗菜是：罗志勇压力过大，对根本不存在的鬼却执迷不悟，导致最终神志不清。
而曾繁平，则把他这次被上身而知道的关于罗志勇对学生下手的内容告诉了过来调查协助的警察。
“这件事情，如你所说，受害人已经死亡，时间也7、8年了，我们真的没办法查啊！”警察却无可奈何的摇头，如今人已经疯了，就算没疯，无凭无据，又是七八年前的事，连立案都难，追查下去，又能如何？
这种事，经过的时间太久，很难再找到任何证据了。
“何况罗志勇也受到了惩罚，虽然并不是以法律的名义。曾繁平，有时候，人要学会放弃！”杨何也劝到！
而曾繁平，却呆呆地，想了很多。
曾默活着的时候，曾繁平就想要帮她，没想到，还没有开始，曾默便在曾繁平面前跳楼自杀了。而含冤自杀后，曾繁平还是想帮已经变成怨魂的曾默，却还是无奈的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帮上忙。
在十年前，曾繁平就默默决定，要为那些带着冤屈而变成怨魂厉鬼的灵魂做一些什么，于是自己才跟着爷爷，努力学习道法。
可是，第一次尝试自己的想法，就以失败而告终，这道法，学来到底何用？
曾繁平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自己去努力，就能够化解怨灵的怨恨。
可是怨灵之所以会成为怨灵，除了被人所害的怨恨极大，自己往往心里会留下一个过不去的坎，这个坎，也是发展成怨灵的一个关键。
而曾繁平，就想通过化解怨灵心里的这个坎，让原本可能成为怨灵的灵魂，重入轮回！让害人者，受到应有的惩罚！
曾繁平和杨何两人离开了罗志勇的卧室，来到了泳池边，那棵槐树下。
“杨何，你说学习道法，到底有什么用？”曾繁平看着槐树随风而动，问到。
“曾繁平，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哪里不一样，现在我好像知道了一些，原来你是想改变整个民俗调查厅的基石！”杨何隐约觉得曾繁平想要做一些和现在民俗调查厅并不太一样的事。心里默默惊叹曾繁平的想法太大，实行起来，太难！
“啊？杨何，你或许高估我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我只是不想看着一些可怜的灵魂，就此悄无声息的逝去。而害了他们的人，却被我们保护着！”曾繁平却有一些迷茫。
“我师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我，道门、道法，是为了活着的人服务的，有时候一些灵魂，也会让人觉得很可怜，但是，对付他们却不能有妇人之仁，不然，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害！”杨何在还是小女孩的时候，也跟着师父接触了一些背景及其凄惨的怨灵，杨何也曾经迷茫过。
而现在的杨何，却成熟了很多，这也是杨何在知道了刚刚魂飞魄散的怨魂是曾默之后，也能迅速的调整好心态的原因。
对付怨灵，民俗调查厅都是不问原因，并不是大家不知道这怨灵背后会有悲伤，有无奈，而是知道了，也往往无能为力，徒增伤感，甚至徒增伤亡而已。
这些话，杨中兴其实也都对曾繁平提到过，只不过那时的曾繁平，深受小时候遇到的那个木偶女鬼凄惨故事刺激，一心想要帮助无辜可怜的怨魂们，根本听不进去！
杨中兴也明白曾繁平的想法，之后便也没有再提，因为杨中兴明白，有些东西，现实里的感悟，比自己多少次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更为有效。
“为什么道法，不能为受了冤屈的那些怨魂厉鬼服务呢？为什么不能发现他们的冤屈，替他们声张正义？”曾繁平低头说道，好像再问杨何，又好像是在问自己一般。
“因为冤魂厉鬼的怒吼，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听到。而能听到怒吼的我们，却并没有帮助他们，他们背后的故事，随着他们肉体的死亡，而永远埋藏了起来。”杨何似乎也渐渐明白了曾繁平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杨何，我不想再次在我手里，发生曾默这样的悲剧了！我想先从我们自己身上开始改变，如果真的可以，我们可以慢慢地改变整个民俗调查厅！”曾繁平似乎找到了事情解决的办法。
“嗯。我觉得你会成功的，我跟着你干，因为，我们是好搭档嘛！”杨何朝曾繁平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对，我们是好搭档！”曾繁平用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