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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铁狮子胡同,新安宫(原总统府)。
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口。
在这个时代,小轿车已成为权贵们的专用座驾,马车已被逐渐淘汰,可是袁克文就喜欢这有些复古的交通工具。
袁克文刚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府内就有类似管事的人小跑过来,作势去扶袁克文。
袁克文看了眼那人身上不伦不类的汉服,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自己跃下马车。
“二皇子,陛下有诏:让您回来了就去见他。另外给您的皇子服已备好。”
那管事道。
“皇子服?”
袁克文冷嘲:“我大哥的皇太子服可好?是汉唐时期的,还是宋明,或者干脆是清朝的。”
袁克文能冷嘲,那管事却不敢当真,道:“是明朝的。”
袁克文大步向前走,径直前往袁世凯原本的书房走去。
管事赶紧跟上,提醒道:“二皇子,要不要先换上皇子服?”
袁克文却恍若未闻,径直走到袁世凯的书房前被卫士拦下:“二皇子,陛下正在里面处理政事,请容卑职禀报。”
“禀报?”
袁克文眼中冷意更重,大声道:“要不要我这个做儿子三跪九叩才能见。”
“这……”
卫士被袁克文的强硬弄得极为尴尬,原先的二皇子温文尔雅,可不像今天这么粗暴,然而他毕竟只是个侍卫,不阻拦皇帝会要命,阻拦的话二皇子恐怕会发飙,人传二皇子跟大皇子都是皇太子服,万一以后二皇子登了基,他恐怕也是一个死。
就在护卫左右为难时,书房内的袁大头听到袁克文的叫嚣,道:“是克文来了吗?让他进来吧!”
“是,二皇子请。”
那侍卫听到大头皇帝的声音忙请袁克文进去。
袁克文走进大头皇帝书房的时候,大头皇帝御案前正摆着三样东西,一张报纸、一张相片、一张传单。
报纸上的油墨味还清晰可闻,这是刚从报社里拿出来的,报纸名名不见经传,头条文章却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最吸引眼球的是报纸的照片,那照片就是桌上的照片,大头皇帝在天坛中间被人压着,一张大头带着帝冠张慌的朝外往,天坛外面到处是炮弹炸响。
报纸的标题更让人气恼,袁大总统弃共和,称帝却被上天所弃。
这无疑是说天谴,我袁某人称帝是为了这个国家,可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如今国贫民弱,百废待兴,若万事都走议会,诸省各行其事能做成什么事?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想要复兴就得有强权独裁者来独断乾坤,比如德国的铁血丞相俾斯麦。
在民国能独断乾坤的只有他袁大头。
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然而也就人心各异,如果不专权独断,如何能强大起来?
称帝是最好的选择,可就是有些人想不通偏偏要捣乱,比如今天好好的称帝祭天成了闹剧。
“你去哪了?”
大头皇帝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是一身西装,没有穿皇子服气更大,可是这个儿子文采飞扬,是一个好一点继承人。
现在的他就如三国时期的曹操,大儿子就如曹丕、二儿子如曹植,曹操选了曹植,结果曹魏一天不如一天,如果选了曹丕会怎样?
大头皇帝心中一直如此想,因此在他心中更想让袁克文做自己的继承人。
可是袁克文不喜政治,整天跟文人墨客在一起写诗常和,大失其所望。
可越是如此,大头皇帝越喜欢他。
“你怎么没穿皇子服?”
大头皇帝给其准备的是皇太子服,与大儿子袁克定同列,意思就是告诉袁克文,如果你能从现在起振作起来,热心政治,老爹屁股下的王座迟早是你的。
袁克文却不领大头皇帝的情,道:“旧服太拘束,远不如新装。”
袁克文借衣服说事,意思是封建帝制那一套已经过时了,父亲你应该学西方列强那样,做大总统多好。
袁大头故作听不懂,对袁克文一挥手道:“来,看看这几样物事,有什么感悟?”
袁克文上前来,看到那几张报纸、相片、传单,先是一惊,惊袁世凯差点被人暗害,后一细思觉得时机已到,跪倒在地上,道:“父亲,什么天谴之类的,儿子是不信的,可这也说明,国人不赞同帝制,儿子斗胆请父亲去帝制,恢复共和。”
“放肆。”
袁大头被袁克文的话彻底激怒。
他称帝是为集权,集权是为了办大事,复兴民族,强国。
段祺瑞、冯国璋等大将不理解,他能想开,毕竟老段、老冯都是军人,军人嘛难免头脑简单,想法做事不如文人通透,所以袁大头才宠信梁士饴、杨度等人。
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不支持自己,尤其是自己看做是继承人的儿子,这让大头皇帝再也搂不住自己的怒火,大声呵斥:“滚。”
袁克文回来就是以为凭自己的影响力能影响袁大头,可见大头皇帝因帝位呵斥自己,当下心灰意冷道:“父亲,要帝制不要共和,这帝位恐怕必不久也!”
“放肆,来人给我轰出去。”
袁世凯见袁克文竟然诅咒自己更是暴怒不已。
“不用别人轰,我自己走?”
袁克文见袁大头怒不可歇,对其更加失望,说完就走了出去。
袁克文刚走,书房外就走进一个人,能自由出入皇帝书房的只有一人,这人正是大头皇帝的头号心腹谋士杨度。
大头皇帝收起怒气,看向杨度道:“晳子,查清楚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天谴吗?”
杨度知道大头皇帝着实是被祭天时的炮弹雨下着了,在联想到来时二公子气愤的眼神,看来这个二公子也没少气大头皇帝,他知道此刻他需要给大头皇帝提振一些精气神,道:“陛下,不是天谴,臣问过各国使团武官,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是200毫米左右的重炮造成的,这么密的炮点,应该是多么重炮齐轰的缘故。”
“哦!”
既然不是天谴,而是阴谋的话,袁世凯到不怕,他手里有民国最精锐的部队,最先进的武器,阴谋他不怕。
大头皇帝问道:“可找到发炮所在地。”
“正在查。”
其实从事件发生到现在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如果能查到早有结果,没查到恐怕就是没结果。
有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对手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何?
大头皇帝又问:“晳子,你说是谁在幕后捣鬼?”
这个问题杨度也思考良久,他的目标已有一个,当下道:“回陛下,西方列强一向不买重炮给我们,这样的重炮西方也没有,可能是舰炮,但舰炮的话应该打不了这么精准。臣料想定然某个列强秘密研制的新式武器,西方不似我们,哪里的资本家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都敢上绞架,某想这应该是某个有钱的团伙用重金购买的新式火炮,提前隐藏起来就等今天。”
“有钱的团伙?”
袁世凯咀嚼着这几个字,在中国有钱的团伙不多,起码不是孙文,孙文若有钱,岂会让自己窃取胜利果实,那有钱的团伙应该是前清勋贵们?
袁世凯可还记得不少勋贵不愿在清帝退位书上签字后又逃亡,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肃亲王耆善。
满人勋贵在京城关系错综复杂,而且满人勋贵剥削汉人两百多年,他们有多少钱,谁也不太清楚。
“没想到虎无害人心,人有伤虎意,晳子,你说朕是不是太仁慈了?”
找到幕后黑手,那一切都好说了。
满清权贵,之前袁世凯怕担恶名,一直没对他们动手,哪怕国库再拮据也得优先提供他们的生活,如今看来自己太仁慈。
杨度深知袁世凯之心,谏道:“陛下,这些祸患不能再留了,留下来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事。”
袁世凯点头,又摇头:“可是,于名不利。”
杨度道:“陛下,贼子们既然出了第一招,接下来必然还有手段,只要能密切监控,必能寻着破绽,一举擒之。”
“好,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袁世凯在天坛差点被炸死,这让他对满清最后一点恩情也断绝。
醇亲王载沣府。
醇亲王乃清朝最后三年的实际统治者,他自从在儿子退位诏书后签字便归隐在家,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有任何举动,都会被袁大头毫不留情的杀掉。
树欲静而风不止,醇亲王想平静的过完一生,失去权利的满清权贵却不甘心就此落寞一生,因此常来他府上。
可载沣都避而不见,今天又来了几位,载沣想避都避不开。
因为来得是自己的亲弟弟,同时还带来三件物事,当载沣看到那三张物事时心中一阵舒畅。
这三样物事跟袁世凯桌上的一样,载沣有些得意:原来你袁世凯也有今天哪!
随即载沣脊椎骨一阵发凉,这是一场新得政治风波,他一定不能卷进去。
“王爷,袁贼如此不得人心,是咱们卷土重来的时候了。”
铁良劝道。
载沣摇头,不为所动。
载涛、载伟都加入劝说,载沣依然不为所动,载沣明白清朝已经被扫进垃圾堆,哪怕袁世凯不得人心,别人也不会让清朝复辟成功。
铁良几人碰壁而回,铁良对载沣的软弱极为不满,对载涛、载伟道:“摄政王看来已无雄心,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不错。”
载伟与载涛等权贵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