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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耳边传来柳盈盈细微的笑声:“算你还不笨!”接着,又听她轻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还好这地方并不怎么合适骑行,不然我们可就不好跑了。”
袁天下恩了一声,略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跟在她后面向西奔去。飞奔前,袁天下隐约的看到十几条黑影向他们疾驰而来。
可能是蒙汗药的药效,还没清除尽,袁天下跑了没多远,便气喘吁吁的了。柳盈盈回头无奈的看了袁天下一眼,转身之前拉住他的手,再次向前驰去。
也许是在逃亡中,袁天下几次都没能好好感受来自伊人小手的温软。一路边跑边在回想“究竟是谁要杀我?难道是公孙瓒的白马堂?可我只是个小人人物啊!他不是应该把目标对准袁谭,沮授之流的么?我摇了摇头,陡然间记起那个骑马的黑衣人那句话:‘老韩,那小子人呢,哪儿去了?你要搞砸了,到时候可别怪审大人把你......’‘审大人?’,莫非是审荣?我踌躇了一会儿,不对呀!历史上我记得审荣还算是清明廉洁的正派人物,因不满其叔父审配残忍弑杀,杀害好友辛毗全家,而打开城门放曹老板进入邺城的。不是审荣,那就是审配了!遥想袁绍死后,审配可是袁尚的亲信肱骨,答案便呼之欲出了!”想于此,袁天下不禁破口大骂:“狗日的老匹夫,老子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有那么多大人物你不除,非要除掉我做什么?”
正在奔驰的伊人,也不禁回头,诧异的望着袁天下道:“你想到是谁要害你了?”看样子,她也是被自己刚才吓了一跳。
借着皎洁的月光,袁天下看着柳盈盈红扑扑的脸蛋,额头边一些细密的汗珠,不禁有些感动。要不是她,自己此时也许嗝屁着凉不知道有多久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她报以救命之恩的言谢。想到此处,便点头开玩笑的道:“袁尚和他身边的那条老狗!”
“呀!说清楚点啊!”柳盈盈一脸困惑的道。
“袁尚和邺城的治中审配审大人!”袁天下咬牙切齿的道。
“原来是他,他那么大的官,还要杀你?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啊!”袁天下哭丧着脸道:“许是这条老狗在为袁尚这个小毛孩儿铺路吧!”
忽听得柳盈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你呀,什么狗不狗的,满口脏话,真是恶心死了!亏我爷爷还说你是学富五车,文武双全的奇才呢!”
“哈哈!”袁天下喘着大气,嘿嘿的笑道:“我可没说我是奇才,我是个庸才!是个低手!对了,还是个纨绔子弟!”
袁天下这么一说完,自己先大笑起来。紧跟着她也甜甜地笑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原来,这疯丫头其实也蛮可爱的嘛!
两个人一路又跑了许久,来到一条宽约八九米的小河边。小河两岸和河中生着一些芦苇,随着微风轻轻的晃动着。月光洒在河面上,显得格外熠熠生辉。袁天下是真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河边的草地上,虚弱的喊了句:“柳姑娘,柳女侠,咱们歇一会儿把,跑了一晚上了都。”他虽然坐下,但手却并没有撒开她的小手。
柳盈盈倒也不拘小节,手并没有抽走,点了点头也跟着就坐在他身边。坐下来的时候,正好是背靠着背。此时星空还是这么深邃,两人两就这么坐着休息,聆听着河水静静的流淌声。
可能是太累了,袁天下两眼开始不由自主的闭合,眼皮也越来越重,渐渐的竟然睡着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袁天下陡然间睁开双眼,心里暗叫一声:完了,追兵还是追来了!柳盈盈也是刚醒的状态,和袁天下对视一眼,眼里也满是震惊的神色。“原本我以为过了这么许久,跑了这么远的路,怎么也应该甩开他们了吧!可结果,到头来还是被追了过来。”袁天下郁闷极了。
袁天下看向柳盈盈,略带希冀的道:“能打么?”
也许是知道预料中的答案,柳盈盈摇头道:“那个骑马的武功甚高,我打不过。而且我也没跟外公学怎么用毒,对方这么多人,你又不会武功,我们不行的。”她顿了顿又道:“而且你不是知道么?”
袁天下楞了一下:“知道什么?”
“他们是军人,如果有阵法什么的,我们也很难破阵!”柳盈盈有些失落的道。
“啊!”也就是说他们比普通强盗,或者杀手更难对付!被围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袁天下知道,袁尚这小子,有了这样的机会,是绝不会放过我的。一时间,袁天下心里也乱乱的。
“他们离我们差不多只有两里地了!”柳盈盈拉着袁天下的手站起来,看着他轻声道:“”如今怎么办?“”
“柳姑娘,对不住,连累你了!”袁天下静静的望着她,满带歉意。
“说这些做什么,都已经这样了,你快想个办法!”柳盈盈有些略带怒气的道。
袁天下环顾四周,除了这条南北走向的河流,已别无退路。可是过了河对岸又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之地,过了河更加危险。他忽然想到了西楚霸王项羽和美人虞姬乌江自刎的桥段。
袁天下静静的看着她略显惊恐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道:“后悔吗?”
“当然了!你一点都不优秀,爷爷还让我一辈子跟着你!”柳盈盈轻轻的哭诉道。
袁天下紧紧抱住了她。这一次,她不但没用针扎,而且还反手搂住他!多么希望她能在自己怀里能少一份未知的恐惧。
马蹄声越来越近,再拖延下去一定是必死无疑。袁天下把心一横,笑着问她道:“可会游泳?”
柳盈盈有些绝望的摇了摇头。
袁天下拉起她的手道:“那就好了!我也不会!”说着便拉着她一同跳入河里。
此时的邺城,袁将军府袁尚别院。
正厅内还亮着灯。
端坐在主位的袁尚看似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站起来,来回踱步。忽地朝着身边的青衣少年道:“审荣,几更天了?”
审荣看看窗外,又看了看坐在袁尚左首的叔父审配无奈的道:“回公子,还是三更天!离四更天还要一会儿!”
“那怎么还没消息!”袁尚不耐烦的抓起盘子里的一颗葡萄,塞进口里道。
审荣刚要答话,被叔父审配示意,于是不搭话了。只见审配不急不躁的喝了口茶,缓缓说道:“显甫(袁尚,字显甫)啊,为师怎么教你的,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了么?”
袁尚看了审配一眼叹道:“师父,我这也是着急啊,万一事情败露,被父亲知晓,我得吃不了兜着走!”
审配瞪了他一眼:“小点声儿,不怕隔墙有耳么?”顿了一顿,又道:“你也快满十五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心浮气躁的。现如今你大哥如今领青州都督,你二哥也是涿郡和中山的太守,你在看看你自己,有什么?”
袁尚被审配一瞪,立时有些心虚道:“师父,您来也不是来教训我的吧!不是说好三更天就有结果了么,这都马上四更天了,怎么......”
审配蓦然打断道:“这么沉不住气?焉能成大事?”
袁尚一看师父生气了,顿时有些蔫儿了,慢慢回道位置上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候,忽然有人来报,刘夫人的管事杨娟来了。
袁尚一听,脸上有了喜色,急忙说道:“快,快去请进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华丽略带妩媚的中年妇人进门而来。袁尚老远就去开了门,握住来人的手,把她迎了进来:”杨姨,你可算来了!我娘呢,她怎么没过来?”
中年妇人妩媚的一笑:“公子,这一大晚上的,还要让夫人亲自过来么?”女人说完,便徐徐向审配道了个万福:“”审从事好,夫人叫我过来打探下进展,顺便也能拿拿主意。“”
审配瞥了妇人一眼,没有理会。
“也对,也对。有你过来,我心里也能安心一些。”袁尚把妇人迎到主位上坐定,然后自己竟然一屁股坐到妇人怀里。
审配脸色有些难看,斥责道:“杨管事,就算你是夫人的心腹,也不可如此无礼吧!”
中年妇人嘤嘤的一笑,媚眼横生的道:“哟哟哟,瞧您说的。从事大人严重了!您可能有所不知,尚儿这孩子乃我一手带大的,我打理了这个别院十几年了,这院子里有什么人,有什么东西,我都一清二楚呢。”
“但你应该要懂得规矩吧?”审配凝视着妇人道。
“师父,别怪我插句嘴,您呀,也别大惊小怪的了。打我记事起,杨姨就一直坐在这里,这都十几年了。您那,快别操那份闲心了!”袁尚说着便搂住妇人细嫩的脖颈。
审配吃惊的瞪了袁尚一眼,“哼”的一声,站了起来,转身便走。审荣见状,自是苦笑了一下,向着袁尚说道:“公子,那我也先告退了!”
袁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审荣便拱着身子倒退着出门,把门关上了。
此时,屋里只剩下两个人。袁尚一见碍眼的人都走了,看着勾人的美儿人在怀,立马沉不住气了,情火焚身。坐在美妇人怀里,用手抬起妇人的下巴,忍不住便亲了过去,正好包住妇人小巧的双唇。妇人依依呀呀的叫起来,更引得袁尚意乱情迷,遍体酥麻。不多一会儿,便把妇人剥的一絲不掛。妇人也非等闲之辈,也早已上下其手,把袁尚也脱的赤条条的了。在昏暗的烛光下,两人就在大厅里,迫不及待的云雨起来。
翌日清晨,天色刚亮便有小厮来报。
“砰砰砰!砰砰砰!”门被敲的哗哗作响。
“谁呀?吵老子休息,想死了么?”袁尚睡眼惺忪的怒道。
“少爷!是我,我小德子!是审从事那边出来的密报!”门外小厮叫道。
“我管你谁呢?吵到老子梦周公,老子便要剥你的皮!”袁尚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嚷嚷道。他还依稀记得昨天深夜和杨姨盘肠大战,翻云覆雨了很久很久。云雨过后,枕边美妇人便先行回去了,而自己实在累得不行,插了门便沉沉睡去。这才几点啊!袁尚迷糊的叫了一声。
‘少爷?少爷!您昨夜里不是说,有了消息立马来通知您么?审从事审大人的密报啊,少爷!’小厮依旧在门外嚎着。
“你再说一遍,谁的密报?”袁尚终于有些清醒了。
“审从事审大人一早传来的,让您亲启!”袁尚一听,师父传来的?哎哟!猛地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急急忙忙的开了门。
接过一个竹筒,立马撬开,里面是一块晓得绢布。绢布里用小篆写着一行字:此子左胸被箭射穿,血染河水,基本已死。今正沿河寻觅其尸。看到这里,袁尚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了下。小子,跟我斗,还嫩了点儿!想到已经一雪前耻,袁尚仰天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忽然听到脚下也传来大笑声,低头一看,发现送信的小德子还在脚边跪着。忽地来了兴致,问道:“你在笑什么?”
小德子昂头拱手道:“小的见少爷高兴,于是小的也高兴!”
“哈哈哈”袁尚又大笑了几声,赞赏的拍了拍小厮的肩:“行,你行,做得好,一会儿去杨姨那里领赏吧!”
小厮满脸春花,跪在地上笑道:“那少爷还要剥小的皮么?”
“剥剥剥,还剥个屁啊!还不赶紧滚!”袁尚笑着骂道,踹了小厮一个酿跄。
‘谢少爷,谢少爷!’小德子一溜儿烟的跑去领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