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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储君之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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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清欢低头已经可以看到澜湖。

    只见湖面天光云影,微波轻漾,岸边藤萝纷披,楼台错落。东面湖中遍值五色荷花,满湖的锦云烂熳;西面水面开阔,已有几艘画舫停在了上面。

    这澜湖占地极广,红香坊和澜湖山庄全都依湖而建,鸾清欢猜测鸾非墨此时不是在红香坊就是在澜湖山庄,因此直接俯冲而下,就近落在了红香坊门口。

    守门的奴仆看到鸾清欢,全都一脸的吃惊,愣了一瞬才上前行礼。

    鸾清欢也不怪他们,毕竟上次来都是百年前了,她额首示意他们起身后,问道:“鸾长老可在?”

    两奴仆脸上都是一闪而过的慌张,不过也只是一瞬,其中一个奴仆就训练有素的答道:“长老宿醉未醒,殿下若是要见,小人这就去通知内院一声。”

    鸾清欢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都晌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还睡着没醒,真是怪哉。

    而且,她来还需要通报吗?上次她过来,奴仆和婢女们可都是毕恭毕敬的将她请进去的,才不过短短百年,就时过境迁了吗?

    鸾清欢努力忽视了心底里一点小失落,摆摆手示意他们去通报。

    那奴仆得令,如释重担的长舒了口气,撒丫子就往内院跑,边跑边大声“通报”:“夫人来了,夫人来了,快去通知小赤姐姐!”

    鸾清欢:“······”她是洪水猛兽吗?而且,把“夫人”两字嚷得人尽皆知考虑过她的感受吗?她旁边可还是有两个喜好八卦的“同门损友”呢。

    不过幸好今日她身边的两位全都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的没一点八卦的欲望。

    距离那奴仆进去通报已经过去将近半刻钟了,可鸾清欢既没见到小赤,也没看到“七彩虹”中的任何一个丫鬟,这真是不寻常,以鸾非墨的性子,可向来不会这样冷落她的。

    鸾清欢忍不住蹙了蹙眉,对看门的奴仆道:“我进去内院等他吧,一直站在这也不像话。”

    她这话是商量的话,语气却并没有商量的意思,哪知看起来蛮机灵的奴仆居然拦住了她,满脸笑意道:“那由小人为您引路吧。”

    这可真是不寻常,鸾清欢暗道,非墨的手下什么时候竟敢这样对她了?

    结果,还没等她说什么,阿长就先忍不住问道:“你可知道蛟三小姐现在在哪?”

    被阿长这么一提醒,鸾清欢才突然想起来,是了,若是鸾非墨还宿醉未醒,那蛟沾衣现在也应该被挡在这门外,可此时并不见她身影,那她是去哪了?

    三双眼睛齐齐看向了那奴仆,等着他回答。

    奴仆被盯的心里一阵发慌,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吭吭哧哧道:“小人从未见过蛟三小姐。”

    明显是一副在说谎话的样子!

    鸾清欢冷下脸来,一挥袖将奴仆扇到了旁边,直接大步走进了内院,随手抓住一个眼熟的丫鬟就问:“你们长老现在在哪儿!”

    那丫鬟开始本来还想嘴硬不说,可被鸾清欢那能吓坏花花草草的眼神一盯,顿时败下阵来,畏畏缩缩的用手指了一个不起眼的房间。

    鸾清欢放开了丫鬟,大步走到门前,一掌就将门拍飞了。

    然后她看到了此生再不愿想起的一幕——暖榻上,衣衫凌乱的鸾非墨正紧紧的抱着他身上的蛟沾衣,两人俱是满面春潮、满眼情欲,而蛟沾衣正满脸幸福的就着鸾非墨的手,喝下他送过来的酒。

    鸾清欢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仿佛变得极其遥远,只余她一人被一点茫茫然的麻木悲伤吞没。

    她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站在这,也不知道她该做什么,只愣愣的看着那仿佛慢了半拍的两人回过头来,看着鸾非墨满眼的惊慌,看着蛟沾衣毫不掩饰的得意。

    你快放开她啊,你快过来解释啊,鸾清欢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大喊,但实际上她只是抖动着嘴唇,什么也没说。

    而鸾非墨也终究是没放开怀里的女人。

    “沾衣,你在干什么!”

    鸾清欢听到了阿长惊怒的声音,但那声音被拉得极长极远,一点也不真切。

    她在来的路上,曾以为,兜兜转转,她终于猜中了爱情的谜底,却发现,原来岁月早已偷换了谜题。

    她真可笑,可笑的一塌糊涂、狼狈万分。

    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月练珠,鸾非墨为她亲手炼制的月练珠,他曾说,这珠子之所以叫月练珠,只因“那晚月光如练,你曾踏月而来”。

    师父说,有的爱是成全,有的爱是劫难,想必她的一定是后者了。

    指尖的赤鸾天火已发出青幽的光,被她握在手中的月练珠仿佛怕了似的想要挣脱出去,但天火很快将它包围了起来,透过燃烧着的青色火焰,鸾清欢看到了呆如石塑的鸾非墨,看到了他脸上的惊痛。

    鸾清欢独有的赤鸾天火是月练珠的克星,纵是能挡天雷的月练珠也很快被火焰吞没了个干净,渐渐的,火焰越来越小,月练珠也变成了她手里的一捧清灰。

    一阵轻风吹过,她扬手,看着鸾非墨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从今以往,勿复相思,与君长绝。”

    她说,从今以往,勿复相思,与君长诀。

    鸾非墨胸口一闷,喉头瞬间涌上一股腥甜,“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想要伸手去抓那随风而逝的清灰,想要拦住决绝转身的少女。

    但他不能。

    他说过,她前行路上所有肮脏事都由他来做,他绝不允许旁人欺负她,刀山火海,他也要护她周全,她应该永远执拗如初,一如从前那般倨傲的看着他,固执的说:“我出淤泥而不染还有错了?”

    敌人若不斩草除根,势必“春风吹又生”,这是绝好的机会,他不能放过,他要替她拔了这庞然大物的“根”,永绝后患。

    酒里的药貌似已经起了效果,他身上的蛟沾衣眼神越来越迷离,竟不顾门外还在有人看着,捧着他的脸就要亲上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阿长带着哭腔的喊声:“蛟沾衣,你做出这种事情来,从此以后,就不再是我妹妹!”

    蛟沾衣却仿若未闻,依然不管不顾的亲了上来。

    此时,鸾非墨尚年少,不知这世间,所有做过的事,走过的路,都是过了河的卒,再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