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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1975年
地点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准格尔盆地佳木河甘霖村
正如这个名字一样,这个寂寞的小村庄,仿佛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但更像是这广袤荒漠中的一片甘霖。
还是和往日一样,在这个小小的广场上,人们分布在这井口的四周,仿佛守护者一般守护着这生命之源,有小孩在追逐嬉戏,还有人在冬不拉的演奏下翩翩起舞,这里虽然偏僻,看似孤独寂寞,却十分充满活力生机。
“甘宁,你小子今天怎么没出车,又偷懒了是不是”,肩膀被人一拍,我转身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我叫甘宁,十几年前,我被遗落在甘宁村外不远的路旁,冷风呼脸,黄沙漫天,我刚来到这世上,对这个世界就充满畏惧,这里是那样的恐怖,那样的冷漠,我的眼睛忽而紧闭,忽而微张,大地依然那般模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以为我即将离去,直到有一双手,把我轻轻托起,他手里的温度,抵御了冷风狂沙,当我再次睁开眼,我看见了明亮的灯光和一双闪亮眼睛。
心中所有的悸动化作‘哇哇哇’几声哭了出来,他听见我叫了,脸上立刻浮现出温暖的笑容。
过了很久,我开始有了自己记忆,这个地方也有了新的名字叫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见到他开心的叫一声阿爸,因为每次他从外面回家都会给我带好吃的回来,阿爸是这个村子为一个会开车的年轻人,也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因为什么就搞到了这辆车子,然后就以此为生计,也因此才会遇到我。
我长大了,他也老了,开不动了,自然而然,我接下了他的担子,那时阿爸在村子上很受待见,人们都知道他是个大好人,他开车挣得不时村里人钱,而是去外面拉人,反而时常带一些顺路的村里人,我也很快的和乡里乡村的人混的很熟。
现在的我已步入成年,但是阿爸却已经不在了,我还未来得及报答,我只能把对他的感恩回报给这个村子。
“谁偷懒了,这不,接个人马上就走了,那你今天又打算干什么”,他是我这里最好的朋友,他比我大几岁,说他是童年挚友一点不夸张。
“我嘛,自然有事要做”,他突然把头靠近我耳边,“今天搭一下顺风车,我要上一趟镇里”,他小声的说到。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我后退一步,“再等几分钟,他马上快到了”,我看他也是一脸无奈。
过不了多久风季就要到了,村上必须屯足够的食物,因为风季这几个月几乎是不能有人外出的,我也打算多准备一点东西,以防不备之需。
“还愣着干嘛,走了”,他无聊了在一边跺着脚,听到我叫他,看了我一眼也没应我,我也懒得理他,带着路先走了。
“你有什么心事,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他坐在我的旁边,头一直望着车窗外。
“我哪能有什么心事,你想多了,哟,看不出你的车越开越越稳了,第一次坐你车可吓了我一跳”。
“那是,都开几年了,也该稳了”,我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突然脑子一阵沉闷,他看出了想起了什么,也就不再说话了。
已经可以看见窗外远处风刮起的黄沙,再过几天,刮起的沙足以吞没一切,甘宁村之所以能够不被吞没,老一辈人们都以为这荒漠中有神在保护着我们,但其实就是我们的地势较低,周围的丘陵成了天然屏障,黄沙刮到那里就沉下了,不得不说这奇妙的地势,有时我也会想是不是真的有神在眷顾着这里。
这几天镇上的生意特别好,我上午就到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生意,下午买上东西回村上就暂时不会出来了。
我把车开到人较多的地方停下来,希望有人能找我搭车,这也是我已经经常停车的地方,周围人都熟识我。
坐在车里,不一会儿就困,想睡一会儿,到这里后,他们两个都下车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也没打算今天能够拉到人,索性靠着座椅睡了。
当我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刚睁开眼,眼前迷迷糊糊看见几张陌生的脸,我醒了醒神,眼前渐渐清晰,车前站了四个人,只有一张脸我是认识的。
微风袭过,清醒了我。
隐隐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