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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舞欲倾城,宛若佳人——鬼姬
惊鸿一舞
〖下篇〗
路清玄凉薄地瞧着面前刻意嬉笑的女子,无视她的挑衅,而是将眸光转向白辰逸,白辰逸略为示意。她看到白辰逸微潋了下眼角后,略顿片刻,换上凌厉的眉眼,执起手中的剑向刚才轻笑的诺妍,诺妍始料未及,没有想到他们会立刻出手,但还是在片刻错愕后,立即抬起伞柄挡住了横刀而来的攻势。
诺妍被凌势而来的剑气所逼退数米,堪堪立定。
唯诺见自家姐妹吃了亏怎可甘心,扬开手中扇子,红色的身影便冲向了清玄,清玄见唯诺而来,提剑迎战。唯诺的扇子虽看似不如清玄的剑凌利,可丝毫未让她落了下风。
红色的扇面将风切割成一个凌厉的风面,清玄清楚地看到随着扇子的疾速那个凌厉的风面也被染成红色,朝着她而来,伸向她的脖颈,那感觉,根本不是一把扇子,而如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伸向她,她感觉自己的神经随着脖颈处那跟最粗的动脉在咚咚地跳动,在触及脖颈那一刻突然偏过,她不免惊叹,鬼姬身边竟有如此内力之人。
『不肖此想,诺妍也拿着伞柄冲她而来,伞面撑开,从伞面中穿出数十根银针,路清玄立刻一跃而起拿起剑将那数十根银针堪堪打落。』
用着极尽嘲讽的语气,道:「呵,原来是个虚势啊,空有那般好武器,却不适合你,你还是好好练练再来这里丢人吧。」
诺妍被她这般羞辱话语,纵然在黑夜,也可以看到她眼里怒目而射出的精光。路清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线,原来是这么不经激。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妖精,哼!」只见姐姐诺唯则由原来的一道红色身影变成几道。清玄紧紧握住剑柄。
『这就是分身一术了吧!!』
路清玄眼色坚定,拿好手中的剑,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有什么高招尽管使出来吧!我倒要领会领会你们舞姬的真本事。」
诺妍提着伞飞旋在路清玄的头顶,诺唯的分身团团围住了一个圆圈,让她无法脱身。
自清玄和那两姐妹开打,白辰逸就一直盘坐在琉璃火的石阶上,瞧着鬼姬所在的花轿,偶有阴风吹起,撩开帘子,他瞧见鬼姬阴测含笑的眉眼,也无可碍地对她笑笑,却只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动。
他偶有抬头看看月色,暗暗估算着时间,听听自己那只翠鸟啼啼地叫着。看着清玄和那两姐妹撕打,令她自顾不暇,好在清玄没有自乱阵脚,依旧自如地抵挡着她们的进攻,可若不是他瞧见她额角那几滴细汗,还真的以为她能自如抵挡她们的攻击。
那个拿伞的诺妍看似咄咄逼人,可她内力与招势都不如姐姐。毕竟那女子,竟然会分身之术,虽然她只分裂了七个异体,但那只是觉得没必要多于此,要留一手给接下来的变化,所以,她只是还觉得没必要现于此,又或者,没必要在鬼姬面前展现自己所有的实力。呵,看来,这个姐姐,要比妹妹聪明得多。
突然,花轿内的鬼姬,指尖轻弹琵琶,一曲悠然缓缓袭来,双目坚定,两姐妹手中的雨伞和扇子幻为异光消失与惨白之间。
天色已不再如刚才那般晦暗,有着快明亮的迹象,远处也渐渐开始有了光芒,时间不早了,鬼姬他们也开始按捺不住了。
叨叨絮絮的旋律像是丝线一样围绕在清玄的耳畔『看来是来舞惊鸿了。』路清玄的手中的剑一阵飞旋而起,带起草丛旁边的落叶。
路清玄愣了一愣。
不肖一刻,鬼姬便从轿子里飞身而出,将手向他伸去。之间一个满身紫红色装扮的女子隔空而来,脸上隐约显现出了丝丝的褶皱,就像是满满的疙瘩贴在脸上。
呵呵,果然还是等不及了。
白辰逸隐约感觉到鬼姬嫩红的长指甲触到他裸露的脖颈,轻轻划过,一道血丝从他颈上渗出。他好似未觉疼痛,眉宇间一派平和。
鬼姬看着他不为所动面容,有些怀疑,却也没有更进一步。
冷风扫过他额间遮住眉眼的那一缕发,他看着鬼姬眼里的迟疑,淡淡的瞳孔里散着幽幽的光,白辰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另鬼姬有些意外。
「你可知道兵法里最忌讳的是什么吗?……是千钧一发之际,却偏偏要再检查箭的射发装置。」
鬼姬暗暗在心里咀嚼他此话的深意,反正过来,正要下手时。
却正是此间或,有两道身影,一红一蓝,夹杂着白光,向着鬼姬而来,鬼姬下意识躲过。那两道身影一个化为眉目可人的女子,一个化为俊俏的男子。
「沫浅七醉!」路清玄转身见到,笑语盈盈的说道:「两位真是及时雨呀!」
鬼姬终是对这两人始料未及,见其黑衣男子手中长剑抽出,剑锋似有锐光腾腾而出,在两人的连环攻击下节节败退,失神一顿,便被女子拍了一掌,伤到内力,她捂着胸口,看了看两人,便撤回花轿,唤两姐妹离开,诺妍还想继续作打,却被姐姐强制召回不甘心地撤了退。
两姐妹抬起花轿飞到虚无飘渺之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下回,我们还会造访!早日备好棺材吧!」虚无之中还传来一阵咆哮,在黑夜格外的吓人。
月儿站在门口看着刚刚的气息慢慢变得平复,一个身影慢慢走了过来。
她看到清玄粘染着血迹的衣服,眉头不禁微蹙,关切地凑上前去想帮忙,却被清玄淡淡打断。
「不用,你还是招呼客人吧,我去房间里了。」她的声线还是你们的冷清,没有任何血腥,像是刀锋一样。
路清玄挣脱掉月儿的手,向屋内走去。一心好意被辜负,月儿也没有显示出不悦,仿佛习以为常。对着面前的两人笑笑,像是相识很久没见的朋友一般。
此时,白辰逸转向那两人淡淡含笑道:「终于,我白某人的诺言得到了回报,晚上一事真要多谢两位了」
两人一副受宠模样般,先一步弓腰,
「哪里的话,若非是白兄弟的话,我和沫浅怎会逃过族人的追杀,何况,你还帮沫浅重塑了肉身,让我可以和她得以相守。那般举手之劳,怎抵得上如此之恩。」
白辰逸将他们扶起,转而道:「如今五百年已过,你和沫浅虽已相守,但这世道十年一瞬万变,更何况百年。倒不如,留在我们这琉璃火,也好有个安身之处。」
白辰逸看了看月儿,清了清声:「月儿,带七醉兄和沫浅去.。」
月儿早已一步过来挽住沫浅,沫浅也微笑不做反驳,月儿看见她对着自己笑,愉悦地说:「走吧,我带你们去看你们住的地方。」
白辰逸看着沫浅和七醉请辞后,随着月儿絮絮的声音离开后。
他看着窗外的月色,叹了口气,走向另一房间。
他看着唐子墨安静宁祥的睡颜,顿了顿,执起唐子墨的右手,将袖口稍往上翻,一条寸长许淡粉色的疤攀岩在唐子墨的手腕上。虽不狰狞,却也不可忽视。
他叹了叹气,
「呵,果然还是来了啊。可.。时机还未成熟。」
他执起自己的手附在唐子墨的手腕上,遮盖住了那条疤,有道淡不可闻的光散过。
翌日。
等唐子墨醒来,已是中午,第一次在别人家打扰,还睡懒觉。唐子墨顿觉有点不好意思。从床上坐起来,他明明有点认床,居然还睡得那么死。
他下床,看见自己右手袖子上的扣子松着,露出光洁平滑的手腕,便随手扣住。
略微顿了顿,走向门口,出了房间在走廊里没有看到任何人。
在大厅,他看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帘,便颇有点扭捏着,不好意思地走了过去。过去才发现,原来还有两人,一个很英俊的黑衣男子和一个很穿着朴素的漂亮女生,真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之所以看出来他们是一对,是因为女生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男生,嘴角总是挂着甜蜜的笑。
只是……他们是谁呢?是琉璃火的人吗,可他从没见过他们啊。难道……和他一样,是白辰逸请来的客人?!
月儿见他来了,弯弯的眼角笑了起来,风铃般的声音响起。
「唐大哥,你醒啦!」
月儿的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唐子墨这里,他尴尬地干咳一声。
「是啊,月儿。不过,不好意思啊,睡到这么晚。真的是……」
月儿先一步走到他跟前,笑吟吟着打断他的话:「唐大哥睡觉的样子好“萌”的。」“萌”这个字眼让唐子墨有点缓不过来。
见唐子墨缓缓走过来,三人脸上都有疑惑之色,白辰逸徐徐开口:「唐先生,这是我琉璃火的新伙计,七醉、沫浅。」
「这位是唐子墨唐先生,我们琉璃火的朋友。」手指只想眼前的陌生人说道:「这他俩刚渡蜜月回来,唐先生第一回见到他们。」
「噢…………」
虽然没见过他们,见他们一副温和微笑的样子,倒也不显生分。只不过.
昨天说的惊鸿舞是什么?每个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想起昨天月儿失魂落魄地把他拉回琉璃火,他还未曾见过如此慌张的月儿。
他看着月儿娇嗔的眉眼,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