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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了,主子心善,赏你的,还不快谢恩。”凤儿看不起马二那样的人,不就是和王管家沾点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为了点赏钱,尽往主子跟前凑。
“谢主子恩典,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为主子办事。”马二看见两个银锞子,脸上立即笑开了花,连连道谢。像他这样尚书府一个看侧门的小厮,一个月也就几钱铜板,一年下来什么也不添置,也就能余一颗银锞子。
“少费话,快说。”王紫韵努力保持大家闺秀的体面,忍了又忍想打人的冲动,摸了摸自己的脸,痛的她倒吸了口冷气。第一次有人动手打了她,景阳王府,一个快要落魄的王府,看你们还能逍遥多久。
“奴才半柱香前见到王总管家还在前院忙事。”马二瞧着这位小祖宗脸色不好,也不敢偷奸耍滑,弓着身低着头,怕小祖宗一个不好那自己作贱。
看见王紫韵走出了几十步,马二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走了,正要回门房继续当差,就瞧见三小姐停了脚步,转过身问到:“祖父可出门了?”
马二忙不迭小跑到三小姐跟前,小声回道:“老太爷下朝就没出去。”他可不敢大声的说主子们的去向,这可是没事找不自在。
此时王启平身着藏蓝色上好缎面的家居常服,正在书房和一袭墨绿色儒衫长衣的长子王江滨进行常规的议事。
父子两人刚说完今日早朝,天子以孝治国,最是注重孝道,今日早朝居然破例,让正在孝期的景阳王府三爷不日去历州赴任。
王江滨听闻竟有些见怪不怪的意味,然又露出古怪的神情,对父亲道:“今,怪事特别多,不年不节的,管家居然说平洲郑家送了些土特产。”
“平洲?”王启平卓然停下手中正在疾驰的笔,顿了顿终是把毛笔放下。
“对呀!就是郑记昌那个老小子。那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这次也不知哪个筋不对?竟然主动往府里送东西孝敬您。”王江滨瞧见难得父亲感兴趣的话头,便没压下心中的惊奇。
“他那是想孝敬我?变着法想打听朝阳郡主才是真。哪位以后可是他直接的主子了。”王启平今天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不想和儿子兜圈,直指中心。
“父亲,朝阳郡主封地定在平洲了?为什么是平洲?她父亲去的是历州,我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平洲,历州……”王江滨总觉的忽略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不到三十的他一脸疑惑之色,怎么都都不明白?景阳王府老王爷去了以后,京都的人都传,没有老王爷支撑的景阳王府要彻底落魄了,景阳王没有子嗣承爵,只能过继。谁也没有想到,天子直接把三爷的嫡长子册封亲王世子袭爵,更是不提过继之事。还封其妹为有封地的朝阳郡主,越是让人猜不透。
“既然不明白,就别猜。管好身边的人,这不是你能参与的。”王尚书目光犀利的扫过长子,他这个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管不好内宅之事,祸从口出。王尚书摇摇头,连自己都不明白,君心难测,他总觉得这大隆江山幕后还有一只大手在推着,可怕的是还与天子出奇一致。
“父亲,儿子今早听说,景阳王府在这个节骨眼下要分家了,单单只分二房一家,奇怪的是哪位很能闹的二爷,愣是没吭一声。”王江滨觉察到父亲犀利的目光,硬着头皮说。他也怕父亲说他长舌,这是从他夫人那听来的,到现在他还是弄不明白,一向利益最大化的二爷这次反应,太奇怪了?
“既然,是那么看中利益的人,能没反应,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得到了他想的,另一个就是他不得不退让。自己好好想想。”王尚书慢条斯理抽出一张纸,再次拿起笔龙飞凤舞写了四个字‘乱中取静’,笔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写好后看着长子循循教导,还是太年轻,考虑不周还是有的。
王江滨低头沉思,父亲说的他更倾向后者,景阳王府大爷承爵,三爷长子已是世子,只有二爷什么也没捞到,一定是被谁压制住了。
王江滨的思路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有些气恼,不悦的挑了挑眉。
“给祖父,父亲请安。”王紫韵低头躬身行礼道。进书房前她努力挤挤眼泪,让自己可以看着可怜兮兮,满脸泪痕。进屋后就直挺挺跪下,抬起苦巴巴的小脸。在强权面前示弱,可以很好的掩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是她母亲交给她的第一课。
“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家掌上明珠。”王尚书一改对长子犀利的目光,目光柔和,疼惜之情尽现。
王江滨瞧见自己女儿这副样子出现,眉头更是不悦,不过看见父亲对女儿的态度,不得不把自己想要训斥的话咽了下去。
“祖父,今天孙女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景阳王府的二小姐……”王紫韵轻轻扯了扯嘴角,把今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她太了解自己的祖父,最是不喜添油加醋,她还不会蠢到告状。只有这样,虽会挨罚,但不会讨祖父嫌。脸上的巴掌印,加上稍微有点红肿的双眼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只是狠狠的双手紧握,指尖泛白,终究没有让指甲陷入血肉之中。
“郡主最后可说了什么?一字不露。”王尚书扫了一眼孙女,沉声道。眼睛略微有些闪躲,紧握的双手。到底年纪还小,在怎么掩藏,细微的痕迹还是出卖自己。他必须知道全部,才能判断接着怎么补救。
“是,郡主说‘还请,三小姐替朝阳给王尚书问个好。景阳王府如今的情况,还真的惹不起尚书府。改日朝阳亲自登门拜访请罪。’说完后就和于安泽一起走了,并没有知会于晚华。”王紫韵抿了抿嘴,抬起头,微微有些傲气,有些不削的把于晚夕所说一字不漏。但是她自小就知祖父在家里的话语权,所以学会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讨好祖父,“祖父,孙女知错,甘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