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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寮村是一个北、南、西三面环山的小盆地,由西向东倾斜的小盆地。后龙山从西向东横亘在盆地的北面,牛轭丘、庙子岭、罗刷岭等几道山峰由南往东横亘在村南,村西是与黄岭村交界的黄岭。东面虽然是平坦的水田和缓坡,但也有一座由北向南走向的小石峰罗经石。
三寮是师门重地,从唐至今有一千四百多年历史,传承到曾锋这一代已经是三十九世。自唐末杨公定居以来,代代名师云集,华厦巨屋,蔚然可观。自清初以后,三寮村经历了三次兵灾。
在第三次兵灾后,师门弟子陆续返回三寮参与重建,包括刘江东后人也加入了其中。为了统筹管理,师门重新分成了四门。杨氏为祖师爷之后,必为大,称为麒麟门,其余按祖爷弟子入门顺序分门。曾氏为二门,居左,所以称为青龙门;廖氏为三门,居于右,被称为白虎门;刘氏为四门,居于前,就是朱雀门。
左右前三门按三才阵方位定灵,又与中间大门结合成四象阵聚能,为此,方有千年三寮。在这千多年间,三寮也是人才辈出,产生了许多青乌师,踏勘风水的足迹上至皇家陵园,下至平民宅第,形成了风水学说的“形势”一派,在江西、广东、福建乃至东南亚一带具有广泛影响。
当然,最为三寮人感到骄傲的,应属明朝廖均卿等三寮青乌师勘择的明十三陵。如今三寮人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在外看风水。即便如此,在地师们世代居住的三僚村,也留下了他们许许多多的风水实践杰作。
而“七星聚灵”是师门传承中的一种术法,与天上的“北斗七星”相呼应,让龙脉灵能紧密联系,常被用于聚灵开煞,特别是用于一些凶形恶地之中转危为安,“驯猛兽为已用,化恶煞为灵能”。
这几年,曾锋隐于此地之后,潜心学术,钻研阵法。其中上报师门的“九星聚灵”就是从“七星聚灵”改良加强而来。而兰昴使用的是以前的“七星聚灵”,说明兰昴并没有与师门联系过或者近几年没有跟师门来往过。只是不知道兰昴身上有没有师门标记,如果有就能查出兰昴究竟是出自哪一门了。而如果兰昴不是出自师门,那极有可能是偷学而来,这也是要上报师门,让师门去处理的。
……
曾锋还在沉思中,谢光宗还以为有什么不妥,想了想又对曾锋说:“曾先生,我们相熟不久,你可能不了解我。但我死皮赖脸地在你这里求教了些许日子了,我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所以,事后,我已经给兰家再补了十万,这样应该能救回兰先生的儿子,也算是减轻我内心中的愧疚吧。”
曾锋闻言,眼皮跳了跳,不管兰昴是不是师门之人,但他终归是青乌师,能遇到如此福主,那也死可瞑目了。但青乌师不欠人情,如果兰昴是师门之人,曾锋更不愿让师门欠下如此人情,因为钱能解决的事绝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兰昴的儿子是因为这钱而救下的命,但如果知道兰昴是师门中人,那根本不会让谢光宗有这个机会的,兰昴也不会用命换命的。
“宗古啊,你做的对。之前我只是把你当成一位为利是图的商人而已,为了得到自己需要的而进行死缠烂打。你能在完成协议之后,再加了十万给兰家,这还真说明你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我作为青乌师,真心感谢你这样的福主。”
谢光宗笑了,这次是真心地笑了。没想到,用十万元钱就得到了一个这么厉害的青乌师的认可,值了!因为,谢光宗也这样认为,能用钱解决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钱不是万能的。
“这样吧,宗古,你马上带我去兰家,我也去悼念一下兰先生。只是,你先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行,随时都行!”
……
等曾锋与谢光宗到了兰家,发现刚过了头七,但家里却没人在。想来应该是在医院了,俩人又转行到医院,才知道今天是兰昴的儿子做手术的日子,兰昴的妻子与母亲正在手术室门口静等着。
曾锋不认识她们,但谢光宗却是认识的。谢光宗介绍了一下两位夫人后,就退到了一边。曾锋也不点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自己是兰昴的朋友,听说兰昴的儿子正在做手术,此次特意过来看看。
曾锋与两位夫人闲聊了几句后,又说:“兰夫人,我也多年不见兰昴了,可没想到如今是天人之隔了。但逝者已去,生者当自强。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或者谢光宗,我们会尽最大能力来帮忙的。”说完,伸出了右手,与两位夫人各握了一下手。
谢光宗突然发现,曾锋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子,这枚戒子应该是纯金的,上面应该是刻了一条龙形。曾先生一直都是很朴素的人,今天怎么有这个兴致戴戒子出门了?
兰昴的妻子没什么反应,但兰昴的母亲却在握手的时候是瞧着这枚戒子的。曾锋也不言语,只是把戒子摘了下来,交到了兰昴的母亲手上。
只见兰昴的母亲用双手接过戒子后,手就开始颤抖起来,一枚轻轻的戒子,犹如重物一般,艰难地举到眼前看了又看。这时,兰昴的妻子也发现了问题,也转过头来看了看戒子,急说:“这不是和兰昴的戒子一样的吗?”
听了这句话,轮到曾锋不镇静了。这戒子可不是普通的戒子,这是师门信物啊!
“不一样,这位老板的是一条龙,兰昴的戒子是一个麒麟。”兰昴的母亲说完,手上的戒子并没有还给曾锋,只是抬起头看着曾锋。
曾锋压下内心的澎湃,对兰昴的母亲说:“对,我的是一条龙,兰昴的是麒麟。”说完,脱下外套,再把右手的袖子直接撸到大手臂处,露出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青龙。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兰昴的母亲一见到青龙,情绪立马不稳定起来,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正好跌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
“老夫人,他们应该不姓兰吧?”曾锋轻轻地问了句。
谢光宗回忆了一下,真的没把兰昴要求加刻一些字的事情跟曾锋说起过,因为兰昴特意交代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这事的。
“不,不,不,他们不是叛徒!他们姓兰,就姓兰。”兰昴的母亲摇了摇头,眼眶中已经开始出现泪花了。
“这戒子,并不是大街上随便可以买到的。兰昴也有这样的戒子,我也有。因为我和他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但老家出来的人并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戒子,因为这种戒子代表了一种身份。兰昴的戒子里刻着一个杨字吧?兰昴应该叫杨昴吧?”曾锋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老夫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弄明白兰昴的身份。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这样的戒子。我不会和你说什么的了。”老夫人说完,拉了拉兰昴的妻子,然后把脸转向了别处。
“兰昴的儿子做了手术后,每年还要几万元钱来治疗,如果十年内没有问题,那才能说明手术成功。医生是这样跟你们说的吧?”
老夫人又把脸转子过来,看了看曾锋,但还是没说什么。
“而我们老家,有一种方法可以改变这种情况,只要手术一年内没问题,我们就可以让他十年内都没问题,也说是说,一年后,我们有办法彻底救治孩子。”曾锋又抛出另一个诱惑。
“对不起!你应该也是一位先生。我知道的不多,就算知道的我们也不能说。这是我丈夫交代我的。”老夫人松开了口,但还是担心会发生什么。
“其实过去的事不管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但只要凭这枚戒子,我们老家人都是义无反顾的倾力帮助你们。这枚戒子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曾锋说完后,把衣服穿了回去。
“先生,不要再说了,让我老人家想想吧。等我孙子做完手术后,我们再去找你。”老夫人这下不仅是松开了口,更是把紧守的秘密松了个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