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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白吃白喝的面子,等我休息了一会,清风吹过脑热之后,感觉整个人又生龙活虎起来,起身,拍拍屁股,去找慕容一天的老祖。
听说她老人家原先是掌管整座府邸的主子,后来因为一些事情,闹得情绪崩溃,然后就有些疯疯癫癫,自此很少跟人说话,看着这偌大但又富有的家产,可想而知,她以前是多么一个聪明的女子。
因为慕容一天提前安排一个给我指路的丫鬟,刚走到前庭不久,就听身后有人唤我,转头,发现一个模子长的忒清秀的女子,端庄站在我身后,弯曲膝盖给我行了礼,颔首笑道:“悟蝶师父,少爷已经吩咐,让我带你去老妇人那里。”
听完她说的话,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除了乖巧之外还透着一股子仙气,鹅蛋似的脸上有双执拗但善良的眼睛,微微扬起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抹淡然微笑。
“哦。”我随便应了一声,便跟在她身后走了起来,一路上,她前我后,两人一直没有多说什么,感觉气氛忒尴尬的时候,我终于按捺不住,抬头随便问了句:“你叫什么?年芳几何?”
她踩着轻灵的步子,一边走路,一般忙乱回答我一句:“回悟碟师父,奴婢名叫蕙词,年芳十五,是老祖身边伺候的贴身丫头。”
“哦。”我又再次随便答应一句,看着她跟别的丫鬟不大相似的言谈举止,心中不然也多些对她的注意,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道了她的年龄,大概也就知道了其实他们口中所说的老祖也是一个喜爱丫头的婆婆,这才多了些宽慰。
蕙词带着我穿过游廊,穿过庭院,穿过寂而幽静的弓形短桥,眼前立即立出一层木屋修葺的房屋。
四周种着鲜花果子、花粉味和着果子味,却让人心情格外晴朗,那些近在身边种着的酥梨、黄粒子都是山上应有的果实,看着这些,除了犯馋,也想起了我那个可爱的元心师父。
蕙词见我迟迟不肯挪步,愣是盯着那园子中的果实发愣,一时不解,抬高语调问了一句:“悟碟师父,你怎么不走了,老祖就在屋子,跟我进去吧?”
我听见她的声音,有些迟疑,几番想夺步去摘果实吃,可是为了礼貌起见,我还是忍住了,毕竟在人家的家里边,不像在山上那样随便。
点点头,很乖巧的转身跟着蕙词走进了房屋。
房间里面放着熏香,味道好闻极了,穿过外厅,走进里屋,老远看见一张竹木做的睡椅上躺着一位老婆婆,她年龄看上去虽然已经很大,但是穿着得体,一身棕黑色长衫齐摆在地上,梳的整齐的银发上插着一朵黑色柔芯花钗,她微微闭着眼睛,听见脚步声音,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我们这里。
蕙词见着老祖醒了,小声提醒一句:“这便是老祖,她不太爱跟别人说话,你只要静静陪着她即可,别的也别多说。”
我听见,诧异的睁大眼睛,小声问道:“慕容公子不是让我逗着老人家说笑么,怎么?不让我说话,那我来做什么?”
蕙词听见,用一双透灵的眼睛望向我,“你可以给老祖讲些故事,讲些你们山上的事情,她应该爱听。”
我听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安静瞧着老祖,她也正安静瞧着我,蕙词见我们彼此都有些怕生,这才走近老祖,蹲身,拍着她的膝盖说道:“老祖,这位是少爷请来陪你聊心的,是山上寺庙里面下来的。”
我听着别人这么仔细的介绍我,这才很礼貌的冲着那位依旧安静看我的老祖点点头,咧嘴笑问一句:“老祖,你老人家可好。”
这一句话出,本觉得自己已经很礼貌了,于是等待着她的问候,可是没有想到,她动动嘴皮,从喉咙里面发出一句很细微的声音,“蕙词,一天怎么可以给我介绍一个黄毛小子聊心,快让他走,我不想见陌生的男子!”
蕙词很为难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拍着老祖的手背急忙解释一句:“老祖,这是少爷安排的人,肯定有他的好处,我们听话好吗?”
老祖听完蕙词的话,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使劲拍打着竹木椅子,头颤抖的厉害,“快让他走,快让他走!”
蕙词见老祖如此激动,这才一边慌乱的安慰起她,一边对我摇摇头,示意让我出去,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响,急忙点头,慌张跑出房门。
我被老祖刚才的举止也吓了一跳,难不成她表现如此强烈,是因为看见我才会这样?不可能啊,我虽然长的不怎么倾国倾城,但也不怎么丑,这沉鱼落雁谈不上,但也是一个小家碧玉,怎么着,我的样子吓着老祖了?
正当我绞尽脑汁都捉摸不透其中的理时,蕙词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走近我身边,不好意思的向我道歉道:“对不起悟碟师父,让你白跑一趟,回头我跟少爷说说缘由。”
我听完,好奇的问一句:“老祖怎么会这样?蕙词,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么?”
蕙词听后,一脸的抱歉样,抬头,仔细端详我一阵,摇头回答道:“悟碟师父一点都不怕人,只是我们家老祖一直都是这样,她不想见外人,更不想见陌生男子,这些年,少爷使了各种法子想哄她开心,她都一一拒绝,唯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见着蕙词说话如此伤心难过,我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毕竟人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多问也不大好,这才勉强冲她笑笑,“好了,我懂,谁没有个怕生的时候,既然老祖不喜欢我,那我走便是,只希望你好生照顾着她。”
“恩,你放心吧,我会的,老祖对我有恩,我定当报答她到百年的。”蕙词看样子胸有成竹的说了一番。
我看着她的模样,越端详,越觉得有些好奇,在这偌大的慕容府邸,丫鬟见的很多,可是像她这样超脱世俗,浑身透着仙气的女子倒是头一会见。
蕙词见我一直盯着她看着,小脸蛋一红,低头咬唇道:“悟碟师父,你该走了,蕙词还要照顾老祖呢。”
我见着她娇羞的模样,一看她可能是真的误会我的意思了,活脱脱一副假小子着装的我,能不让人产生误会么,于是向她急忙摆手解释道:“蕙词,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看着她急匆匆转身,然后娇羞向前跑去的样子,我一阵懊恼,“悟碟啊悟碟,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让一个姑娘误会你呢?”
……
老祖园子里面的果子我是只能眼馋,但却不敢动手吃,毕竟,我是一个外人,这外人干什么事情,不得先告知主人愿意与否么?
回了自己的房间,一直觉得蕙词看着让人好奇,而老祖的表现也一直让我好奇,可是这些好奇也终归只是好奇一番,探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安安静静等待师兄姐两人回来。
去老祖的庭院时,天还亮着,磨蹭着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时,天色已经微暗,四周的风吹的很安静,带着七色的鲜花在热风中,散出一股股更加浓烈的香味,我像一座碑一样,矗立在花丛里面抬头看着天际的浮云,那浮云深处,一弯皎洁的月牙已经升起,看着师兄姐两人的房间还没有动静,自己内心忽的升出一丝微凉之意。
有一阵脚步声音,转身,却发现慕容一天安静站于身后,用一双异常严肃的眼神盯着我看了许久,动动嘴皮,“听蕙词说,老祖不太喜欢你?”
我张张嘴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勉强笑笑,“山上时,师父挺喜欢我性格的,不知道怎么,在老祖这里就行不通。”
他听后,依旧安静看着我,向我走近几步,看着他逼近自己,我急忙向后退退,“你要做什么?”
他走近我跟前,伸出手,一把将我牵起,朝着庭院深处走去,全然不顾我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