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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傍晚的时候,左轩才携木依云出了侯府。
左轩回头望着侯府的大门,对未能和那打假的茅山道士正面交锋,竟然还有了一种莫名的遗憾。
靠,害老子虚惊一场。不过老子明明是个冒牌货,那打假的道士怎么就没有揭发了呢?还有那恶霸牛皮杀了哑巴牛蛮,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
“先生,你在想什么呢?”木依云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这侯府蛮气派的,改天咱们的宅子也得改造成这样才行。走,咱们回家吧。”
于是二人转身往翠竹居走去。
没走几步,却见对面迎来一个胖嘟嘟的人,左轩定睛一看,竟是那弥勒佛田贞。
“左兄弟,你总算出来了。为兄在这等你很久啦!”
“哎呀,原来是国相兄啊,你在这儿等我做什么呢?莫非是要请我去逛窑子?”
“左兄弟,咱两之间还这么客气干嘛,以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嘛!因为左兄弟为兄才有机会晋升这武陵太守,现如今左兄弟又成了侯爷身边的红人,以后要多多照顾为兄才是啊。”
“是是是,那以后小弟就称你为田大哥啦。田大哥,你如今飞黄腾达,如日中天,要多多提携小弟才是呢。”
“左兄弟,咱不讲客套话了。为兄有几句私密的话要跟你讲一下。”
田贞将左轩拉到一边,悄悄说道:“左兄弟真是神机妙算,为兄正是要请你去逛窑子呢,只是适才当着依云姑娘的面不好说罢了。为兄过些时日就要去武陵郡赴任了,走之前一心想着邀你去逛逛,促进咱兄弟之间的感情呢。”
“哦?那小弟就先谢谢啦,这临湘侯国的窑子小弟还真没逛过呢,不过小弟倒是打听过,听说临湘城最好的窑姐儿都在涵香院?”
“哎呀,一看左兄弟你就是外行了。这涵香院也就是名头吹得响而已。左兄弟有所不知,为兄以前也像你一样不懂行情,就去那涵香院快活。这老鸨给为兄领来一个窑姐儿,当时就给为兄气得不行。你知道吗,侯爷家有一条西域敬献的长毛狗,为侯爷三姨太最喜欢的宠物,这窑姐儿竟然长得跟那长毛狗一个样,为兄当时就气得掀了桌子。要这老鸨再领一个来,这不领还好,领来更加气人,你猜怎么着,这第二个长得竟然跟侯爷一个样。为兄气不过啊,想着老子花钱是来快活,不是来添堵受惊吓的,于是将那老鸨狠狠揍了一顿,这才解气。”
“哈哈哈哈!田大哥,你竟然还有这般离奇的经历啊,那幸亏你今日提醒,本来小弟还想着得空去这涵香院耍耍呢。唉!要是去了,保不准那老鸨又要挨一顿打了,田大哥你是弥勒佛,下手估计还留了几分余地,小弟我平日里可是吃荤的,那下起手来保不准都要要了那老鸨的小命呢,干脆连看不顺眼的窑姐儿一块揍了才舒坦呀。”
“哈哈哈哈!左兄弟,你我这脾性还真是对路。放心,兄弟你初次到我临湘侯国,为兄怎么可能看你再去跳那火坑。实不相瞒,左兄弟,咱这临湘侯国的天香国色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离临湘城四十里远处,是浏水,在这浏水之畔,有一湾仙湖,名叫月湖。这月湖只中有一座湖心岛,名伴月岛。每当月圆之夜,乘船入岛,便能去那岛上的伴月坊玩耍。这伴月坊只在只在月圆之夜开放,且那小船一天只往返一次,可就是这么一条只能坐十来人的小船也从来没有满员过。”
“哦?这伴月坊生意这么萧条,田大哥为什么还为它叫好呢?要我瞧还是这广告宣传做得不到位。”
“左兄弟,瞧你这笑话说的。不是这伴月坊生意不好,名声不够。而是其对入岛之人要求苛刻,首先要能出价十金方能进入这第一轮候选,然后在湖边码头会有人出对子,能够对上对子之人方能上船。你想想,这有钱者往往无才,有才者往往无钱,真正有钱又有才这还不就是寥寥几人?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就这样,这伴月坊声名远播,就连其他州郡之富人才子也都慕名而来,但多年以来,那小船就愣得一次都没坐满过。”
“这倒是吊人胃口啊,不过瞧着田大哥你是上过岛的,那你就是这富贵与才华兼具之人咯。”
“唉!左兄弟你取笑为兄啦!为兄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小钱还是有那么几个。只是说到胸中的墨水嘛,就没几滴了。为兄此生也就上过一次岛,不过就这么一次,那也是令为兄销魂夺魄,终生难忘了。左兄弟有所不知,那儿的瑶姐那根本就不能叫瑶姐,而是只能天上有的仙女啊。这些仙女不单个个具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之交流,绝对是人生之一大享受啊。”
“那田大哥这唯一的一次又是如何进去的呢?”
“唉,说来惭愧,那伴月坊码头对子出得极难,为兄是耍了点小伎俩,骗得潇湘三子的冯起一起去才能对出的。哦!就是今日率先向你发难的那个冯起。事后冯起得知是去风月场所后,气得还要跟我绝交了呢。至此以后,为兄虽然也时常高价聘请一些才子前往,但都没有一个能让我过关的。”
“哦?如此说来,那冯起倒是还有几分才华的嘛!”
“可不是嘛,潇湘三子的名头可不是盖的。不过在左兄弟面前,那都是星星之火,不足与日月争辉。左兄弟不单教训了这潇湘三子,还顺带连什么荆南四儒,定王台二贤,智远和尚都一块收拾了。左兄弟孤身一人,从容不迫,口吐莲花,为兄看得真是惊心动魄,大快人心啊。其实为兄早就看这帮人不顺眼了,左兄弟如此这番也算是替为兄出了口恶气呢。不过为兄当时心里最为激动的是,刹那间竟然又看到了伴月坊的影子。想不到我田贞在将要离开临湘之际,还能有这么一次机会,更加令人满意的是,现今晴空万里,又处于月中时机,这几日必会有月圆之夜啊。”
“原来田大哥还会夜观天象,播报天气预报啊,那小弟我真是望尘莫及了。”
“左兄弟打趣为兄了,为兄哪会什么预报,只是心中有所期望罢了。你我兄弟二人在此立下君子之约,接下来几日,只要是月圆之夜,你我就相约前往伴月坊,还烦请左兄弟劳神了却哥哥这一桩心愿吧。”
“放心,就这么定了,田大哥的心愿就是小弟的心愿,小弟当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啦。”
“哎呀,左兄弟,你真是哥哥命中的贵人啊。咱们约好了,一旦出现月圆之夜,就在北城门汇合。”
“一言为定!对了,有一件事小弟想请教一下田大哥。”
“左兄弟,瞧你说的,咱兄弟之间还谈什么请教不请教呢。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
“田大哥真是痛快,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之前田大哥请了咱们翠竹居的哑巴许爷爷去你相府做客,当然我没有怪田大哥的意思啊。我就是想知道田大哥在这之前还有没有抓过其他什么哑巴呢?”
“哑巴?我对哑巴没什么兴趣,不过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小侯爷的忠勇军这一年来拿了不少哑巴,而且都是之前看守芙蓉渚的哑巴。”
看守芙蓉渚的哑巴?难道这些哑巴发现了芙蓉渚的什么秘密?老子前些时候还去了芙蓉猪,没察觉什么异样啊。算了,不去想这些了,田大哥没参与杀害哑巴牛蛮的事这我就放心了。
于是左轩和田贞道个别,就回翠竹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