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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个人慢慢的向我们踱步而来,我警觉地注视着那个角落的方向,右手伸向了后腰上藏着的防身匕首上。
“哎呀哎呀,王随安,这么害怕我吗?哈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响起。
我霎时间放松了下来,原来是无常。我说道:“迟池怎么样了?怎么只有你回来了?”
“我还是没能把他抢过来,不过倒是也有一些发现,我追到了他们现在的聚集地了,是在西区的一个小工厂的仓库那里,很多阴兵在那里。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阳气,这也就是说,现在操纵他们的人没有在那里,那样的话,只要找到施法的人,然后把他灭掉,鬼门就能打开,我就能把我那个兄弟也叫过来,一块儿引路,把这些该死鬼带到奈何桥那里了。”无常说着。
我打断了无常的话,说道:“无常,帮我办件事,你和鬼捕带上周淑娜去第一殡仪馆一趟,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到李丰濡的骨灰,他的骨灰盒里应该有他收集到的关于这些事情的线索,我这边要把这个家伙的事情搞清楚,好让迟池和李丰濡的妻女的灵能消除怨气。”
无常听我说的话,摊了摊双手,说道:“你求我办事了啊,哈哈,可以啊,那么我就帮你这次,不过,我也跟你提一个要求,那就是如果这次我想要开杀戒,我兄弟来的时候,你可不要告诉他。”
我闻听后,思索了一下说:“如果你想要泄愤,那么只能对这次作孽的人下手,我就会守口如瓶,之前你也救过我,也杀过人,我一直不也是保守着秘密吗,不必担心,我自会有我的分寸。”
“有此言即可啦,我这就去办,有我在你也就可以放心啦。”说罢无常转身面向鬼捕,而鬼捕则点头遵命随无常走向了外面。
周淑娜此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走过去对她说:“去吧,一切注意安全,我这边不会有事,以前这样的事情全是我自己来做的,从不会出差池。更危险的处境也有,放心的跟他们去吧,他们也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说罢,我还没等她说什么,又转向她肩膀上的小朱雀,说道:“大人!请您务必保护好她,如果有危险,就请您降真火烧之,如有业障,我王随安会代您承担!”
小朱雀点了点头,然后就对着我抖了抖翅膀,示意我已经明了了我的用意。此时周淑娜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并没有给她机会说话,转身回到原位,然后对她挥了挥手。
周淑娜看我这样的交代,最终也没有说出话来,转身也走向了自己车子的方向。
我望着他们的车子启动离开,深呼吸了一下,同时也摸了摸自己那缓慢的心跳,心里想到:保佑我的行动一切顺利吧,我一定在这两天内把这件事彻底了结掉!
一切准备完毕,我把这个晨哥的魂魄叫到了盐圈中间,这个晨哥此时已经不在被灵动迷惑。只见他的表情甚是凶恶,面对着我的脸,然后想要向前走,却发现他根本走不出我的束缚,便气急败坏起来,对着我怒目圆睁,喊道:“你是哪条道上的?知不知道我是谁,放了我,信不信我弄死你!不!信不信我先弄死的家里人,叫你看着然后弄死他们后,老子再把你弄死!啊!”
我不屑的一笑:“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还要跋扈吗?”此话一出,我看着这个晨哥一怔,然后我继续说道:“你回头看看地上躺着的人是谁,再选择你是不是肯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他的背后躺着的正是他自己,他看到此情此景,霎时间不知所措!只听他颤抖的说道:“大哥,我这是死了吗?”
“没有死!”我说道:“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回到了我的问题,我就会让你活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是撞鬼了?我是不是做梦?”晨哥说道。
“别想这么多了,很多事你想不明白,你现在要么就坐下来回答我的问题,要么灰飞烟灭!”我说道,这次的语气我故意的带进了一丝怒气与威胁。
对于死亡的恐惧,每个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此时的这个晨哥已经是抖如筛糠一般,说道:“大哥饶了我,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就好了。”
魂魄不会说谎,只要是稳定住他,所问的一切答案都是真实的,我见他已经平静,就开始了我的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孙晨。”他回答道。
“好的孙晨,我让你把关于你所知道的与李丰濡以及他家人的事情都告诉我。”我问道。
孙晨的故事是这样的:孙晨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混混,曾经拜托关系谋到了一份为银行行长开车的工作。由于混迹社会时间比较长,故而八面玲珑能说会道,再加之他对银行行长的私人事情的守口如瓶,深得行长的喜爱。不过虽然很吃得开,但是自己也知道,知道的越多其实也就越是会给自己平添很多麻烦,而且私人司机这种敏感职业也不是能做多久的职业,所以他也是在这短短的几年内靠自己的一些能耐积累了一些社会关系。在他离职之后,他马上就被当时他接触过的一个老板录用,并且把洗浴中心安保经理的职位给了他。这全拜他这几年与银行系统内部人员走关系所赐,这个老板也就搭上了这个关系,生意上的资金贷款也就更加顺畅了。
前一段时间,他的老板在和他吃饭的时候,与他谈起了一个记者最近一直在采访这个老板承包的跨江大桥坍塌的事情,很是麻烦,上头的人也不好出面,就问孙晨怎么做比较好。孙晨之前就有过带着手底下的几个比较心狠的人,把一个想要向纪委揭发城市贪腐的警察打死后沉江的事情,并且并没有人去调查,这个人就是桑伟,所以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保护伞的厉害之处,胆子自然也就大了。
于是他便欣欣然的说:“不行就把这个小记者做了!”
老板听到这个话,点头称是,对孙晨说道:“做的利索点,别给咱们留下什么麻烦!”
孙晨自然是应下了这件事情,然后在李丰濡下班回家的路上蹲点,在一次李丰濡加班加的很晚的时间,打昏了李丰濡,然后就把他拖到了李丰濡居住的秋水苑的楼顶,将李丰濡从高处头冲下的扔了下去,结束了他的生命。
李丰濡死后,孙晨也像杀了桑伟一样,等着从电视与报纸上看媒体怎么报道这件事,当他看到警方认定他是自杀的时候,他再次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保护伞还在保护着他们,所以他就开始变的有恃无恐起来。
直到一天他看到报纸上有一个叫做迟池的记者,他居然还在做跟踪报道,他慌了,没想到还有人想要深挖这件事,他怕会被发现什么线索,如果公众质疑,他也不敢保证保护伞会不会拿他们做替罪羊,之前他在做行长司机的时候,通过银行行长的私下聊天,也窥得了一些这帮人的为官之道,这替罪羊可是很惨的一个境遇,故此他开始惶恐起来。
两天的辗转反侧,让孙晨下定了决心,保全自己要紧!他做了一个天地不容的决定,那就是,既然已经做了,不如把这个记者也一起干掉!
他开始蹲点,探知了迟池的作息时间和居住地址,然后在迟池的家等着迟池,在迟池回家的时候,趁着无人见到,闯进了迟池的家里,把他从家里带到了郊区仓库。
他和几个手下,对迟池拳打脚踢,没想到迟池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会求饶,而是破口大骂,这使他有点始料不及,而且还产生了一点恐惧,这恐惧叫他更恨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于是更加的变本加厉。当他想要一刀了结了迟池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他的老板打给他,说李丰濡的妻子这几天好像想去更高一级的公安机关请求调查李丰濡的死,叫他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封口。他听到这个,恐惧更加升级,于是马上带人出发,去到了秋水苑。
深更半夜,他们敲开了李丰濡的家门,不由分说的把李丰濡的妻子和还在睡梦里的李丰濡的女儿从家里掳走,一并带到了仓库。当迟池看到他们把李丰濡的妻女带来了的时候,更是声嘶力竭的大骂他们是畜生。这一骂让孙晨更加的恼火,他一脚踢在迟池的脸上,迟池受了重击,加之之前的创伤,迟池已经动弹不得,但是依然瞪着孙晨一伙。
孙晨此时心中的感觉复杂,他觉得自己非常的残忍,残忍到了自己不敢直视的境界,而且非常的恐惧,恐惧着这几个人的眼神,他是罪恶,罪恶就是害怕正义的。而人恐惧到了临界点的时候便会疯狂,他已经疯狂了!他大笑着,他把李丰濡的妻子撕拽到了迟池的眼前,然后撕掉了她的睡衣,迟池此时已经开始挣扎,他想要大骂但是已经喊不出声了,而李丰濡的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怔,不消一下便反应过来。她挣扎的很剧烈,手被绑住的她用腿不断的踢向孙晨,孙晨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脸上,这个可怜的女人被这重重的一击击晕在地,此时李丰濡的女儿已经嚎哭起来,声音向刀子一样插在孙晨的心上。这负罪感无以复加,但是孙晨已经疯了。
他对手下说:“把这个小妮子g了!让她叫!”
他的手下听到一愣,谁都不动,他见状大喊:“你们tmd不干,我tmd把你们g了信不信!”
手下人看到他这样,也不敢反驳,但是依然没动。
孙晨看到这里,站起身来,从角落里拿过来一根生锈的铁管,一下重重的打在了李丰濡女儿的头上,女孩儿惨叫着,声音嘶哑,这声音在孙晨的耳朵里就像是飞机飞过耳边一样震耳欲聋,他再次疯狂的将铁管挥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女孩儿没有了动静。
当他回头看向另两个人的时候,李丰濡的妻子还在昏迷,而迟池已经哭红了的双眼血目圆睁的瞪着他。他看着那双眼就像见到了鬼一样的恐惧,但是他疯了。
他冲到李丰濡的妻子身前,对着迟池说:“很喜欢看我啊?!喜欢瞪我是吧?!我让你看看什么叫阎王!”
他在迟池憎恨的注视下,重重的将铁管挥向了躺在地上的女人……
后面的故事就是迟池的死了。而在孙晨讲到他将这些人害死之后,却有了一个更离奇的经历,这段经历让我一下锁定了阴政的始作俑者。
第十六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