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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阳寿少了几个字,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也不知道是老叫花子故意在骗我,还是真的就少了。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一屁股坐到床上,顺势躺了下去。
“你跟我说实话,万瘸子是不是回去了?”
我当时心里挺奇怪的,按理说老叫花子应该问我昨晚点香的结果才对,或者问我万瘸子的女儿的情况,他却在问万瘸子的是不是回去了,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我索性承认了,看老叫花子还要编点啥子谎话出来。
“你怎么不跑?”老叫花子见我承认了,一下子急了起来,接着说:“你没跑?那他是不是给你什么东西了,比如女人的鞋子,梳子,或者头发之类的?”
我摇头,万瘸子给我的是瓦罐,跟老叫花子说的这些完全不沾边,摇头的意思是说万瘸子不是给的这些,当然也有没给我东西的意思,让这死老头自己去猜吧!
“你确定?”
我又点头。
老叫花子皱着眉头,走到我跟前,一只手搭在我的额头上,一只手摸着我的脉门,隔了许久才说:“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昨晚送去的糯米还有剩没得,香燃完了还是断了,万瘸子真没给你东西?”
我心里冷笑,这老小子终于是忍不住了,问这么多问题,估计只想听我说关于香的事吧!
我脸不改色,扯谎不带眨眼睛的说:“糯米一粒都没剩,香燃完了的,没断,他确实没给我东西。”
“那你他吗的阳寿怎么忽然少了十年!?”
老叫花子忽然这么一喊,我吓了一跳,翻身从床上起来,心里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问他:“我阳寿怎么就少了?”
“你他吗的问我,我问谁去!”
接着老叫花子又从兜里摸了个铜镜出来,让我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就知道了。
我半信半疑的把铜镜接过来,往自己脸上一照,顿时吓了我自己一跳。铜镜中我,连我自己差点都没认出来,脸灰扑扑的,眼窝深陷,眼睛里布满血丝,看着跟具尸体一样!
我急忙起身,又拿隐形眼镜盒里的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结果是一样。这时候我才意识到问题严重,难道万瘸子不是在帮我,而是暗地里准备害我?
但是理由是什么?
为了他女儿吗?
我实在想不明白,但是我总感觉老叫花子还是在诓我,心想关于阳寿的事,我自己也不清楚,他随便怎么说,我都不能信,至于脸上的情况,多半是他刚才接触我身体的时候,对我的身体做了手脚。
这么一想,我心里更怕了,生怕老叫花子对我不利,但是我也怕自己错信了万瘸子,从而害死我自己,最后只能一五一十的把昨晚上的事说了一遍,关于瓦罐的事,我没提,我得留点心眼。
老叫花子听完之后,直接就是一句,“放他娘的狗臭屁!”
“这老东西是想骗你为她女儿垫背,这样她女儿才有机会活过来,你少的那些阳寿确实是转移到他女儿身上了!”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老叫花子,等他说完,我再决定我要相信谁。
“还有你爷爷,他知道个屁,老子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爷爷,他狗日的扯谎都不打草稿!”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万瘸子确实说过知道我爷爷在哪里,但是万瘸子没告诉我具体在哪里,可奇怪的是老叫花子也知道我爷爷在哪里,这两个人都知道,都没提前告诉我,难道都不是好人?
说完,老叫花子杵着他那根拐棍,拉着我出了门,方向是往白静的坟地在走。
一路上,老叫花子嘴里又把万瘸子骂了一通,我只是听着,没搭话。
由于我们是步行,等到了白静的坟地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刚到坟地我就愣住了,白静的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扒开了,一口黑棺就这么曝露在阳光下,而那只黑猫就趴在棺材上,没精打采的,没了之前的神气。
见我们过来了,黑猫怪叫了一声,躲到了一边的树丛里。老叫花子跳下坟坑,又叫我去帮忙,我问他想干什么,他竟然说他要开棺!
我一把拉住他,不准他乱来,虽然白静死后不放过我,但是扒开人家棺材,这总归是不好的,而且在我看来,这很可能会激怒白静。
老叫花子气急反笑,“你爷爷就在里面,开不开棺,你自己看着办,老子骗你一个小娃儿做啥子?”
我半信半疑的,难保老叫花子开棺不是害我的举动,万一到时候出了变故,他倒是可以自保,我他妈的可没那本事啊。可我转念又有点相信,这坟都让人扒开了,我爷爷确实消失了这么久,难道真的就在棺材里?
老叫花子趁我犹豫的时候,一抬手就将棺材盖子给掀开了。
我惊的说不出来,这棺盖是爷爷亲手钉上的,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掀开了?难道棺材盖子之前已经被人弄开过了?
我凑过去,往棺材里面一看,顿时心都凉了。
爷爷真的躺在棺材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爷爷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要办的事是去阻止白静来害我,最后被白静放进了棺材里面?
各种疑问在我脑子里萦绕,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跳下坟坑,伸手去拉爷爷,急促的想将他喊醒。
可老叫花子却把我拉开,说我爷爷现在状态不稳,不要乱来,我哪里听得进去,一把甩开他,又上前去拉爷爷,结果老叫花子一巴掌扇过来,打得我头晕目眩,倒在棺材旁边。
“你他吗的疯了?”
我捂着脸,咬着牙,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在害你爷爷?”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哇”的一声就哭了,老叫花子看我哭了,又过来安慰我,说我爷爷也是为了救我,不能让他的努力白费,接着就把棺材盖子给盖回去了。
老叫花子劝了我好久,这才拉着我往回走。
等到了铺子上已经是晚上了,老叫花子一个人窝在门口喝酒,我心里总觉得不安生,只能玩手机准备分散一下注意力,结果一摸到手机,我又想起一些我想不明白的事来。
那天晚上出现的老叫花子到底是谁?
救我的美女姐姐又是谁?
我爷爷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躺在棺材里?
万瘸子跟老叫花子之间,我是不是该相信老叫花子?
这些问题实在逼得我喘不过气来,按理说我应该相信老叫花子才对,毕竟他救过我,还带我去见了我爷爷,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想到这里,我决定再去万瘸子的茅草屋问问,但是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又担心白静找上我,只得在屋里等天亮了再去。
就在这个时候,窝在门口喝酒的老叫花子忽然站起声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问我今天是几月几号了。
我有点奇怪的看着他,说是八月十五号。
他一听就大叫不好,说今晚是白静头七的日子,怨气最重,而且肯定会找上门来。我听得一身寒意,问老叫花子怎么办,他想了许久,让我准备一只大公鸡,再弄点香灰过来,他自有办法解决。
刚开始我还觉得没什么,但仔细一想我就懵了,香灰家里倒是有现成的,但是这深更半夜的,我哪里去找大公鸡?而且老叫花子是怎么知道今天是白静死后的头七,这事我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