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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面具的时候,我心里都颤了一下。
杨宏也没继续嘀咕,看我表情就知道我很严肃,而且事情很严重。不过具体的,我没说,说出来无非是增加杨宏心里的恐惧,完全没有必要。
不过有一件好事,杨宏经过医院的详细检查之后,确认杨宏大腿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不严重,另外就是右脚扭伤,在医院休养两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知道他没事了,我也不再跟他在医院耗时间,直接一路小跑回了铺子上。
回到铺子上,我将面具都放到了一起,用布裹着,放到了床底下,这才松了口气,这样将它们裹着,总不能再作怪了吧?
“小子,出来陪我喝两杯。”老叫花子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推门出去,他已经拎着几包外卖,提着酒,坐下来了。我寻思着老叫花子这几天也没有回他自己的铺子,不会出事吗?我问他,他却不说,让我别管这些闲事,先管好自己。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不少事情来,一是自己阳寿少了的事,二是万瘸子的瓦罐,三是床底下的面具,最后还有我爷爷,这都离家半个月了,还没回来!
他到底去哪儿了,又在做什么?
我越想越心烦,白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所谓一醉解千愁!
一个小时后,我看老叫花子的脸通红,就想笑他,结果一摸自己的脸也是滚烫,两个人都喝高了。再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也看着我,老叫花子的眼睛属于很浑浊的那种,眼白泛黄,而瞳孔是深褐色,看着倒像是鹰眼。
只不过这么深情的对视让我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干笑了两声,收回目光,顺手从铺子上拿了两张纸过来,让我写个字,他帮我看看。我真没想到老叫花子还会测字,以前看爷爷帮别人测过字,知道这玩意儿看着简单,其实很有门道的,往轻了说叫本事,往大了说,那简直就是通神的感觉。远近祸福,命格天数,只需要测个字,都能看出来。
我将纸钱放在膝盖上,拿笔写了一个“活”字。
写好之后,我递给老叫花子。
其实我心里想的很简单,就是是活下去,不过这个时宜写出来,总感觉不太好。
老叫花子一看到纸上的“活”字,顿时眉头一皱,说:“活这个字,本身寓意是好的,不过根据活字拆解,左边的三点水,这就是让你近期要远离水边,包括江河湖海,旁边一个舌字,上为千,下为口,千口,这卦象就已经是死兆。口为出纳官,而千口,这就像是这个人的身份,手下千张口,都望着他,活字千张口,这卦象…;…;”
我没等老叫花子说完,一把将他手里的纸抢了回来,问他能不能重新写个字?
老叫花子说:“这哪里有重新写的道理?”
我急忙说:“你就说行不行吧!”
“不知道哦,我还没遇见过要重新写的,貌似我师父也没说不行…;…;”
那就是行了!?
我拿起笔,感觉自己写的字得简单点,而且不能总是想着自己的死活,得写个无关的字才行,于是挥笔写了个“牛”字,然后递给了老叫花子。
这一次老叫花子没皱眉,而是一本正经的看着纸上的“牛”字,说:“你写的是个牛字,其实是比较好的,不管是寓意还是拆字,都是上上卦,不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不过怎么样?”
也不知道老叫花子是为了强行装逼,故意装作掐指一算的样子,还是真的就需要这么做,总之他闭上眼睛,沉默了。
几分钟后,我心里已经很慌张了,问他怎么样,谁知道他说:“不好,你的事还没完!”
被他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怕了,老叫花子说:“你写的这个‘牛’字,本来是好卦,拆字是顺顺利利的,那一瞥是人,靠着一个二,一竖,五行属木,木主生机,这都是大顺的,不过…;…;”
“不过什么?”
“你写的这个‘牛’字是独体字,而且你是在屋檐下写的,这屋檐就是个‘宀’,这一看,反而成了‘牢’字,所谓画地为牢,看来你是…;…;”
老叫花子的话没说完,我刚想问他,结果老叫花子忽然身子颤了一下,然后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吓得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啦!?”我急忙问,又连忙将纸巾递过去,让他擦擦嘴上的血迹。
鲜血夹杂着酒菜,看样子很是诡异,我胃里一阵翻腾,也差点吐出来。
这时,鲜血顺着老叫花子的嘴角流了下来,他整个人的脸都白了。我原本以为这可能是病症,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将我彻底吓傻了。因为老叫花子的脸是白了,不过这白色不是病态的白,而是带着些光彩的白。
怎么说呢,这白色有点妖异,在灯光下还闪烁着光芒。等我看清了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不是什么吐血之后脸白了,而是那个面具显现了出来。
对,就是那个白色面具,也就是老叫花子戴在脸上的那个面具。它竟然慢慢的从脸上浮现了出来,然后又慢慢的消失了。
老叫花子并不吃惊,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然后一头栽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老子的本事没了。”
老叫花子的话说的我稀里糊涂的,他一下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忽然伸了一只手上来,拉后对着我喊到:“快扶老子起来,老子还能喝半斤!”
我不明所以,愣了一下,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你到底怎么了啊!”
他不说话,坐起身来,然后拿着酒就是一通猛灌,我也跟着喝,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深了。等老叫花子又喝了不少酒之后,嘴角的血迹都被冲没了。
然后他拉着我,扶着墙,就往屋里走。我被他拉得手生疼,但就是挣脱不了。到了屋里之后,老叫花子将门反锁上,我心里就发毛了,这老小子要酒后乱性,爆我菊花?
不然拉这么紧干嘛?
呸!都什么时候了,我这猪脑子一天想些什么呢?
这时,他一下子扒开衣服,然后从胸口拿了个黑漆漆的泥块出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泥人。
老叫花子恭恭敬敬的把泥人放在了桌上,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然后一个劲儿的磕头。嘴里念叨着:“祖师爷在上,泥菩萨一脉第一百六十七代弟子刘有川,作奸犯科,屡次惊扰祖师,望祖师爷赎罪,弟子以后不再卜算,望祖师爷开恩。”
被他这么一念叨,我浑身难受。脑子晕乎乎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老叫花子以前做了不少亏心事,本来就已经算是坏了规矩,能算命卜卦,测字推演,但是不太准,这也是一种惩罚,而那个面具,只是引发出来了藏在他心里的罪恶。
喷一口血,算是轻的,往后再干这些事,可能遭受天谴什么的。不过这些都是听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这件事的起因还是脸谱面具!
关于这个面具的恐惧,我又加深了一分。老叫花子还在念叨,我转身就准备回去睡觉了,不过刚一转身就被老叫花子给拉了回来,噗通一下,被他按在地上,跟着跪下了。
我抬头一看,这才将这个泥菩萨给看清了,哎妈,这样子还别说,真有点渗人。看的我立马就低下了头,老叫花子一把扯过我的手,将一把铜钱放我手里,我一看,好家伙,这么多啊。
不过这些铜钱有点奇怪,都是拿丝线穿上了的,不知道是干啥的,难不成是对付鬼怪的?到时候直接丢出去?老叫花子也不解释,把铜钱丢给我之后就说什么要传位给我,说得跟我要继承皇位似的,搞的我心里还有点高兴。
直到最后,老叫花子也没说这玩意是干啥的,不过我也算是想明白了,直接将铜钱放进兜里,不收白不收,这可是好东西,等他清醒了,再问我要,我死活都不给,哈哈。
我就是这么机智。
等他折腾完这些事,我又想起那些面具,心里又膈应了一下,急忙避开视线,往床上一倒。
我确实喝高了,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最后还是合上了。
睡着睡着,我就感觉脸上有点烫,就像是有人拿着烙铁往我脸上招呼似的,不过我却什么都不能做,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面具就在我面前!
我心想完了!
它就这么飘在我的面前…;…;
我想将脸躲开,不让面具贴上来,奈何我压根儿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
等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窗外已然是大白天。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原来是个梦,我心里一阵余悸,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翻身下床去看被我用布包裹住的面具,可等我打开布包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属于我的紫色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