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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枪里没有了子弹,陈晋航现在可以凭依的武器只有甩棍。虽然在面对神通高手的时候,甩棍很难发挥出什么效果,但陈晋航还是把武器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从之前开始,他心中的预感就十分强烈,而当军师祭酒郭维提醒他们赶紧走的时候,他的预感,便变得明确——
那个瘦高的女人,绝对还会来追杀辛宓和他。
或许不止瘦高女人,与瘦高女人相跟着的那两个人,可能也会来。
尽管起到作用的机会渺茫,但陈晋航总不能放弃抵抗。所以他把甩棍握得很紧。如果有足够长的布条,比如领带,他甚至想把甩棍的握柄和自己的手缠在一起。
这是曾经在地球上时,电影和小说里那些要搏命的古惑仔们会用到的办法。他现在也是搏命,可惜没有条件学一学那些热血的不要命们。
“公子,使者,请往后站。”
法樽把辛宓和陈晋航拉到了身后,而后拿出一个木制弩机来,端在手里。
那弩机比陈晋航的手枪大了三倍,之前也不知道被法樽收在什么地方。弩机的弓弦略粗,紧紧绷着,把弓身拉弯,弓弦下只有一个箭槽,却还空着。
“近身技击对付神通高手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我以弩箭、使者以机巧神器从旁骚扰,就像刚才使者那般,协助公冶大师对敌。”
法樽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根细长弩箭,装进弩机箭槽之中,弩箭的尾端把弓弦顶住,使弓弦与弓身拉扯成了一个菱形。
陈晋航心中苦笑,没有说话。他之前对付瘦高女人时,已经把手枪里唯一的一颗子弹打了出去,在明天临界的时间到来之前,他是无法再用手枪的。
但是这种秘密,事关他今后安慰,他不太好说出来。
至于眼下,也就只有指望公冶寒夏能把即将到来的神通高手挡住吧。
车马往南,路途间不少的人停靠路边,对通天关下的事情议论纷纷。神通高手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军师军阵也摆开了阵仗,让这些前去围观探路的人不敢冒进,有的从通天关退回来,却又舍不得离开,只好徘徊犹豫。
“来了!”
公冶寒夏突然肃然出声,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提了起来,进入了战斗状态,随时准备出手。
陈晋航发现公冶寒夏浑身肌肉前所未有的紧绷,即使是在断云山上时,都未见过他做到如此地步。陈晋航心下惊疑,自然想到来者不善,除了那瘦高女人外,另外的人,只怕也要来了。
想到此处,陈晋航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他投目望向通天关方向,远方山下,两个人影终于出现。他视力不差,自然看得清楚,其中一个人,正是之前对他拳头相向的瘦高女人。
“呼——”
陈晋航隐约间听到两道风的声音。
他眼前一晃,却发现刚刚还在极远之处的那两个人,竟然在眨眼之间,就已经杀到了他们跟前。
鬼魅一样的速度!
那与瘦高女人一起前来的人,正是之前在军师军阵之前那个有些像猴子的年轻人。
但是现在这个年轻人一点也不像一只猴子。相比起来,他现在更像是个鬼魅。
就像是陈晋航以前看过的那些吓唬人的图片里,突然从一个茅草屋中窜出,站在整张图画之前的鬼魅。
年轻人前一刻还在极远之处,这一刻已经到了马车之后,甚至直接越过了公冶寒夏,将两把直刀插向了陈晋航和辛宓。
至于法樽和他的弩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更不用提射击骚扰了。
幸好公冶寒夏早已经进入了战斗预备的状态,浑身神经、肌肉都紧绷着。那年轻人快如鬼魅,但终究还不能快到让公冶寒夏彻底无法反应的地步。
在两把直刀就差一点就要戳到陈晋航和辛宓的时候,公冶寒夏的一只手往回一捞,堪堪捞住了年轻人的脖子。
陈晋航就感觉一股凉风如同厚重的屏障一般,突然间出现,隔在了自己与那年轻人与直刀之间。
一旁的辛宓身前,显然也是如此。
——这是公冶寒夏神通的效果。
直刀就悬停在了陈晋航和辛宓的身前。陈晋航看得清楚,这两把刀,应该就是之前东野双庄所用的那两把。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哪一把是仇人刀,哪一把是情人刀。
不过陈晋航并没有多去细想观察。现在可不是去观察两把刀的时候。他没有那个美国时间。
陈晋航趁着眼前鬼魅一样的人被公冶寒夏一捞脖颈困住的时候,双手紧握甩棍,狠狠一棍子甩出。
这一棍子,陈晋航绕过了直刀,直朝那年轻人的面门而去。
年轻人的脖子被公冶寒夏卡着,脑袋固定在他的眼前,也不方便动弹,正是一个好靶子。陈晋航岂能错过这个机会?
“砰!”
一声闷响。
甩棍狠狠地敲击在年轻人的鼻梁上面,年轻人顿时鼻孔流血,狼狈不堪。
“啊啊啊啊你找死!!!!”
那年轻人狂怒不已,挣扎着想要脱开公冶寒夏的控制,一双眼睛紧盯着陈晋航,眼里满是怒火。
在陈晋航敲打年轻人的时候,瘦高女人也朝公冶寒夏挥动了拳头。
已经与公冶寒夏交过一回手的女人很清楚公冶寒夏是拦在她面前的一道强力关卡,想要抓获她的目标,她只有先把公冶寒夏收拾掉才行。于是瘦高女人没有贪功冒进,只是先行对付公冶寒夏。一时间拳风掌风再次碰撞,声势惊人。
“噗——”
一根短箭射过来,不偏不倚落入年轻人狂怒间张开的口中。原来法樽见敌人已至,随落于陈晋航之后,但还是跟着动手。相比起略远一些的目标,他自然先对付起了近在咫尺的敌人。
那一箭直直刺入年轻人的舌头。陈晋航看着,不由打了个激灵,只觉惨不忍睹。利刃刺入舌头,简直想想都疼!
但就是这样的一箭,却还不能射死年轻人,哪怕令其重伤无力,都似有些困难。
那年轻人一时不防,略略翻了个白眼,就猛地闭上了嘴。
“咔擦”一声。
他竟然把那弩箭一口咬断!
残留的断箭留在他的嘴里,似乎溅入了他的喉咙,令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然后,他恶狠狠地睁开眼睛,怒瞪着陈晋航与法樽。
“尔冷……勿鹅袄死!”
他张嘴怒道,有半截断箭还插在他的舌头上面,殷红的血闷了一嘴,令他难以咬字清晰。
但连听带猜,陈晋航足以明白年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尔等不得好死!”
陈晋航听了出来,想也不想,瞧着那张狂怒狰狞的脸,又一棍子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