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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夫手指只在柳姨娘脉门上搭了片刻,就松开手,面无表情的吐出‘死胎’两个字。满屋子人都跟雷劈了一样,呆若木鸡。
“你胡说!”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柳姨娘,她疯了似地从床上跳起来,伸手就抓胡大夫的脸,“你这个骗子,你跟谁合伙想害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璃珊此时脑子也是一片空白,根本没听见柳姨娘别有用心的这句话。心中来回翻腾的只有一句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两世为人,她还是小瞧柳姨娘了!
“放肆!”胡大夫往后退两步,躲开柳姨娘的九阴白骨爪,勃然大怒。
“讳疾忌医的无知妇人,你腹中胎儿已经死了十余天,再不用药落胎,你也性命不保。早知你是这副嘴脸,老夫何必救你!”
洛仲达还没完全从震惊中回神,迟疑地看着胡大夫,“先……先生,您要不要再瞧瞧?万一……”
胡大夫气的山羊胡直翘,“没有万一!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没误诊过!”
“先生莫气,家父也是一时情急,毕竟姨娘腹中的弟弟我们全家上下都盼了大半年,骤闻噩耗,难免接受不了。还请先生细细解释一下。”璃珊深吸两口气,上前给胡大夫施礼。
早听说这位胡大夫医术精湛,没想到自负成这样。
他如此笃定,更说明柳姨娘肚子里的胎儿大有文章!远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柳姨娘已经哭软在洛仲达怀里,“我儿子刚才还在动,到这个江湖骗子嘴里就成死胎了?老爷你问问他,是谁买通他,要害我们母子?”
“我委曲求全这么多年,为老爷生儿育女,又不顾性命救三姑娘,谁知……谁知到头来竟连立足之地都没有。瞧我们母子不顺眼,我们走就进了,何必害我们性命?”
悲悲怯怯如杜鹃啼血,字字句句都另有所指。
洛仲达听的心如刀绞,好在还没丧失理智,瞥了一眼脸黑如锅底的金氏,并没当着众人质问,只是搂紧柳姨娘一个劲安慰她。
“别胡说,夫人不是那种人,她平时脾气是急了些,但心地是好的……这事儿还没有定论,你先别哭!”
“还要什么定论?难道非得一碗红花把我儿子打下来,才有定论?”柳姨娘陡然提高嗓门,嗷一声嚎起来。
“我可怜的儿子啊,娘没用,娘保不住你!早知道这样,娘还遭这几个月的罪,怀你做什么?”边嚎啕大哭,边双手往肚子上猛捶,“有人要咱娘俩的命,娘就把命给她好了!”
“你这是做什么?小心身子,别把儿子打坏了!”洛仲达吓的双手抓住她胳膊,抬头怒视胡大夫,“先生医术惊人,来头又大,我们小门小户不敢久留,你请吧!”
璃珊一皱眉头刚要说话,胡大夫却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坐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当老夫是什么人?今日老夫要不把话说清楚,几十年的名声岂不砸在你们手上!”
“你待如何?”洛仲达气极败坏,面对这尊请来容易送走难的大神,却又无可奈何。
璃珊暗道一声幸运,幸亏胡大夫跟传闻中一样,脾气又臭又硬,换了别的大夫,早不趟这种混水了。她忙上前拉住洛仲达的袖子,“父亲息怒,先听胡老先生把话讲完!”
洛仲达一甩袖子,怒道:“都是你们母女无中生有惹出来的好事!”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给这贱人请大夫倒请错了?”璃珊被甩的一趔趄,金氏一把扶住她,气的手直哆嗦。
璃珊赶紧攥住她的手劝道:“父亲不是那个意思,母亲且听胡老先生说完!”
金氏气的喘不上气,本想问个明白,被璃珊一打断,才回过味,这会不是赌气的时候。弄明白柳氏那个狐狸精肚子里到底怎么回事儿才最要紧。
她忙松开璃珊,转身朝胡大夫深施一礼,高声道:“先生,您有什么说什么。我没做亏心事儿,不怕鬼叫门,也不能凭白让人往身上泼脏水。您说说,柳氏肚子里到底怎么回事儿?”
“好!”胡大夫一点头,柳氏却顺手抓起案上摆的一个耸肩美人瓶照他脑袋砸过去,“我不听你这老骗子胡说八道!”
‘啪’一声脆响,美人瓶擦着胡大夫脑门飞过,摔的满地碎瓷片子,里面插花的水泼了胡大夫满脸。胡大夫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也气的脸色发青,“无知泼妇!休怪老夫不给你留脸面!”
不待柳姨娘说话,他转脸厉声问洛仲达,“老夫且问你,十天前,你是否与这泼妇同房?”
“你怎么知道?”洛仲达嘴张的都能塞进去个鸡蛋,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旋即胀的满脸通红。半个月前,白姨娘过生日,他就在白姨娘屋里住了一宿。
柳姨娘吃醋,非让他陪不可。他也知道柳氏月份大了,不方便行房。可那晚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居然一宿要了她两回。莫非是那次伤着儿子了?
胡大夫一副我当然知道的表情,“你当时可饮酒了?那酒可有与众不同的香气?”
洛仲达此时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尴尬的连连点头。柳氏亲手倒的酒,他的确喝了!
“你这妇人,早就因为误食鹿角粉,导致胎象不稳,频频落红。你却硬用合欢散与丈夫行房,加速胎儿的死亡。这几日又连服番宁汤,强行落胎。岂不知阴阳相克,这种落活胎的药怎么能把死胎落下来?”
满屋子人全傻了,璃珊却恍然大悟,难怪柳氏救她之后好几天,还没小产,原来是死胎打不下来!
胡大夫骂完柳姨娘又一指站在门口准备开溜的古大夫,眉眼倒立,“诈银害命的混帐,老夫饶不了你这个医门败类,跟老夫去衙门!”
“跟我没关系啊,是柳氏给小人二百两银子,让我这么说的!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还要靠行医养活一家老小呢!”
胡大夫说的有如亲眼所见,古大夫早吓的魂不附体。再听这话两腿一软,噗通跪倒,哆嗦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递到洛仲达跟前。
“这是五姑娘塞给小人的纸条,大人一看便知,小人刚才都是照上面说的,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儿!”
‘事情已败露,母亲命你速想办法落胎。’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洛仲达还是一眼看出是洛安宁的笔迹,眼前金星乱蹿,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他耳根子软不代表他是傻子。事实明摆着,柳氏早就知道腹中胎儿出事儿了,她却瞒着不说。为的就是把小产的罪名赖在别人头上。而那个别人,恰巧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他真心真意疼了这么多年的柳氏,怎么会如此歹毒?
先是用迷药勾引他上床,后下水救璃珊,一计不成二计生。
如果让她得逞,他这辈子都会背着纵欲杀子的罪孽,情何以堪如何自处?这辈子都不能在她面前抬头做人!
若是误会在璃珊头上,他岂不是要迁怒金氏,夫妻反目?
金氏此时也琢磨明白柳姨娘想干什么了,气的眼皮直跳,上去狠狠抽她一个耳光,“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谁给你的胆子,连老爷和姑娘都敢算计?”
“我冤枉!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柳姨娘噗通跪到洛仲达脚边,两手抱着他大腿,呜呜痛哭。
“老爷,咱们表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是真心爱慕表哥,宁肯为妾也要陪在表哥身边,你不能随便听别人说几句,就这样冤枉我!”
果然,表哥表妹神马的最坑人!璃珊看着眼前这一幕,冷不丁想起前世洛安宁也曾抱着苏宸的大腿这样表白过,不由的一阵恶心。有其母必有其女!勾引男人的套路都一样!
“夫人……你看这事儿……”洛仲达震惊之余,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看着金氏,想听她怎么说。金氏却狠狠瞪了他一眼,甩袖子就走。
璃珊又是一阵头疼,这时候怎么能一走了之?不借机弄死柳氏也得扒她几层皮阿!
再者,你当着外人不给父亲留脸面,真的有利于你们夫妻感情吗?
混乱中,璃珊直接问胡大夫,“先生有没有办法,在不落胎的情况下,证明柳姨娘腹中胎儿是死胎?”
“当然有!”胡大夫一脸笃定,“只要用金针在脐门处灸一下,入针三分,正常胎儿就会手脚乱动。死胎嘛……哼哼……”
古大夫赶紧附和,“是的!是的!这一点医书上确有记载!”
洛仲达得知柳氏怀的是男胎之后,闲来无事也常翻医书,自然知道这两个大夫说的都是实话,马上对胡大夫道:“麻烦您老用针!”
柳氏两眼一翻,被他一反常态的果断直接吓晕过去。
金针入穴,洛仲达看着柳氏毫无变化的肚子,两眼一翻也险些晕过去。老天没眼阿!他盼了大半年的老来子居然是死胎!
“爹!”璃珊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洛仲达,他此时的心情璃珊很能理解,却不得不狠下心再往他心口补一刀,“柳姨娘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