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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打我记事起,我爷爷除了下田种地,就没干过别的活儿,听胖大娘说的难不成我爷爷以前还做过别的职业?
不过没等我细问,胖大娘哎哟叫了一声,说时间不早了得回去做饭,不然她家老头就要发脾气了,跟我说下次再聊,就跑了。
此时平头叔也催促我快点。
我点点头,跟随平头叔从葛坝村出去。路上平头叔问我有啥发现没有,我说没有。
疯姑的事情我决定不说出来,因为我已经有点怀疑平头叔了,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平头叔也没有追问,我看他表情平静的样子,问他是不是有线索了。平头叔摇了摇头说没有,还说改天再来看看。
我想了想,又问他:“对了,叔,胖大娘说的话是啥意思啊?爷爷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平头叔还是一脸平静:“别瞎想了,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明白不?”
得,看他这样子是不准备告诉我了,我也不再问,心里就骂了两句老王八,之前就一直有事情瞒着我不说,现在还想瞒着,我就看你他妈还想骗我多久。
到了村子附近,平头叔跟我道别,因为快天黑了,他给我说了两句,让我千万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去便匆匆走了。
我也没有逗留,抄小路从旁边一个灌木丛生的道路回家,这条路草非常深,都及膝了,特别不好走。
路上我一直在想,平头叔一开始是说要救我的命,但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肯定另有所图,至于他图的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家一穷二白,爹疯娘病,要钱没有,要命更没有。
细想了一下,离爷爷去世也有一些日子了。犹记得爷爷的遗言说过,等他死了不能立即下葬,要等到正月十五再把他拖到山上埋了。想到这里我有点心酸,爷爷遗言我们始终还是没能帮他老人家实现。
叹了口气,心里忽然很好奇,为啥爷爷偏偏要让我们在正月十五安葬他?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拍脑门子,今天就是正月十五,我不知道这个日期有啥特殊的,但平头叔偏偏挑在这个日子带我出来,是不是有点巧?
这么想着想着,我又凌乱了。
平头叔的一切都太神秘了。
而且根据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了他不简单,他多多少少懂点东西,那么这么些年他在外面是干什么的呢?
正当我思索的时候时候,有人喊了一声:“我操,关娃子,咋在这碰到你了?”我回头一看,来人是村里的三胖。三胖人如其名,非常之胖,一脸横肉,因为脖子上胖出了三个褶子,所以人称三胖。他跟我从小玩到大,关系很铁,我俩以前老玩红军的游戏。
我等了一会跟他并肩边走边聊,原来三胖过年前就跟着他叔去大城市打工了,昨天接到家里的电话才赶回来,对于村里的事情他还不清楚。
我跟他也没啥好隐瞒的,提到我家的事情,三胖特别生气,说:“钱九那狗日的!就会欺负人!要不是这几天我不在村里,肯定削他丫的!关司令,不过你也消消气,钱九都死了,也算是恶有恶报。”
我点了点头,心里一暖。有时候有个好兄弟真好,有啥事可以一起扛着,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啥都闷在心里。
我俩聊了一会儿,三胖子忽然神神秘秘的冲我说:“你知道不,我爸给给我电话催我回来,说村里闹鬼了。”
我楞了一下,难不成他说的是钱九叔死掉的事情?
三胖子压低了声音说:“不是,是我爸晚上出去撒尿,说他看到有人没有脚,大晚上在村里飘来飘去的……”
说实话,这两天虽然一直碰到诡异的事情,但鬼啊什么的,我还没有当面见到过。我心里还有点侥幸,就捉摸着兴许是三胖他爹看错了,没当回事。这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我加快了脚步往村里走。
结果正当我们快要从杂草丛生的小路出来,忽然刮了一阵风,把人眼睛都吹的眯了起来,风过后三胖子忽然扯了扯我:“关娃子,哎……你……你等等。”我回头问他干什么。
三胖子一脸惊恐说:“不是……你刚才看到没啊,有个东西从旁边窜过去了。”
我刚才只顾着走路,啥都没看到。我骂了两句说他疑神疑鬼便往前走。但三胖子拽着我不让我走,说他怕,前面肯定有情况。
这货从小跟我玩到大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过?我不耐烦说:“你别跟个娘……”
话刚说到一半,我忽然看到三胖子膝盖以下空荡荡的,整个人是飘在半空中的……
我脊背猛的一凉,一哆嗦说:“三、三胖……你腿呢?”
三胖子低头看了看,骂骂咧咧说:“关娃子,你别吓唬我啊,我腿不就在这呢。”说着他指了指及膝深的杂草,说都被杂草盖住了,让我自己过去看看。
我愣了一下,这边杂草及膝,我确实有可能看错了。
我刚迈动步子,想过去确认一下,忽然一个激灵,不对,如果三胖子想证明我是错的,直接把腿抬起来不就行了吗?干啥要我过去看?
我站定,背心一直发凉,说:“我不过去!你过来。”
三胖子笑了笑说:“关娃子你胆子咋这么小啊,怂包,你自己过来看看不完了。”
我看你麻辣隔壁啊,我两腿不停的打颤,已经笃定眼前这个‘三胖子’肯定不是啥好东西了。
三胖子见我没动,一直怂恿我到他旁边去,他嘴角也一直挂着笑。我都吓傻了,不知道怎么就摸到了之前带出来的那把黑伞,唰的就把伞撑开了。
说来也奇怪,就在我把伞撑开的同时,三胖子就跟瞎了一样,忽然摆头四下张望,就跟看不见我了一样:“关娃子,你在哪啊?”
“关娃子?”
“关娃子?”
这声音一声比一声喊的凄惨,我也跟不上别的了,举着黑伞连滚带爬往村子里走。
一路上我举着黑伞的手一直在发抖,一直到了村里都没有再放下来过。
到了家,我抱着黑伞坐在堂屋久久不能平息。我他妈都吓傻逼了,三胖子是咋回事我不清楚,但如果刚才我真走过去看,肯定会出事。
难道这就是爷爷让我们正月十五一定要从村里离开的原因?
我清晰的记得,村子里的诡异变化都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那天我在家里缓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这时候我妈也做好饭菜端了上来。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我妈准备了三双碗筷。
我寻思着难不成是平头叔今天晚上要在我们家吃饭?不过这不可能吧,平头叔太阳落山之后从不进村的。
我抱着黑伞,问我妈这多的一双碗筷是给谁准备的,我妈说是给我爸,我又问我爸在哪,我妈指着我旁边的空椅子说:“不就在旁边坐着,瓜娃子,你昏头了啊?”
我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又把伞撑起来了。
后来这顿饭自然没有吃好,当天晚上我也睡得很不安生,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不知为何,我觉得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肯定要出事情。
第二天清晨我刚睡醒就洗了把脸,趁着太阳升起,想平头叔还没过来的档口,直奔葛坝村,我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能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哪知道刚出村,在半路上就碰到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