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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林氏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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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

    躺在病房里的唐琳,无比虚弱地看着面前来照顾自己的林念国。“哎,咋就是个女孩呢。我听说你的父母更喜欢男孩,如果是个男孩就好了。”唐琳有点沮丧地说道。

    林念国倒是一脸轻松:“我倒是比较喜欢女孩,养着顺心、舒服。我父母的话,看看我能不能说服他们。”

    “可是我记得,咱父母重男轻女挺严重的。”唐琳皱着眉头,满面愁容,“我怕咱女儿,将来受委屈。”

    “你说什么呢。”林念国抚摸着唐琳的头,安慰地说道:“我父母不是那样的人,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们孙女,你完全就是想多了。躺下睡觉吧,你现在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林念国给唐琳拉了拉被子,然后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唐琳一脸的蜜意,脸上挂着微笑睡着了。

    ……

    “哇,咱女儿,长得这么漂亮!谢谢你,老婆!这都是你的功劳!”林念国从唐琳怀里接过婴儿,惊喜地说道。

    “是啊,都说女儿随爸爸,你看她的眉毛,多像你!”唐琳甜蜜地笑着,欣喜地笑道。

    怀里的婴儿,眼珠子又大又水灵,皮肤光滑细嫩,可爱极了。刚刚唐琳给她喂过奶,才闭上眼睡去,可这会一到林念国怀里,就立刻醒来哇哇大哭,像是见到瘟神似的,林念国怎么哄都没用。

    “还是我来吧,看你把咱女儿吓得。”唐琳看了看林念国有些粗犷的脸,捂着嘴偷笑。

    “好好好,宝贝不要哭,让妈妈抱。”林念国拍着怀里的婴儿,又给了唐琳。

    奇怪,婴儿一到唐琳怀里,就立马不哭了,又重新安静下来,睡着了。

    “哎对了,你原来给咱女儿起的啥名字来着?我忘了。”林念国突然挠着头问道。

    “你看你,这爹咋当的,连女儿名字都忘了。”唐琳白了他一眼,“她叫林欣雅啊,别再忘了,再忘就丢人了。”

    “对对对,老婆大人我错了。”林念国嘿嘿笑着说道。

    ……

    “什么,女儿?”林念国的父亲林大富厉声问道。

    “早给你们俩说过了,酸儿辣女,让你们去打掉这个孩子,你们俩就是不听!”林念国的母亲张琴也在旁边附和道,语气很是生气。

    “哎哎哎,爸,妈。”林念国赶紧赔笑说道,“现在时代变了,生个女儿一样很好。而且生儿子,以后还得准备婚房,女儿就不用费这个事了。现在啊,女儿反而养着顺心啊。”

    “婚房的事,我和你妈自有办法。”林大富说道,“我们在城区不还有一间房子吗?养女儿都是给别人养的,有什么好!”

    唐琳怀抱着林欣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自己什么话说错,公公婆婆肯定又得抱怨自己这个儿媳妇,没给他们家生男孩。

    “爸!”林念国也有点急了,“那再怎么说也是你孙女吧!你怎么这个态度呢!”

    激烈的争吵仍然在继续。怀抱中的林欣雅,似乎是被这恐怖的气氛吓坏了,又似乎是听懂了话,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禁哭了起来。只是这哭,也是小声的啜泣,并不敢哇哇大哭,仿佛怕是招来灾祸。

    ……

    林欣雅六岁那年,出事了。

    六岁的林欣雅,长得十分漂亮可爱。大眼睛、长睫毛、小嘴巴,说话嗲声嗲气的,而且还特别聪明,谁人见了都很喜欢。人们都说,林欣雅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一定是个不得了的漂亮姑娘。

    然而,上天给了她绝美的容颜和聪明的智慧,却取走了她的健康。

    从小到大,小林欣雅就经常生病,四处打针吃药,花了家里不少钱。这也搞得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小林欣雅的林大富和张琴更加不悦。而林念国和唐琳,看着女儿整天病怏怏的,也心疼啊!可这小林欣雅对运动丝毫提不起兴趣,反而是对琴棋书画这方面的事情有独钟。

    这么个才女,最终迎来了她生命中最不幸的一天。

    可怜的小林欣雅,在一次暴风雨过后,被急性脑炎送去了医院。医院极力救治,在强力药物的作用下,急性脑炎药到病除,可医生却告知林念国和唐琳,这么一次急性脑炎过后,小林欣雅的智力很可能会受到影响。以往的那个聪明可爱的小林欣雅,可能再也不会存在了。

    出院以后,唐琳拉着小林欣雅的小手,悲痛欲绝。小小的林欣雅似乎还没恢复过来,双眼甚是无神。大却空洞的双眼里,似乎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这是个开始,却并不是结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林欣雅在回家的途中,失踪了。

    林念国和唐琳四处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小林欣雅。茫茫人海,一个小女孩该何处寻!夫妻俩选择了报警,可事发当天,正值一宗轰动全国的连环杀人案之时。警方几乎出动了大部分警力,受理林欣雅失踪案的警员少之又少。

    事实上,小林欣雅是被一伙拐卖妇女儿童的惯偷拐走的。等到连环杀人案被侦破的时候,那伙人早已逃得很远。

    不幸中的万幸,天不亡林欣雅。在前往买家的路上,小林欣雅的神智恢复了过来。急性脑炎,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小林欣雅。之前的迷茫,都只是大病初愈的疲惫。聪明的小林欣雅,想了个办法,在罪犯们放松警惕的时候,逃了出去。

    一路风餐露宿,奇迹一般,小林欣雅竟然神奇地回到了暮光城。饥饿、绝望、寒冷,都没能阻挡她的脚步。她根据自己的记忆,重新回到了暮光城。一路上,有不少好心的人在帮助她。有人给她食物,甚至还有人用车载了她一段。很幸运,她没碰到一个坏人。

    然而,生病过后,她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家的确切位置。小林欣雅不得不一路寻找家,靠着路边的残羹剩饭过活。然而,长期的长途跋涉,小林欣雅脆弱的身躯,又怎么可能受得了!终于,不堪疲惫的小林欣雅,在高烧中,倒在了垃圾桶旁。

    小林欣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陌生人的家的床上。那是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妇,见小林欣雅晕倒街旁,就把她接回家中,好心地抚养,直到长大。

    这一养,就是十二年。

    小林欣雅长大了。靠着她聪明的才智和勤奋努力的精神,小林欣雅以优异的成绩从小学毕业,考进了最好的初中。然而,她却在中考之中发挥失常,最终考进了一所很普通的高中。

    英武中学。

    ……

    警方长时间没给答复,在加上本来就不喜欢林欣雅的祖父母的悲观猜测,又由于林念国夫妇又有些年轻,一家人一度认为,林欣雅已经走了,永远离开了。

    悲伤的他们,两年后又生了孩子。这次是双胞胎,一男一女,长得虽不像林欣雅那么完美,却也很讨人喜爱。

    小男孩被取名林峰,小女孩则被取名林欣琪。林峰比林欣琪稍早降生,便成了林欣琪的哥哥。

    这次,由于林峰的到来,让老两口十分高兴,林欣琪也顺带着受到了疼爱,只是外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自家人却能觉察出来,老两口仍然更偏爱林峰一些。这也很正常,老两口毕竟重男轻女惯了。

    日月如梭,转眼间,小林峰和小林欣琪一岁了。在这一年,他们的人生,迎来了转折点。林峰和林欣琪,走向了不同的命运。

    这一天,林峰和林欣琪的外祖父母不请自来,说是想把林欣琪带到外祖父母住的暮光市山间,由他们抚养林欣琪。那座山,叫扎那山。

    林念国自然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带走。可外祖父母的一番话,却让他们动摇了。

    他们说,把她带走,是想传她一门神秘的、即将失传的本领,只能由女孩学。他们见到小林欣琪的时候,就一眼看出了她异于常人的修行天赋。这种天赋,是唐琳所没有的。等到林欣琪十六岁,学习完全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小林欣琪送回来,回到小林峰身边。

    唐琳自小也明白母亲所说的本领,那完全能颠覆唐琳一生的认知,她自己,也深信父母能抚养好小孩。

    可这些显然不能让林念国放弃爱女。可他们又说了一句话:“恐怕以你们小两口的收入,抚养一个孩子容易,可抚养两个孩子,在这经济发达、花销巨大的暮光城,估计很难吧!”

    林念国大致盘算了一下,觉得他们说得也有道理。或许去到了山间修行,才是真正的对她好,在这过穷苦的平凡日子,只会埋没她先天的才智。

    重男轻女的张琴和林大富,更是举双手赞成。

    ……

    有些糊涂的小林峰,关于妹妹林欣琪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模糊了。只有在父母提起她,或者在梦里的时候,才会想起他可爱的妹妹。

    “妹妹,你在哪儿?你过得还好吗?哥哥我好想你!”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小林峰,迷迷糊糊地呢喃道。

    睡梦里的小林峰,又回到了一岁的时候。妹妹可爱阳光的笑容,如同向日葵般,滋养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