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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六个来回,第二天我加到了八个来说,第三天浑身酸痛,甚至连一个来回都难以爬动。
可是,我并没有停下来,一直到夕阳西下,夜色降临,我这第一个来回才算是完成了。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我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这时候,一位黑袍道士过来,似乎是见我累的不轻,就说道:“小道童,照你这样下去,还没等李真人教你术法,自个就丢掉了性命。”
“不行……我……我不能停下来,就算是死也不能!”我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帮你怎么样,一弹指便可一来回,午夜子时之前,你便可完成此一百来回,如何?”那黑袍道士脸上带着微笑问道。
“一弹指就能一来回,道长,您别骗我了!”我说道。
他只是一笑,并没有解释,而是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到我跟前,他抬手捏着我的肩膀,一下子,周围变得模糊起来,等一切清晰的时候,我便看到我和那黑袍道士已经到了山下,旁边正是之前住宿的那家客栈。
然后,那黑袍道士又是一笑,周围的一切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周围的景色清晰之时,我便又回到了上云观的大门前。
说实话,我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这黑袍老道是个神仙,凡人即便是我师父那种道行高深的人也没见用过此法,这时候,那黑袍老道说道:“怎么样,贫道没骗你吧?”
说实话,在午夜子时之前能够完成一百次来回,就能够从师父那里学习术法,我真的心动了。
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对,若是如此投机取巧完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真本事,这么做岂不是骗了师父?
“怎么样,有没有想好,要不要贫道帮你?”黑袍老道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
“看你可怜而已!”黑袍老道的确露出了一脸怜悯。
“我不用你帮忙,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完成,师父他让我一天之内一百来回,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这么说。
这话说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周围一阵凉风,眼前是一阵的恍惚,感觉困倦不已。我发现自己竟还躺在上云观的门口,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爬上来太累,正在这里休息。刚才的事似乎只是个梦而已,但这个梦太真实了。
会不会就是师父对我的启示?
我站了起来,在午夜之前又将那青石台阶走了一趟,回去的时候,依然是大汗淋漓,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师父说他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问能不能带上我,师父却说时机还不到,说等我完成他的任务,方可随他下山。这一练,竟一直练了半年,一直到秋天。
我已经连续七天做到九十九次来回,却在最后一次,过了午夜子时。虽然没有完成,却已经让那些嘲笑我的小道童吃惊了。不过,我已经在最后关头失败了七次,大多数人其实都在等着看我继续失败,然后一笑了之。
第八天的晚上,在青石台阶的最高处有着一炷已经快要烧完的香,子时已近,我的第一百次来回已经只剩下了四分之一的路程,而时间也愈发的紧迫起来。
周围的道士也在议论着,有的看好我,有的则说,肯定还跟昨天一个样。
我紧紧地咬着牙,其实到第一百次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已经快要蒸发掉了。这的确已经几乎到了我的极限,眼看着香越来越少,我的腿脚也变得越来越重,甚至连迈上一个台阶都十分的困难。
而正在此时,我感觉到自己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丝阴气。
这种感觉很熟悉,而我的口袋里边似乎也有了动静,难道是香儿,难道她的魂魄已经快要恢复了?
“香儿,是你吗?”我低声问道。
“林一,是我!”
我听到的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但即便如此,那音色我还是可以辨认出来的,就是香儿的声音,她真的要恢复了!
“香儿……”
“林一,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她说道,她的鼓励让我的内心再次充满了斗志,即便是腿脚酸困到了极点,我还是狂吼一声,朝着那台阶的更高处冲了去。
本来已经要散场的道士们,一看到这样的情形,一个个都走到上云观大门口又全都回来了。
我紧紧地咬着牙,我一定要完成,若不是我,香儿也不会重伤,我一定要像师父一样,这样我才能保护她!
我将自己的体力精神力压榨极限,甚至在那一刻,感觉脚下的台阶已经不是台阶,而是一种凶兽,而我做的就是要战胜那凶兽!
一炷香,只剩下了半指那般长,我一定可以做到,一定!
旁边那些道士,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在盯着我。
脚下的凶手呼啸而来,而我一脚脚踩在那凶兽的头颅上,一脚脚跨越过它,在最后的那一处,我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那香炉前。
甚至,当我完成的时候,那一炷香还剩下了一截儿。
我做到了,没有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我索性就躺在地上,任由汗水如同清泉流淌而下。那些道士全都懵了,片刻之后,他竟大声欢呼起来,他们那是在为我欢呼,他们见证了不敢相信的奇迹。
我师父站在上云观的门口,他看着我,朝着我这边走来,他一身紫色的道袍,甚至还蹲下来,将我背着回了内殿。
这一幕,更是在上云观百年都不得一见的景色,即便是那些老道士都吃惊到了极点,他们甚至觉得自己老眼昏花,揉了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师父就是背着我回了内殿,我的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我趴在师父的后背上,虚弱地问道:“师父,能教我术法了吗?”
师父说道:“你做到了,当然可以!”
听到这句话,我就彻底地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那个屋子里,师父拿来一碗粥,说道:“饿了吧,先喝点粥!”
我看到旁边有个漂亮的小女孩在看着我,也就七八岁的光景,不过,从那稚气未消的脸上我可以看出来她是谁。
我有些不敢相信,结结巴巴地说道:“香儿?”
“没错,林一,咱们终于又见面了!”香儿说道,她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我总感觉怪怪的,觉得她可爱的很,只是伸手摸了摸她那粉嘟嘟的脸颊,她倒是脸红了。
喝了粥,我问了,才知道,我竟整整睡了七天。在这七天里,香儿和师父都一直陪在我身边,师父一直在给我用一些外敷的药,我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虽然没了我没了家人,却有着他们陪着,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对我还是公平的。
也不知道二胖现在怎么样了,半年不见,不知道他是不是学到了术法。
休息了一阵,我下床的时候,就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浑身轻松。师父带着我去了后殿的院里,角落那边有个废弃的青铜方鼎,师父对我说道:“林一,你可能不太明白师父为什么会让你去做到那一百来回,现在师父就告诉你,你试试看,朝着青铜方鼎那边跑过去,记住,不要去抑制自己身体的本能!”
我摸了摸后脑勺,也不明白师父这是要做什么,但既然是师父让我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我就点了点头,然后微微地矮下身体,朝着那边就冲了过去。
当我将自己的身体甩出去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其中的变化,在我的周围,一切都变成了流线,我的速度快的惊到了我自己。几秒钟的时候,我就冲到了那方鼎所在地方,然后,便是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我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两米多高的方鼎之上,在一次用力冲起来,身体腾空而起,竟一下子上到了后殿的房顶之上。
这怎么可能,我竟真的做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念一想,我才明白,师父让我爬台阶,其实并不是没有教我。他其实已经开始教我了,只是一些看起来非常厉害的术法,需要的是超乎常人想象的努力才能够实现。
我再次跳到房顶之上,再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
香儿在旁边看着我的表现,冲着我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师父也点了点头,我连忙拱手说道:“多谢师父!”
师父看着我说道:“好了,我记得这一百年来,能够做到这个的你林一是第一个,看来,师父没有看错你!走,回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陪师父下上!”
“下山?”我疑惑道。
这整整半年的时候,我都在山上,甚至都不知道山下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上云观到底在什么地方,离桃花村有多远,我问其他的道士,其他的道士也不说。
“对,山下的村子里出了点事,咱们晚上过去看看,正好,可以开始教你一些术法!”师父说道。
我激动不已,师父总算是要上硬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