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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云来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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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你...你醒了”

    李白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只有王昭君呆呆地站在自己身侧,刚想坐起来,双臂发力的瞬间,一股触电般的痛感将他整个人刺穿!可能是身体僵了太久,一点细微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李白不知道已经这样躺在床上多久了,意识里最后的记忆画面还停留在自己把剑插进曹操胸膛的一幕。

    “......太好了!”昭君捂着嘴,啜泣着发出颤抖的声音,双眼泛着晶莹的泪光,显然她是因李白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喜极而泣。

    “我...我这是在哪?”李白的声音里充满着疲惫与虚弱,同往日孤傲的他判若两人。

    听到了李白的声音,昭君的眼泪便再止不住,她只顾低头不断擦拭泪水,抿着嘴强忍着不发出哭泣的声音。

    李白倒是为她这反常举动惊讶了一番,本就才醒不久的他这下更搞不清状况了。

    “算你小子命好,还能活过来!”这时老夫子携众人走进屋来到李白枕前。

    “夫子!我......”激动的李白又跃跃欲试地要直起身,却被他一把拦住。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养,之前不听我的话才搞成这个样子,现在要是还不听我的,你可就真没救了!”夫子一副恐吓的语气对李白说道。

    李白稍稍反应了一阵,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夫子!那‘十步一杀’的......”

    “诶!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跟小队行动了,等你身子骨恢复好了再说吧!”夫子一边对李白使着眼色,一边故意岔开了话题,李白虽然对这举动颇为不解,但也并没有继续追问。

    “之后,就让佩贾照顾你吧。”夫子身边的魔族少年朝李白点了点头。

    “这些天,你睡得挺香,倒是苦了她了,哎......”夫子看着旁边仍是满眼泪水的昭君,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走吧。”

    “曹大人,您真的要带领我们魔族向人类发起战争吗?”

    “那是当然,我们联手的力量,足以摧毁大唐的统治,改变人类主导历史的命运的!”曹操高高在上地坐在一把巨大的石椅上,俯视着面前的一众魔族。

    “可是......自从上一次人魔之战平息下来,这么多年人类再没有侵犯过我们,而且越来越多的人魔混血也让两族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为什么要打破这平衡呢?”一个年纪稍长的魔族,向前走了几步问道。

    曹操斜着眼打量了他一番,悻悻地说道:“难道你们就这么享受被别人支配的滋味?为什么一统天下的不能是你们魔族!”

    “啪!”曹操狠狠地拍了下石扶手,挺身而起,几大步走到那发问的魔族面前,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将要把人吃掉的凶气。

    “你们要做的,就是臣服于我!而我要做的,就是制定这个世界新的秩序......”

    眼见夏天渐渐过去,长安城的白日变得越来越短,但那些困扰心头的忧虑却越生越长。自从上次从稷下归来,狄仁杰紧绷的神经就从没放松过,即使当着夫子的面,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信服,但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消息绝不是空穴来风。最近一段时间,长安城内外处处严加布防,士兵们没日没夜地巡逻,生怕再有魔族的暴乱引发百姓们的骚动。

    “狄大人,下月的工资评定...请对我温柔一点吧。”元芳跟在狄仁杰身后悄悄地说。

    “看你这些天巡查甚是尽心,我会考虑你俸禄的补助的。不过,必须保证城里不能给我弄出什么岔子!”狄仁杰环视四周,用他那双鹰一般尖锐的双眼,洞察着每一个行人的神态、举止、甚至通过他们的唇形判断在谈论些什么,丝毫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迹象。

    不知怎么,御史狄仁杰决定今天亲自执行城内夜巡,随从众多,声势浩大,吸引了各路百姓驻足观望。

    “大人,我看要不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你看这么些天夜里我巡查下来也都没什么事,况且您这一露面,百姓们全都围过来看热闹了,哪还有人敢闹事?”李元芳劝道。

    狄仁杰突然停下了脚步,慢悠悠地转过头,略带笑意地看着一脸恍惚的李元芳说道:“人越多越好,最好全城的百姓都来围观我,还省得去抓他们了呢!走这么久,先带人进去歇一会!”说罢便踏进了一道大门,门上宽厚的牌匾上刻着四个醒目的大字“云来酒楼”。

    抓他们?狄大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元芳也没仔细想,就领着人跟进了酒楼。

    “呦!稀客呀!狄大人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啊!几位爷快里面请!”狄仁杰刚从门厅前的屏风边上露出半个身子,酒店掌柜马上就迎了过来:肥硕的身躯把那丝绸袍子撑得臃肿,粗胖的大腿互相摩擦着,走起路来像个鸭子,一脸强挤出的假得不能再假的贱笑,让人多看一眼就会心生厌意。

    “带人夜巡正好走到这了,索性进来稍作歇息,顺便看看今天你这又有什么好节目。”狄仁杰直接挑了一张正对舞台中央的大桌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轻轻一挥手,元芳携着随从们便马上也围坐了过来。

    “您来得可真是时候,最近我们这还真新来个乐班,男的弹琴好,女的长得美,马上我就让他们准备!”掌柜的一笑堆起了满脸的横肉,露出两颗金灿灿的大门牙。

    “快去快去!诶对,先弄些酒菜来!”狄仁杰似乎也有些不待见他,赶忙摆手让他去布置。

    “好嘞!什么红烧黄鳝,清蒸象拔蚌,火爆皮皮虾,最近什么火就给您上什么!”

    胖掌柜一走,李元芳才发现,刚才还冷冷清清的酒店一时间挤满了人,就连门外都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好家伙,狄大人这人气还真是旺啊,长安第一神探的名头还真不是盖的!”元芳心里自言自语,突然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揪住了自己的大耳朵!

    “喂,现在这里人多手杂的,你可千万打起十二分精神,别忘了下个月的工资评定哈!”狄仁杰抻了抻元芳的大耳朵。“有人上台了,先看看表演吧~”

    只见台上走来一位身姿轻盈的妙龄女子,披着一层薄纱,配上精致的容颜,让原本嘈杂的台下突然变得安静起来,男人们似乎一下子都被这女人的倾城美貌夺了魂,就连狄仁杰这种老司机都有些惊异于她这近乎完美的脸。

    而在舞台另一侧,一个长发的男子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弦,发出的悠扬乐音环绕在整个大堂,也是让人如痴如醉,而那美貌女子便随着乐音翩然起舞。一边是动人天籁,一边是绝世美人,满座的宾客无不沉醉场视听盛宴中。

    当然,任那曲再好听,舞再好看,也不能误了正事,更何况还是狄大人着重交代的任务。在那绕梁的琴音间,元芳的大耳朵早已经侦查到了一丝诡异的声响,只是为了更加确定声音发出具体位置,才一直按兵未动,等待着那微弱异响露出破绽的一刻。

    一曲奏罢,博得了满堂的喝彩,那男乐师得意地笑了笑,边拨动琴弦边开了口:“大家好,我是来自西域的乐师,麦西子龙!下面给大家带来一首刀山火海!希望你们会喜欢!”

    瞬间台下的观众们被这琴师将热情点燃,全场沸腾起来,都跟着他一起唱:

    刀!怒斩雪翼雕!

    山!豪迈冲云霄!

    长!坂坡在燃烧!

    我!直播砍.........

    “砰!”一声从天而降的巨响打破了这火热的演艺气氛!酒店屋顶的一根横梁不知怎么突然间倒塌下来砸倒了舞台,台下人群惊恐地四散逃窜,只有狄仁杰一行人还安安稳稳地坐在原位。

    “元芳!”狄仁杰只投过去一个眼神,李元芳便化身一道黑影窜向了屋顶,显然,他已经追踪那些可疑的声音多时了,就等这一下实施抓捕的机会。

    与此同时,狄仁杰也在捕捉身边每个可疑的的人,生怕有人夹杂在这混乱的人群中。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从他视线中一闪而过!

    那明黄的肤色!还有隐忍的眼神!是他......狄仁杰倏地一下回想起来,那张脸自己上次在稷下学院见到过!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同狄仁杰四目相对的,正是韩信!只不过,未作过多停留,他也以跟李元芳相同的方式,一个纵跳消失在了视线中。

    狄仁杰虽然十分不解,但也没有追赶,望着四散的人群,他眼珠一转,悄悄从腰间摸出了一串令箭,使劲朝天上一扬手,只见多发泛着蓝光的令牌射出,将挂在酒楼顶棚的几盏灯射落,瞬间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人们只能向着酒店大门外道路上传来的光亮逃离。

    随着身边的人声渐渐稀少直至安静,狄仁杰对着随从士兵们放话:“所有人,快将云来酒楼各个出口封锁,不许任何人出入!”

    关上了酒楼大门,借着几根蜡烛发出的微弱光亮,狄仁杰注意到了前方舞台上似乎有人在动,出于本能的反应,他马上抄出一发令箭掷了过去!

    令箭的射速,快到狄仁杰刚一出手就听到了它扎进木板的声音,即使这样,还会没能命中舞台上的那个家伙。

    “狄大人,你最好搞清楚了再动手哦,免得误伤~”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娇柔女子的声音。

    “刚唱到最高潮就被打断了,真是扫兴!”

    狄仁杰赶忙拿起蜡烛走近一看,原来是刚刚在台上表演的那两个人!他们怎么没有逃跑?

    “你们是什么人?”狄仁杰质问道。

    “我们可是站在同一战线的哦~”女子一下子出现在了狄仁杰身边,并用烛火点亮了几盏刚被射落的灯。

    “我们奉夫子之命,特意前来协助御史大人对抗这次魔族的突袭。”那琴手说道。

    “夫子之命?难道你们是稷下的使徒?”

    “没错,不过来的当然不止我们俩。”琴师向上指了指,狄仁杰终于发现,屋顶横梁上几个黑影在不停翻腾着,看来从刚刚大家逃窜的时候开始,上面这些人就已经缠斗在一起了。不过,其中除了元芳自己能认出来,其余的人又都是谁呢?

    在酒楼房顶的战场上,荆轲、韩信和李元芳对上对面三个一袭黑衣看不清脸的“神秘人”。那三个人极其擅长攀爬,身手了得,在房梁上翻越穿梭如履平地,就连韩信、荆轲这种以速度与身法见长的使徒,都奈何不了他们。

    “嗖嗖”几发飞镖从黑衣人间划过,再次落空扎进了对面的墙里。这下,元芳算是看明白了,对面这几人绝对就是魔族伪装起来的,以他们手脚并用且长时间不停歇的攀爬方式可以断定,他们就是具有某些特殊行动力的魔族!只是,该如何制服他们呢?

    “竖起耳朵吧各位!”那琴师大喝一声,双手用力一扫琴弦,发出一阵与他之前的演奏毫不相符的震耳噪音。只见古琴中射出两道炫光,直击房顶,三个黑衣人见势马上散开。本以为轻松躲过这一击,谁料那两道炫光在击中横梁后却发生了折射,不断地回弹,几人一个不留意都被击中。

    而角落里伺机而动的荆轲与韩信,这时候突然跃起,分别制服住两个被击落的黑衣魔族,元芳则跟着另一个人追了出去。

    狄仁杰上前一把将那黑衣人的面罩扯下,那大大的耳朵和墨绿色的眼睛,果然是血统纯正的魔族。

    “来人,把这两个家伙给我从后门带走!”确认过黑衣人的身份后,狄仁杰招呼外面的手下将他们押回。

    “大人,我们这次来协助你行动,是不是也得有点报酬啊?”自称“麦西子龙”的高渐离先开了口。“不如让我们带走其中一个回稷下调查如何呀?”

    “这里现在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仨赶紧离开,把他给我留下!”狄仁杰指了指远处的韩信。

    未等韩信反应过来,周围的士兵们便将他五花大绑起来押了出去。走出酒楼,引来了周围百姓的一阵惊呼:

    “原来是这个人啊?”“他到底要干嘛?”……

    “就是个偷东西的盗贼而已,被我们抓到了,大家都散了吧!”狄仁杰对着门外的围观人群解释着,一把按住了一头雾水的韩信,低声对他说:“你最好给我配合一点,别说话一直跟着走就是了。”

    而韩信仍旧感到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帮助抓住了闹事的魔族,为什么现在反而成为了百姓眼中被羁押的犯人?

    另一边,元芳神色慌张地赶了回来,穿过人群凑近到狄仁杰身边。

    “大人,那个黑衣人,让他跑了。可是我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就在旁边呀!”

    “光靠耳朵是不够的,还要用眼睛!”狄仁杰径直走向了人群中的酒店掌柜,皱起了眉头盯着他,掌柜又挤出了他那副令人反感的假笑。

    “嘿嘿,大人,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小店遭了贼,给您惹麻烦了!”胖掌柜一个劲吃力地点头哈腰赔着不是。

    “少来这套!”狄仁杰狠狠抓住了胖掌柜的衣领。

    “你的金牙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