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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要比刚才那声的动静大的多,紧接又是一声物体猛地砸在地上的巨响。
周萱咦了一声,开口问道:“里边怎么回事?”
我掩饰着慌乱,连连摆手:“没什么,咱们抓紧时间动身吧,你看这天色也亮的差不多了,路也好走。”
暗淡深蓝的天色,看起来估计有个五点多的样子,赶路的话肯定比晚上方便的多,但要说好走可就真有点勉强了。
周萱一脸担心:“可是你昨晚没睡觉啊,我怕你扛不住的。”
我放快了手脚,一把背起那个小女孩,催促着周萱别婆婆妈妈的,因为我刚才不小心烧毁那些被称为‘太乙血符’好几圈黄纸,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而刚才两下动静,我也根本没敢再往下想,只想着赶紧离开这就没事了。
周萱奇怪的看着我问:“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准备跑路的感觉?”
我这才相信师傅那句话,只要是个女人就一定话多。
本来想拉着她赶紧跑,然后告诉她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可惜还没来得及,不知道从那儿冒出一股邪风,将两扇本来就不结实的木门直接一甩,我再想拉却发现怎么都拉不开。
台子上的烛火摇摇曳曳之下灭了三盏,屋里的亮光瞬间暗了下来。
“怎么拉不开?”
我嘴里咕哝着手上也没敢停下,无意间瞥了一眼周萱,不知是不是太暗的缘故,感觉她的眼睛里竟然没了生气,木愣愣的盯着我身后的方向。
因为我把心里都放在了门上,所以也每太在意她的神情变化,急急忙忙的开口催促着她:“你愣着干什么?帮帮忙啊!我这还背着个人呢!”
周萱没有反应,老半天之后我也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却听到了一阵牙颤。
这下我放弃了手上的东西,因为如果我还听不出来这牙颤的声音是周萱发出来的,那我就真的是个聋子。
而周围诡异的气氛也让我感觉到浑身一紧。
我的身子向后收了收,凑在周萱不住发抖的嘴唇旁,就听见一连串模糊的话语:“鬼…;…;鬼…;…;鬼…;…;”
我口中吸着凉气,将僵硬的脖子转了过去,这才看清楚把周萱吓成这副模样的,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影,双臂横得笔直,整张嘴被呲裂出来的锈黄牙齿挤得变形,而他没有眼珠的眼眶,也往出溢着两股浓绿色的粘稠物!
这形象,不就是他妈的电影里的僵尸吗?!
难道刚才那张纸上说的飞脚毛僵就是眼前这个东西?这他妈还没被他打死或者吓死,也都被他给恶心死了!
我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刚才不小心烧掉的那些黄纸,应该就是封印住他的符咒,今天就算死在这了,也真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自己作死不听劝不早点退出来!
周萱依旧僵在原地,估计想跑也发现两条腿动弹不得了。
我慌乱之下,又试着拉了拉无缘无故被锁住的门,却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咚----”
我刚抓过身去,刚好看见那只飞脚毛僵腾空而起,只是这一下的功夫,竟然就跳到了离我只有五步的距离。
这他妈得有多远啊?不带助跑,一步跳了八九米的样子,你他妈的怎么不去当跳远运动员啊草!
那只飞脚毛僵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跳,而是缓慢着转动着脑袋,鼻子也是一嗅一嗅,似乎是在靠鼻子判断着周围东西的位置。
我当然不会信像电视里捂着鼻子就能躲过僵尸的搜寻,师傅曾说过,只要是死后化作僵尸的尸体,任何感官都已经失去作用。
但有一点,就是意识感官不会。
就好像你就算闭着眼睛,屏住呼吸,堵住耳朵,但是只要有东西站在你的身边,你肯定能知道有东西在你跟前。
更具体一些,就是你关了灯睡在床上闭了眼睛,总感觉床边或者头顶存在着一种障碍感,就像有人似的。
这就是一个人身体的,意识感官,可以感觉到任何东西。
就算是死了,只要没化成一堆白骨,就仍然拥有这种能力。
我擦了一把额角的虚汗,给周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跟着我走。
周萱这下才从惊恐中醒了过来,看了那只飞脚毛僵捂着嘴差点没吐出来,然后用失措的眼神冲我睁得老大,很明显是在问我该怎么办的意思。
我弯着手掌朝她勾了勾,蹑手蹑脚的贴着庙里的墙壁挪动着,周萱只好跟上。
从我八岁跟了时候起,师傅没让我跟别家的孩子一样去学校上学,说什么怕把我教成阶级敌人,后来也是因为师傅和陈坚强陈队长那番争斗,我才知道原来在常人眼里,师傅就是封建迷信的祸根。
可正如师傅当时那句让陈坚强醒悟的话语所说。
“坚信科学以此来作为自己的信仰,坚信科学就能解释一切未知的东西,但是有时候有没有想过,对所谓的科学抱着一种不容亵渎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迷信?迷信科学?”
“世界很大,人类只不过是微不足道渺小尘埃,我们应该学会尊重未知。”
是啊,尊重未知。
小的时候因为师傅没有将我送到学校去学习,所以只能让他自己来教,就算学不了深奥的知识,那也得识文断字,懂为人处事的道理。
但我没想到,当时师傅竟然拿来经书古籍教我认字,所以才让我对那些东西铭记在心,想忘都忘不掉。
别人家的小孩画的都是什么‘温馨的小屋’‘我亲爱的爸爸’之类的,而我就要学龙狮虎豹,菩萨罗汉的图像。
别人家的小孩听的都是童话故事,我却三更半夜的被师傅叫起来听鬼故事,还有当年他和我爷爷还有我爹下地倒斗所碰见的东西。
其中就有现在眼前的这个僵尸,不过爷爷习惯将其称为粽子,或者毛粽子。
僵尸大致也可以分为几种,刚死几年脸上生出绿毛的叫绿毛干尸,死了五十年之后脚掌有白毛,脸色泛红的叫血僵,而百年之上浑身长满又黑又粗的鬓毛被称作两脚欢。
这种‘两脚欢’因为移动速度特别快而得名,一般出没在墓穴中,也是盗墓贼最常见最具威胁的死物。
我专门瞥了一眼那只飞脚毛僵的手腕处,极其明显的黑色鬓毛显露在外,看来这应该就是师傅所说的‘两脚欢’了,只是不知道在那个化作白骨的道士嘴里,怎么成了‘飞脚毛僵’这种叫法。
而且两脚欢一般出没在墓穴中,而我眼前的这只就‘活脱脱’的站在我面前,难道是被人挖出来放到棺材里的?
我一下就想起了电影里的僵尸好像很值钱的样子,但再一打量眼前这个家伙,别说卖钱了,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
周萱彻底恢复了正常,两只手死抓着我的胳膊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她紧张而用力的指甲一下就陷到了我的肉里,疼得我直接叫出了声:“疼死我了!你不是号称跆拳道黑带二段吗?况且你还是大姐大,这个时候怎么就没个主意了?”
周萱白着我给我揉了揉掐疼的胳膊:“我这不是没主意了么?我感觉那个东西能打爆一个跆拳道馆…;…;”
眼看那只‘两脚欢’将头转到了我们这边,我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说道:“那个东西,只要咱们和他保持距离,他就发现不了咱,现在跟着我走,看看旁边的那两扇窗户能不能打开。”
说着我就踩着步子,跟做贼一样朝窗户那个方向挪去。
“轰…;…;咚…;…;”
又是一声巨响,从被撕扯成碎片的黄布后边传了出来。
还没等我和周萱缓和过来又一次的惊吓,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自黑漆漆的空间里,又窜出一个人影,正好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猛的抬头,嘴里气骂:“草!怎么又是一只!”
刚骂完我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因为我这时候才想起,里边总共有三口棺材,那也就是说,里边还有一只!
一只都让我们束手无策,这只一来更是弄得进退两难。
要是再来一只,那恐怕真得把命撂这了!
眼前这只‘两脚欢’和刚才那只一样,身上黑色鬓毛,眼眶空无一物,要非说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灰褐色的指甲能有半个指头那么长。
而从她稀疏及腰的长发和微隆的胸前,我猜测应该是个女的。
如果里边那个是个小孩,那他们有可能是一家子?
想到这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他妈的在这猜人家是不是一家子草!
周萱估计以前听都没听过这些东西,更别说见过了,现在一下冒出来两只,眼神里哪还敢有平时人前半分的‘逞强’。
前面这个母的,后侧方有只公的。真他妈是前有狼后有虎。
就在这个时候,我背上的那个小女孩猛的一抽搐,就从嘴里喷出一口浓稠的黑色液体,石油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而前后两只‘两脚欢’竟然同时‘看’向我这个方向。
只是一下,就像疯了似的朝我这里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