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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有这个!”
我满心期望的眼睛眨也没敢眨,却被他拿出来的东西气得差点把一口老血给喷出来!
他要是敢嘴里喊什么‘当当当当’,我绝对第一个上去打他。
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金黄色的罗盘,我和周萱先是对望了一眼,就听她面色尴尬地开口问:“道长,咱们又不看风水,要罗盘有什么用啊?”
陈青松自信一笑:“你们有所不知,这罗盘中间的磁针,也可以用来当指南针用,咱们一直顺着一个方向走,只要走到有人的地方,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我也能去办我自己的事了。”
他这方法其实也是可行的,毕竟这荒郊野岭的凭自己感觉找方向,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就会出现错觉,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走着走着走回原地的原因。
我打断了陈青松的话:“我们就算两天没喝再撑撑也没什么,但是这个小女孩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下去,即使咱们朝着一个方向走,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久,你之前也说过,这姥爷岭前后有三十里…;…;”
周萱本来都已经看到希望了,结果一听我这话顿时变得蔫头耷脑,陈青松更是整个身形垮了一半。
我突然开口:“我倒有个办法。”
周萱和陈青松目光瞬间抬了起来,同时问道:“什么办法?!”
在那个寺庙里的时候,我发现三具棺材之前,听到了有滴答滴答的水声,当时判断后边应该有水源。
而我的办法就是回去找到水源,这一路上能充饥的东西有很多,但是水源太难找,所以只要有了水源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坚持从这老爷岭走出去。
周萱听我这么一说,随机问道:“你真的确定是水滴声吗?那个破庙看起来很久没有人去过的样子啊?”
我倒也想过这么问题,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答道:“不管是不是,咱们都得找到查清楚,现在只有这一丝希望让咱们活下去!”
陈青松显然没有别的办法,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刚才放完硬话就被摔到门口的情景,涨红着脸嘟囔:“可是那两个东西现在就在破庙里,咱们…;…;咱们又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一脸笑意地看着地看着他:“道长又说笑了,对付他们是你的事,把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牵扯进来就太调皮了。”
陈青松怒目圆睁,强忍住要发作的脾气,指着我咬牙切齿:“你!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我又呵呵笑了一声:“我们都是小人物,脸面什么的哪有‘活着’这两个字重要?能不要我就不要了。”
陈青松被气得哑口无言,扭过头哼了一声:“那就现在出发!”
我借过他手里的剑,在自己掌心忍痛一滑,在他俩的注视下,我赶紧将兀地冒出殷红血液的手掌,递进了小女孩的嘴里。
嘴唇无力的蠕动了两下,冒出来的鲜血就全被小女孩吸了进去。
周萱也没闲着,慌忙从地上抓了一把土灰洒在我的伤口处,然后用陈青松的剑割下自己的裤脚帮我包扎起来。
“我以前在外边流落的那段时间,倒是学了不少土法子,这些土灰可以帮你止血,你也就别介意清不清理伤口这些小细节了,毕竟我可不想你半路失血过多而死!”
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副江湖气的‘大姐大’,说话脾气都是火急火燎的女生,竟然还有眼前这幅贴切温柔的一面。
因为我手上有伤的原因,而陈青松又是个男人,所以背小女孩的担子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天色早已经亮得通透,周萱走在前面,我和陈青松并排而行。
左顾右盼的我正观察着周围,陈青松突然放缓了脚步,扭过头来问:“呃…;…;这个小女孩…;…;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随口答道:“没有关系啊?怎么了?”
陈青松已经够慢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我奇怪的看向他,发现他的脸色比我还奇怪,又问了我一声:“没关系?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滑破自己的手掌,用自己的血来为她解渴?”
我耸了耸肩:“有什么问题吗?”
陈青松怔住的脸庞缓缓释然,挤出一丝笑没有看我,而是边走边低着头说:“没什么了,就是觉得你这种不顾一切为了活命的人,竟然还有这种勇气。划破手掌流出那么多血,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但很多人连划下这一剑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所以,我佩服你。”
看着陈青松棱角分明的脸颊,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此时说话的语态却坦然自若,大气老成,一副我师傅的架势在这里跟我探讨着人生。
这一番话也就代表着,我们之间的结已经解开了。
我自顾自的笑了几声,突然神情一凝:“道长,你信命吗?”
陈青松对突然转变的话题,也是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回道:“那你信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信,所以我才要想方设法活下去。”
陈青松脸颊侧了过去:“这样说吧,命这个东西你不信也得信,因为没办法改变,命是你人生的轮廓,你天生是个瞎子,那你这辈子都将是个瞎子,这个叫命;而你从出生到离开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事情会决定,你是一个幸运的瞎子,还是倒霉的瞎子,这个叫作运。”
“命从来都没办法改变,改变运才能改变人生。”
我点着头非常认同他的这番话,一路上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番,不知不觉的回到了之前的那间破庙。
我和周萱很有眼色的往后退了几步,把陈青松露在最前排。
放下小女孩交给我之后,陈青松竟然掏出来个iphone看了一眼:“现在是六点半,那些东西就算再厉害,等一个小时后太阳阳气充斥天地之间的时候,就是他们最弱的时候,所以这次回来,咱们不光是为了水源,除掉里边那两个也当是为以后误入此地的人解决掉个祸患。”
他的话我其实听了个七七八八,因为我跟周萱的眼睛瞪得贼圆,尤其是周萱还惊呼了出来:“哇塞,道士都拿上iphone了,这都什么世道啊?”
陈青松尴尬的笑了笑:“那人家那些和尚手底下随随便便都有几套房,不是得上天?”
这话真是把我跟周萱都给逗乐了,陈青松跟着笑了笑然后收回笑容,嘱咐着我俩:“等会进去我先缠住那两个东西,你们负责找水源。”
点着头又对周萱指了指小女孩说:“你就在外边守着她,我负责进去找水源。”
周萱还没来得及反驳,我就转身跟着陈青松进了破庙。
奇怪的是,陈青松推开门后,发现里边只有昨晚打斗的痕迹,并没有看见那两只长毛僵尸的身影。
我也没敢出声,蹑手蹑脚的冲陈青松指了指正中间那尊塑像后边,示意那里还有空间。
这间破庙除了正门和窗户将刚进门的那片地上照的明晃晃的,我手指的后边,也就是昨晚发现那三具棺材的地方,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
陈青松扔给我一个昨晚凭空起火的黄色三角纸包,然后自顾自的拔出剑朝里边走去。
想起昨晚这个三角纸包一碰到长毛僵尸就化作两团明火,多少也帮我壮了壮底气,快步跟了上去。
垂在空中的黄布,早已被撕得稀巴烂,我只是感叹飞脚毛僵手爪锋利,而陈青松则驻足凝视,盯着黄布上七扭八拐的‘鬼画符’,疑惑道:“茅山派的绛黄八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