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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曦低声问道:“你可不可以借我十万块钱?”
陆昊天:“你要钱干嘛?”
陈晓曦不想告诉他原因,“我,我有急用。”
陆昊天担心她被人骗:“说出用钱的原因,我才借。”
闺蜜去了非洲,眼下,也没人可以帮她。她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妈妈要用钱。你别告诉我爸爸。”
陆昊天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本,利落地写下了一堆数字。“二十万,够吗?”
陈晓曦连忙摆手拒绝:“不,不,十万就够了,我妈妈和继父太贪心,这次给的多了,下次,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哦?”陆昊天疑惑地看着她。“你妈妈和继父勒索你?”
“不,不,也不是。”陈晓曦咬咬下唇,“我爸爸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个女儿,我妈妈只是说给了钱,她就不告诉别人了。”
“啪”的一声,陆昊天恼怒地合上了支票本。“不给。报警。”
陈晓曦忙道:“不,不行。她是我妈妈。陈家正在争家产,而且,而且,”她黯然地垂下了眼帘,看着地板,“我是个私生女。我爸爸是过错方,他老婆要是和他离婚,他只能净身出户。本来,我奶奶就是二房,分的钱就少。”
陆昊天无奈道:“算了。你想给就给吧。”
他撕掉支票,重新写了一个数字。但他却没有给她。
陈晓曦:“我会很快还你的。”
陆昊天不悦地挑挑眉毛,“我不在乎这点钱。但我要和你一起去。”
陈晓曦犹豫了一下,“不好。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陆昊天直截了当:“那我不借。”
陈晓曦见他态度坚决,只好点头答应了:“那好吧。我告诉你怎么走。”
陆昊天抓起车钥匙,“走吧。”
陈晓曦迷茫地看着他,“要是没有我,也许我父母就不会烦恼了。”
陆昊天心下怜惜更甚,“你父母不靠谱,你是无辜的。”
陈晓曦没再说话,她趴在车窗上。
她纤弱的肩膀压抑地抽动着。陆昊天没开口说话,那是她的父母,不管多不靠谱,她都得默默地承受着。
陆昊天停稳车,陈晓曦背对着他,搽干眼泪。
扭脸,她若无其事,笑眯眯地看着陆昊天,“谢谢你。”她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陆昊天心口骤然一疼,他心里的一直架筑的坚固牢笼正在松动。
“我和你一起去。”他担心她吃亏。
陈晓曦皱着眉头:“不。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陆昊天淡淡地看着她:“也好。你一个人去。我不借钱给你。”
陈晓曦见他态度坚决,她只得点头答应。
陈晓曦领着他走到了窄小的胡同深处,一座两层民房前。她敲门,一个粗犷的声音,不耐烦地骂道:“他妈的谁呀?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了?”
陈晓曦没好气地喊道:“我,我妈妈让我来的。”
那声音转怒为喜:“呵呵,来送钱来了吧。”
陈晓曦不好意思地看着陆昊天,“这是我继父。”
陆昊天见她窘迫,他不悦地挑挑眉毛。“他是他。你是你,你没必要为他的行为,不好意思。”
开门的是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头发凌乱,浓香的脂粉味迎面而来。
妇女身后跟着的男人光着膀子,满脸凶相,他猥琐的目光在陈晓曦身上打转。
陆昊天心里像吞了死苍蝇一样恶心。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人。那男人被陆昊天的强大气场吓得瑟缩了一下,男人的目光不敢再在陈晓曦身上停留。
“钱呢?”陈母伸手就想要钱,连母女间基本的问候也没有。
陆昊天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支票递给陈晓曦。她递给了母亲,她冷冷地看着母亲。“你管好你的嘴。”
陈母的眼睛滴溜溜地在陆昊天身上打转。“哎吆吆,交个有钱的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
陆昊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市侩的陈母,他拉住陈晓曦的手腕,“我们走吧。”
陈晓曦临走前,还不忘再次警告母亲,“你别多嘴。”她母亲实在是太不让她省心了。
陆昊天拉着她的手腕,到了车前。陆昊天才松手。陈晓曦只觉得手腕一松,她心底一沉。“谢谢你。我会尽快还你钱的。”
陆昊天不快地看了她一眼:“不客气。”两人认识以来,她从未如此客套。
陆昊天见她闷声不吭,他没话找话说:“你中午吃什么?”
陈晓曦笑道:“我不饿。”
陆昊天深看了她一眼,陈晓曦若无其事地看着他:“我真不饿。”她有心疏远陆昊天。
陆昊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饿了,你陪我吃饭。”
她笑道:“我真不饿。你去吃吧。”
她那副若无其事,强颜欢笑的样子让陆昊天生气,他的声音不觉严厉,“必须陪我吃饭。”
陈晓曦怒道:“我不愿意陪你吃饭。我生你的气,你干嘛多管闲事,非要跟过来?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自尊吗?”
陆昊天冷笑道:“自尊?你是自卑。”
陈晓曦终于爆发了,“我就是自卑。你和我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根本不懂我的难堪。我觉得我追求你,简直就是个笑话。”
“我确实不懂。你把我撩拨起来了,就想说不玩了,门都没有。”
陆昊天俯下身逼近陈晓曦,把她圈在自己和车门之间,蛮横地道:“撩下去。不然,我主动起来,你可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