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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巴吃惊的张了张,心想这闪人闪的也太快了吧,转过头看着这一片面模糊的黑暗,想起前台女孩郑重的告诫,我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起来,但既然能治我手臂上的怪病,这医生也肯定是不同凡响,我甚至都怀疑,之前听到的乌鸦叫,不会就是这医生发出来的吧?
我顿时就有些不敢进去了,感觉面前阴凉的空气变得阴森诡异起来,撩拨的我身上不断起着鸡皮疙瘩,心中疑云滚滚,这中甲医院的特异病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来这里看病,又代表着什么,而且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有些惊悚的问题,那就是前台姑娘给了我保命玉之后,却依旧非常凝重的告诫我进入诊室的规则,那也就是说,在这里面遇到的危险,保命玉救不了我!
我心情沉重起来,神经也绷紧了,反复默念着那些规定,就深吸一口气,小心的走了进去。
我刚踏进去没几步,身后的门竟然就自己关上了,而且一点声音都没发,只是最后一声沉重的撞击声把我惊得头皮一炸转身扑过去却发现门已经闭的严丝合缝怎么也打不开了,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和睁眼瞎似的,不对啊,我明明记得这门上有窗户的啊,怎么会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
心惊胆战的摸着门,入手的冰凉和坑洼的触感让我的头皮顿时一炸,这门,竟然变成了石门!
两边一忽闪,视野突然亮了起来,转头一看,只见两边都亮起了悠悠的蜡烛,而不远处的脚下,竟然是一个直通地下的楼梯,这楼梯不宽不窄,两边都是从墙上延伸出来一些铁烛台,上面放着倾斜角度一致的红烛,现在正一路自己往下亮下去,直到阻隔视线的楼梯拐角。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我有些目瞪口呆,觉得仿佛穿越了一般,想想这确实挺怪的,刚才门打开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这里面是个通往地下的所在,好像外面的光线照不进来一样,只能看到模糊的黑暗,而且这门,也在我进来之后变成了厚重的石门,这感觉,就好像一下子进入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空间一样。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惊悚和古怪,要是换做一个普通人,估计非得吓疯了不可,不过好在有之前那些事的铺垫,我也还算淡定,只是心中惊诧无比,感觉世界观再一次被颠覆了。
一阵阵的阴风从地下吹过来扑在身上,飘扬着我的衣袂和长发,我冷的瑟瑟发抖,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强烈了,让我本能的就想赶紧跑出这个鬼地方,可是身后的石门却铁青着脸,无可商量的把我给拒绝了,定了定心,我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已别无选择,只是这石门却隐隐的让我有些担忧,一会鸡叫三声的时候,它不会还打不开吧?
我忙甩掉心头乱七八糟的思绪,这种环境下,却是胡思乱想就越是害怕,我强忍着心头的怪异感,一步步的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越发下,那阴风就越大,还没走到楼梯拐角,我的牙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打架,感觉简直冷到了骨子里,而诡异的是,那些照明的蜡烛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就好像有生命一般纹丝不动自顾自的在那燃烧着。
只可惜,蜡烛,无法给我带来丝毫的热力,就在我觉得自己就要被冻僵的时候,扑面的冷风中忽的仿佛送来了一种熟悉的味道,温馨中透着怪异,很快我就觉得好多了,不仅身体舒服了,连一只纠缠心间的那种怪异感都消散了不少,我极力在记忆中搜寻着这奇异的气息,眼睛撇到旁边的红烛的时候脑袋中顿时划过一道闪电,整个人都被敲了一锤子般呆在了原地。
那气息,不就是在任达酒店睡觉的时候闻到的吗,然后就做了一晚上的美梦,都想永远睡死过去,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醒了,那种郁闷的想揍人的心情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后来陈燠夕说这是家里祖传的专门治失眠的配方,我当时还没什么怀疑,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想来当初那话也是骗我的吧,要不然这燃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又或者说,这里跟陈燠夕有什么联系?越想越复杂,这香气就好像是重重迷雾中突然显现出的一条线索,让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怀着一颗激动而谨慎的心,我加快了步伐,很快走到了楼梯的尽头,眼前,又是一片昏黑,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蜡烛的光也丝毫照不到这里,我刚想喊两声,可是想起前台姑娘说的不能主动说话的要求,立马就悬崖勒马的捂上了嘴,心有余悸的出了一身冷汗。
“呱呱呱...”几声乌鸦叫响了起来,远远近近的,还夹杂着扑棱棱的振翅之声,感受一下它们活动的范围,我感觉眼前这个空间真心不小。
刚才在门外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近距离听,这叫声真的难听的令人发指,很沙哑,一声一声的,就好像死人哭一样,听的人心里阵阵恶麻。
在这种两眼一抹黑的环境里,还是在阴凉的地下,人的神经本来都已经很脆弱了,就算什么事都不出,自己都能把自己吓得不轻,这时候又响起这么惊悚的乌鸦叫,简直就是挑战人心里承受的极限啊,我只觉得汗毛根根倒竖,浑身都冒着冷气,心都快直接蹦出来了。
妈呀,这都什么鬼啊,这医生是神经病脱胎转世吗,把诊室搞得这么古怪还设在地下也就算了,特么的还养这么多乌鸦,真是病没治好也要把人吓死了。
我腹诽不已,惊恐万状下从来没骂过人的我把那狗日的医生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痛骂了一遍,恐惧感才稍有消退。
“哼,少见多怪,洪熙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一个苍老干瘪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我吓得神经一炸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想冲破喉咙的惊叫声也被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及时的压了回去。
我难受的抬头,只见一束火把呼的烧了起来,照亮了一个身形佝偻枯瘦的小老头的背影,那老头穿着一件白衫,半黑半白的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发髻,让他看起来恍若一位古代人。
这老头好像坐在什么东西上,但是光线照不到,我也看不清他坐着的东西,就是感觉黑乎乎的。
看来这老头,就是这里的医生了,顿时,我老脸一红,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毕竟刚才还在心里大骂特骂,结果这下一秒人家就出现了,虽然想到人心隔肚皮,心下稍安,但是想到他刚才的话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怎么感觉他是知道了什么,而且同时也觉得一阵摸不着头脑,洪熙是谁?我什么时候给人家当徒弟了?
我瘫坐在那一脸懵逼,心情异乎寻常的紧张,心想这老家伙这么古怪,不会真能看穿人的心思吧?
“你就是杨莹莹?”少顷,老头却是话锋一转,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问道,他说话的时候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要转身的意思。
我已经麻木了,心中却是微微一惊,他知道我?又联想到他刚才说我是什么洪熙的徒弟,心中越发的迷惑,可是按规定又不能多问什么,只好万分憋屈的回道:“恩”。
“好吧,既然你是他的人,老夫就姑且既往不咎,要不然换做别人如此骂功了得,我必定留他给我陪葬!”
话语间,四周火把顿时大亮,老头神鬼般的保持着那个盘膝姿势转过了身,他铁青着脸,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而他的身下,俨然竟是一副厚重的黑木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