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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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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命的说:“那事儿要是发生了,今天也许都卧床不起了,你可得保住元阳,年轻人要快活也得知道保命要紧。”

    小白想了想,自己的样子或许并非如这算命的所说,而是因为自己中毒的原因吧,但小白也懒得再跟这算命的胡扯,就要走。

    这算命的说道:“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呢?唉唉,算了,算了,我不收死人的钱,你快走吧。”

    小白愣愣地走了,没走多远一个小女孩追上来拉了小白衣袖一下,说道:“大哥哥,有人要我给你这个。”说着小女孩递过来一把桃木剑,又说:“他说,你每天都得带着这剑在身上,不要忘了。”

    小白忙问“谁让你送过来的?”

    小女孩没有回答一转身就跑了,小白看着这个小姑娘消失在人群中,想了想或许这东西有些用处,就没有扔掉。

    又买了些食物回去,到车里却发现之遥不见了,四下寻找也不见人,小白心里有些疑惑,想她也许去上厕所了吧。

    小白就在车里等她,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就下车去找,因自己童年也常常在这里赶集,对这个街道还算熟悉,就沿着自己脑海中的印象随意走走,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唤起童年的一些趣事,只是感慨过去的时光不再回来,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处街边的树林边,远远地看着树林深处好像有人。

    小白以为是偷偷跑去林子里尿尿的人,但仔细一看却不是,好像一个黑衣人和一个女子在那里,小白偷偷走过去,发现那女子就是之遥,而那黑衣人带着斗篷遮住了脸。

    小白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蹑手蹑脚地躲在一棵树后面,发现之遥竟然跪着听这黑衣人讲话,这时候太阳被云遮住了,林子里也很昏暗看不清,只听得见讲话声音,小白听这黑衣人的声音是个女孩的声音,好像非常熟悉。

    “让你来查的事情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么?”

    “之遥正尽力查,暂时还没有线索。”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小子,得以进入这个村子,这一天我们等了多少年?你不要误了大事。”

    黑衣人又吩咐之遥一阵,之遥才起身,小白这才意识到,原来之遥来这里并不是送自己回家这么简单,原来还有其他的目的。

    之遥又说:“他最近中了剧毒,我只想法子医治他,如果他死了,白家就断后了。”这黑衣人道:“你这么关心他的死活,是不是对他有了感情?”

    之遥连忙否认道:“如果白家断了后,那我们的计划不也更困难了不是么?”这黑衣人最后又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其他的我不管,你要尽快办好事情,我们等了几百年了,再这么等下去,怕我的身子耗不起。”

    这黑衣人又道:“丫头,你给我看看,我这背后怎么那么痒?”说着就撩起黑衣,露出后背,这时候正巧太阳从云朵的缝隙中露了出来,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直射到黑衣人背上,眼前的情景把小白吓得腿一阵哆嗦,差点跪在地上。

    这黑衣人背上的皮肤竟然是全是鳞片,鳞片发黑,每一个都像大拇指甲那么大,密密麻麻的感觉硬硬的,手臂背上都是这样的鳞片,小白大惊失色地想:这黑衣人竟然是鱼精!

    又突然联想到那个乌婆婆,对比这声音感觉很像,心道:“怪不得那天婆婆说自己几天不洗澡就浑身不舒服,这鱼能离开水么?”

    小白看着她这密密麻麻的鳞片,觉得浑身不舒服,每个人都有程度不一的密集恐惧症,小白看到这情景,只觉得自己的皮放佛也很痒,忍不住用手挠了挠。

    之遥轻轻地给这婆婆挠了挠,婆婆说还是痒的厉害,之遥只好继续用力抓,指甲摩擦鳞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鳞片也窸窸窣窣地掉落在地上,黑衣人的鳞片间渗出血来,非常恶心。

    黑衣人最后松了口气说道:“你回去吧,免得被人怀疑。”之遥点头称是,就转身走了,小白慌忙跑出林子。

    小白先钻进车里,不一会儿就见之遥走过来,小白问道:“你哪里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之遥道:“刚才遇到个姐妹,跟她聊了会儿,所以来晚了。”

    小白道:“是你姐妹么?怎么不让她来家做一会儿?”

    之遥道:“不了,她还有事先回去了,你怎么满头大汗的?”说着就伸手给小白的额头上擦汗,小白连忙解释说天气真热。

    之遥突然说了声别动,然后仔细看着小白的眼睛,小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现在对她又产生了怀疑,同时也有些恐惧。

    之遥叹了口气道:“你的毒又严重了,我们今晚得分床睡吧,你这几天需要静养。”

    小白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想完了完了,这之遥果然是鬼,看来那算命先生算的还是对的,这几天遇到的那些鬼都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与鬼有肌肤之亲,会被鬼吸走元气,身体真的要垮了,但转念又想,那毒已经足以要自己的命,其他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小白道:“为什么要分床睡?”

    之遥道:“你的毒是来自阴间,你中了毒之后不能有那方面的欲望,否则毒性就会加重。”

    小白心想:这辩解的倒是有些道理,对之遥是不是鬼这个问题又无法确定,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小白便决定,先不要揭穿她,看她要查什么线索。

    俩人就开车回去,小白心事重重,之遥看起来也是若有所思,回到村子,俩人吃了饭,小白说自己有些困,就去睡会。

    不觉间,一觉睡到晚上,小白看了看窗外的满天繁星,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多久没有抬头看星空了,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在夜晚,和大人们一同把藤床搬到门外,在大树下乘凉睡觉,听着大人讲着故事,看着天上的星空,微风拂面觉得生活无忧无虑,只觉得白天很长,夜很短。

    正想着,小白忽然看到之遥不见了。

    赶紧四下找找,几个房间里都不见之遥,忽然听到有细微的女孩儿轻声哭泣的声音,这声音极轻极脆,小白随着声音寻找,看到远处星光下坐着之遥。

    她坐在一个光滑的石头上,背对着小白,头发垂了下来,轻轻地哭泣,小白这时候心里觉得她很可怜,也许世界上真正的痛苦都是这种最轻的哭,甚至是无法哭出来。

    他已经忘记对之遥的所有怀疑,只知道她其实是一个极柔弱的女孩子,虽然有时候下手狠毒,遇到危险比自己还冷静,但她毕竟还只是个女孩。

    小白走过去,看她右手好像在划什么东西,边划边哭泣,小白就轻轻地抚了下她的头发,问她怎么了?

    之遥不语,继续割着,小白仔细看原来她拿着一把小刀,在一道道地割自己的左臂,边割边哭,赶忙握住她的右手,夺下小刀。只见她左手雪白的手臂上,竟然有一道道血痕,鲜红的血顺着刀痕往下流。

    小白忙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停地叫她的名字,之遥好像着了魔似的,没有回答,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也不用手擦眼泪,只是任泪滴贮满眼眶,再滑落下去。

    小白把之遥抱进屋,又拿清水给她洗胳膊上的划痕,又找干净的白布,给她轻轻地包扎起来,再给她擦眼泪,过了许久之遥仿佛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