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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他?”
汪洋见苏晴有些意外和不安:“你认识?”
“昨天在佩斯城和我对手的家伙也是一身灰袍,不知道是不是他。”
“所以昨日伤你的灰袍是耶律的人,为了你手上的赤精而来?”
“嗯,这人无故拦路,很有可能是。”苏晴握着拳头,左手已经摸到弓上,瞥了眼汪洋:“我出去和他打,你看情况溜走,他的目标是我。”
“等等,或许还没那么糟糕。”汪洋又对车外的马夫喊道:“你过去问问他是何人,为何拦路,若只是要些钱财就给他,看看能不能把他打发走。”
“好的老爷。”马夫拿着汪洋从虚掩的车门递过去的钱袋,匆匆跑去。
“你想做什么?”
“都还不清楚那人是谁,看看来路,确定他来意再说。如果真的是昨天和你对手的人,你能打得过么?昨天你似乎被他伤的不轻。”
苏晴摇头:“他比我强上不少,但可以拖上一阵。运气好我还能跑掉,只是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有所戒备。”
“那还是算了,你都这样说了还是不寄希望于运气吧。”
“你有办法了?”
“没有,不过......”
车门忽然被推开小半,车夫上半身不自然的靠了进来,扭过头胸前赫然已被鲜血染红,双手无助的抓着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微张着嘴不住的开合,鲜血流出:“老......老爷.......快走.......”
汪洋心中情绪莫名,一旁的苏晴却是忍不住了,抓住弓起身就要出去。汪洋一个机灵,赶紧将她拉住。
“为什么拦我?肯定是那人!”
看着苏晴的眼神,汪洋只好示意其安静,低声说道:“别冲动,我出去看看,你先别说话。他对我动手,你再找机会反击。”
强行将苏晴按下,汪洋走了出去,心中也是拿捏不定。拦住苏晴不过是为了让她冷静些,正面打就她自己也承认打不过,昨天的伤势也证明了这点。
他自知打不过苏晴,更别说连苏晴都打不过的灰袍了。两人硬上就显得毫无意义,不过是死前挣扎而已。
轻轻地将已然断气的车夫合上眼,心中有些苦闷。这车夫只是个普通人,却因为刚才自己的一句话,导致被杀。临死前居然不忘回来让自己跑,汪洋有些不敢直视他的身躯,心中内疚不已。
汪洋拽着拳头,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普通人?莫名其妙的经历这么多事,他又找谁去说道。
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灰袍,大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老爷的车你也敢拦!”
灰袍不为所动,发出寒碜的笑声,手中夹着一粒石子:“呵呵,老爷?管你是谁,我耶律杀人还用看身份么!”
说吧,那只夹着石子的手就欲动。汪洋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就像之前夜里遇到狼一样。再也不敢犹豫,从怀中掏出一物,用力地扔向灰袍。
灰袍见飞来之物,倒也不急出手,手指一翻,石子消失,轻易的接住汪洋抛来之物。
“掌旗座下?”灰袍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正是我家老爷。”汪洋闻言,心中有了些数,这牌子果然很有来头,掌旗座下这听起来就很霸气。现在灰袍这有些踌躇的样子,似乎也说明拥有这牌子的人在耶律地位不低。
“小人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在此望恕罪。只是不知掌座为何在此?”虽是问候,灰袍心中仍是不信。他作为耶律的中坚力量,对现在的组织情况很是了解。
一般性质的任务都是交给和他一样身份的人去操作,近数年已经很少惊动更高级的人物。之前但凡有异动也会通知全组织配合做到万无一失。
而这里居然毫无征兆在此出现一位掌座,让他有些疑惑。可拥有这牌子的人无一不是强者,不可能存在被夺牌子的可能,就算被夺以耶律的能量也该早已知晓。
数年不见高层,灰袍心中疑虑,却又担心若是真的掌座,他冲撞的话必然难逃一死。可之前他已经冒然地杀了一人,却没有迁怒于他是什么意思,心中疑虑更甚。
“老爷在哪需要向你汇报么!”汪洋冷哼一声,心中不停地打鼓,虽然不知能撑到几时,但觉不能给灰袍喘息思考的时间。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趁着灰袍心中还有所顾忌,先发制人看看能不能把他扯走。
“哼,我偷个懒雇来个车夫,你倒好,把我雇来的车夫给杀了,怎么赔偿于我?接下来我赶车可有的累了。倒是你,为何在此拦路!”
灰袍惊疑不定,打量着汪洋:“不敢,属下只是在此等一个人,今早手下报告说目标已离开佩斯,我便......”
汪洋心中放松了不少,看来灰袍并没有和昨日那三个耶律刺杀者接触过,不然这个破绽可就大了。轻苏口气,这样的话或许就好办多了。
“噢,你说的可是抢了赤精的那个漂亮的小妞?”
“正是此人,大人如何得知。”
“前两日你们闹出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吧。”说着汪洋还一脸唏嘘样。
“正是此事,我也是在此等着那人出现,夺回赤精。”
“不用了。此人昨夜正好跑到老爷落脚的地方,衣裳褴褛,一身是伤。老爷无意间看到藏在身上的赤精,便顺手将赤精拿了。”
“不知能否将赤精给属下,属下好回去交差。”
“嗯?你说呢?”
“属下冒昧了。”灰袍依旧疑惑:“那女人是否还活着?”
忽然车身一阵摇晃,马匹也不安的打了个喷嚏。把一直有所戒备的灰袍给吓了跳,看着面露不悦的汪洋,心中嘎登一下莫名不安。
“昨日未曾杀她,你若是有耐心便继续等吧。都是因为你!害得我要赶好几天马车了!把牌子还我,再不赶路老爷就生气了!”
灰袍再度看向手中的牌子,少顷,手一扬,抛回给汪洋,朝着车内拜个礼让出了道路,眼神闪烁不定。
汪洋回身看向车夫,心中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将死掉的车夫推下车,一言不发的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驾车而去。
看着越来越远的灰袍,汪洋终于放下紧绷的神经,这下应该把其甩远,没那么多麻烦了吧。
忽然,脖子上填了丝凉意,锋利的薄口让汪洋鸡皮疙瘩又竖了起来。
“怎么了苏晴,你发力的可真是时候,要不是你晃动车身我还不知道找什么借口离开呢。”
“你到底是谁,你和灰袍,为什么?”
“我是谁你又怎会不知道,只是用了个小手段,忽悠灰袍而已。还得感谢卜伯给的一个小玩意和我们的运气。”
“我又怎么知道刚才你所说的是不是也把我给骗进去了。”
“我发誓,除了你很漂亮那句,其他都只是糊弄灰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