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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曹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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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宝斋共有两层,内部呈环型,第一层是为最主要的切石之地,第二层却是实实在在的赏石之地,同样这也是为赏石爱好者所准备的。

    鉴宝台处于整个鉴宝斋最中央的位置,若是从第二层的赏石台则可以清晰无阻的看见切石的全过程。同样这也是鉴宝斋等一众切石坊主要收入的来源之一。

    在第一层和第二层的两个相对方位处,则同样有着两处可供上下的台阶。

    而此时,人们所看见的那位白发老者正是从其中一处台阶之上走下。

    老者身穿黑色素衣,脚踏黑色板鞋,双手复于背后,手中更是握着一把黑色的短刀。

    他走的很慢,脚步更是极稳。每一步落下都有着一种莫名的节奏感。这种节奏感便如同心跳,仿佛他的脚步已成了众人的心跳,也仿佛只要他的脚步永不落下,众人的心跳便永不会复苏!

    这是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不少人面面相觑,更有不少人额头已冒出冷汗,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是鉴宝斋第一切石人,曹一刀!而他之所以被称之为曹一刀,是因为他开石只需一刀,永远只需一刀!开石之事看似简单实则却难如登天,不仅要考虑石中之物,更需对听,看,摸,感,力全方面的极致掌控。对于一般开石人来说,真正打开一个奇石恐怕需要数十刀之多!而他只需一刀,永远只需一刀!”有人细语,将老者的来头对着众人一一道来。

    “近年来曹一刀隐于幕后,深研奇石之道,以求在开石之路更进一步,现如今曹一刀既已出山,是不是意味着其开石之路已越走越远,达到了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看来今日开石之事,无论如何也必将传遍红果,甚至让外界之人来此一观!”有人说出秘辛,神情更是激动无比,久久无法平静。

    “曹一刀手中的那把黑刀看见了没有?据说那是其年少之时,在一块无人问津的奇石中开出。据说开石之日寒气逼人,冷冽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不少围观者更是因此生下重病,许久之后才慢慢恢复。

    他这把奇刀曾有太多的人欲出天价购买,却都被其一一拒绝。后来这把刀更是成了其主要的开石之刀,或许正是因为此刀,才有了现如今曹一刀的名声!”

    一位老者长叹,说出了不为人知的往事,此言一出,不少围观者皆一阵愣神,绝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石中开出的奇刀?这绝无可能!若是在石中开出精铁,以精铁铸之或许还有可能。但在石中开出奇刀,这怎么可能,实在太过玄幻,绝不会有人相信!”

    “不错。这样的事情我也绝不相信!虽世间奇幻之事常有发生,但多数只是流言而已,流言终究当不得真的!”

    “不错。千人耳语抵不得一人目见,除非亲眼所见,否则绝无法让人相信!”

    一群人争执,绝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他们长久的呆在鉴宝斋内,对于石中之物他们多少也有些研究,一般而言石中之物除了各式各样珍贵的宝石,便是一些极为罕见的金属。至于真真正正的在石中开出一把刀,他们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于绝城沉默,终究没有出声。这样让人惊奇的事情若是放在原先,或许他同样不会相信,但经历过紫石一事,他隐隐得知,石,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曾读过不少有关奇石的古籍,书中对于石中神秘之物的描写更是极度夸张,有甚者更是直言石中能开出飞仙,一旦出手定恩泽万里,造福世间。

    人群渐渐变得安静,此刻曹一刀已走下台阶,一步步向着鉴宝台走去,继而观看起一众奇石。

    “今日若不是于大官人亲自前来,恐怕老先生也绝不会出面的!”司马南迁适时出面,陪满了笑容。

    于绝城轻轻点头,微微言谢。

    他虽对奇石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他同样知道,一个技艺高超的开石人对于奇石拥有者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若是石中无物,一切都还好说。但若是石中当真蕴有珍宝,那么这技艺高超的开石人便能体现出其真正的价值。一般而言,技艺高超的开石人能够尽量保证石中珍宝的完整,而一般的开石人却绝无法做到。

    这就是普通开石人与经验丰富的开石人最直接的区别。

    此刻一群人已向着鉴宝台走去,更是直接将曹一刀以及整个鉴宝台团团围住。

    于绝城同样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鉴宝台呈腰圆形,内部空旷,开石人可直接走入其中。

    现如今曹一刀已走入鉴宝台内,正一块块的观看奇石,试图感知石之内部,探查其石是否有出奇之处。

    整个鉴宝斋安静极了,任何一丝嘈杂的声音都没有,仿佛所有的人都已停格,又仿佛整个空间都已凝固。而在那凝固的空间中所拥有的,所动作着的,仿佛只剩下那一个在鉴宝台内不停走动着的,摇头叹息着的曹一刀!

    鉴宝台并不是很大,二十二块奇石也并不是很多,不一会的时间曹一刀已将鉴宝台走遍,更是将每一块奇石尽数观察完毕。

    良久之后,曹一刀抬头,一双眼睛却是直接看向了于绝城。

    “奇石万种,皆为下品。”

    语罢,一群人震惊,更有不少人同样将目光望向了于绝城,其嘲讽之色已不言而喻。

    奇石万种,皆为下品。已足以说明了太多太多。

    “呵呵,一石未开结局已定。果不其然,那于破水终究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已!”

    “无用之人购买无用之石,这些事仿佛并不是太难理解。想当初于破水未失踪之时,可是一些开石坊的大主户呢,但凡于破水踏入开石坊,那些无良之人必定以天花乱坠的攻势忽悠其购买天价废石!而其抛妻弃子与这些开石坊脱不开干系。”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岂能怨的了旁人?他于破水便是抛妻弃子,家破人亡与尔等又有什么关系?”

    “不错,疯子终究是疯子,白痴终究是白痴,哪怕被太多人寄予期望,也无法改变其疯子,白痴的本质。”

    一群人嘲讽,哪怕是当着于绝城的面也绝没有任何的收敛。

    他们阐述的尽数是为事实,人群之中甚至有不少人是当年一步步看着于破水疯狂的人儿,哪怕在他们的心中对于于破水有着些许期望,也终究在曹一刀的一句“奇石万种,皆为下品”之下彻底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