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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这些是什么?”
我看着何喜秀身上密密麻麻的黑点,问了一句。
“尸斑。”何喜秀说了一句,又把隔壁抬起来凑到我面前,问我看清楚了没有。
我赶紧点头,又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件件的把脱掉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其实我也是认识这些是什么的,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的把这两个字说了出来,我看了她一眼,眼神里说不怕是假的。
毕竟我阿爷虽然会看事儿,但是我很少接触那些事儿,而且,一个活人身上怎么会长尸斑,那可是死人死了好久才会起的东西。
“你怎么会长这东西?”
“我要是知道自己怎么会长这东西,还犯得着来找你?”
何喜秀扣好了衣服的最后一颗扣子,懒得理我一样的甩了一个白眼给我。
我被堵得一时不知道该说啥了。
“如果你找我阿爷给你看,你恐怕要等会儿了。”我有些抱歉的对她笑了一下,“村子里张大柱家的事儿还没完,好像又有更不好的事儿发生了。”阿爷刚才走的匆忙,看起来肯定是哪里不好了。
“我不找你阿爷,我找你。”
何喜秀卷了卷袖子,把一截手臂递到了我面前。
是包了纱布的那截手臂,上面纱布还没有拆,我看着何喜秀亲手拆了纱布,露出了一截白皙光洁的手腕在我面前晃了晃,“你咬了我一口,我这只手臂上的黑点就全部消失了,谢园,你肯定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儿,你给我看看,我保证以后村子里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何喜秀他爸是村子里的村霸,如果她说没人敢欺负我,我是信的。
但是我是真不知掉她是咋了,这活人长尸斑本来就是不现实的事情,除非她经常性的待在死人堆里,不过活人在死人堆里呆久了,应该会被尸毒给毒死吧。
我为难了,看着何喜秀,她已经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这不知道你是怎么了……”
我伸手挠了挠头,“要不等我阿爷回来我帮你问问?”
“谢园,你还不知道你奶奶他们已经准备要把你绑去淹死在阴阳河里面儿吧?”何喜秀听我拒绝,不高兴了,不过没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要揍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让他们今晚上就淹死你。”
“你……”
“你先回去,我想想怎么给你弄。”
我皱了皱眉,知道自己斗不过何喜秀,毕竟阿爷只是一个人,而如果那些人真要弄死我,肯定会集合半个村子的人,到时候搞不好还要连累阿爷。
“等我想到了啷个给你弄,我就来找你,我说到做到。”
何喜秀脸色很不好看,我只能举手发誓,说我要是不给她想办法我这身毛就一辈子掉不了。
她听了我这句话才皮笑肉不笑的走出了堂屋,领着那几个小跟班从我家院子里走了出去。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们走远,突然发现院子门口阿爷用锄头挖的那几个小坑里面蓄满了水。
我抬头望了望天,日头还很毒辣,没有下雨的样子,怎么这坑里就有水了呢?
我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想要沾一点起来闻一闻,只是我手指才碰到那水坑脑袋小腹就像是被刀插了一刀一样疼,让人抽搐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又瞬间的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还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我脸颊边上划过,一下下的,让我身上的毛都要一根根的竖起来了。
直到那种冰凉的感觉从我的脖子往下滑,滑入了我的衣领里面再往下的时候,我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入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卫云佛的脸,妖媚丛生,眼眸里面覆盖着寒冰,深不见底。但是从我躺在床上这个角度仰视看过去,能看到他的双眼皮以及微翘的红唇,性感得很。
“你在干什么?”
卫云佛的手在我的胸口徘徊,一点点的挑拨,仿佛在做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样,嘴角都带着弧度的,而我这句话一出口,他嘴角的弧度抹平了,眼眸与我直视的时候,是恨不能掐死我的恨意与轻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吞了吞口水,真是生怕面前这个狐妖一变脸就把我给撕碎了。
“真想把你的脑袋盖揭开看看你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动物的粪便。”
在我跟那个凌厉得如同飞刀一样的视线对视了大概有几分钟之后,他终于是开了口,手从我的衣服下面拿了出来,在我的肩膀上面捏了一下。
好像有人拿着很多根针在我肩膀上扎了下去,我痛的叫了起来。
“你的脑子里才是粪便,我脑子里是脑髓。”
我从床上做起来,用手揉着疼痛不已的肩膀,怨怼的看了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一脸鄙视的看着我的男人。
他竟然说我脑子里是粪便!
屁!
“如果脑子里不是装的粪便,会看不出来什么东西碰不得第二次?刚才若不是我的狐儿耗尽真气替你挡了一灾,你早就被那水狗捉去了。”
“啥?”
我似懂非懂的看了卫云佛一眼,“光天化日之下的,哪来的水狗子?”水狗子是我们村里人对水鬼的俗称。
“光天化日之下突如其来的一滩水,你脑子想得通这个逻辑么?”
卫云佛看着我,“为了惩罚你做事不带脑子,你被水鬼所伤的肩膀,我不会替你治疗,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替你卸了那只胳膊。”
“……”我是真被卫云佛说糊涂了,我肩膀怎么了吗?
不过下一秒他递过来了一面镜子,我从镜子里看到了我肩膀上的毛像是枯萎了一样的稀稀落落的只剩几根贴在了黑得吓人的皮肤上。
一个黑手印印在我的肩膀上,那手印有六根手指。
水狗子有六根手指,最喜欢抓晚上不回家的小孩儿去给他作伴。
这是小时候我们最常听的故事,大人们都说阴阳河里有水狗子。
我想到了昨晚上的村长,刚才的那一滩水,浑身发凉,抬眼看了卫云佛一眼,结巴了好久才问了一句出来:“那个,你的狐儿替我挡了一下,应该,没事儿吧?”
“若是按照以往他只需要在你肚子里待够九九八十一天就可以出来了,但是现在,他要待八百一十天。”
“……八百一十天,我的天,那我不是怀了个哪吒?”
真不是打趣,想到这狐狸要在我肚子里待八百一十天,我……想死。
“什么是哪吒?”
卫云佛认真的扭头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看了他一眼,情绪低落并不想理他,裹着被子就要滑下去继续躺着,却被他一把扯住手腕从被窝里给扯了出来。
“你干啥!”
我急了,气哼哼的瞪着他,“我怀了你的儿子!睡觉都不可以吗?”
“准备一下,今晚跟我去何家。”
卫云佛丢了一句话过来。
“哪个何家?”
“今天来找你看尸斑的那女人。他们家应该有阴阳钱,你用得着的东西。”卫云佛站在窗口,撩着窗帘不知道在看什么,“顺便警告你一次,你现在怀着我的狐儿,不该看的东西,下次遇到了,最好闭上眼睛。”我算是听明白卫云佛这句话的意思了,意思就是我现在怀着他的狐狸儿子,要注意胎教!女人裸体什么的闭着眼睛别看!
呵呵哒了。
“如果我下次看了,你是不是老样子要挖掉我的眼睛?”
我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好奇他在看啥,贴上去的时候却被他一个转身撞着了,直接撞到了他的怀抱里。
又硬又软的怀抱,直接把我包了个满怀。
“如果有下次,我就剥了她的皮,日日挂在你的床头让你看个够。”
卫云佛说这话的时候不苟言笑,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