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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的九月,空气中弥漫着淡甜的丹桂香。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吃完午饭,刚出食堂门口,一个学长的脸贴到我面前,“唉,同学,看你身材不错,有兴趣参加跆拳道社么?”还没等我开口推辞,我就被拉倒一边,“同学,对街舞有兴趣吗?”
“这个……嗯……我……”就在我思考怎么脱身的时候,左耳边传来一个绵绵的女声,“帅哥,来我们绘画社吧。”这一声询问酥得我眼放红心,瘫软在地。
“好啊,好啊!”管它是什么社呢,先报名!声音这么甜,这姑娘一定是个大美女。
可当我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站着的是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肥妹!
我愣了0.1秒,立马把腿就跑。可身后那圆滚滚学姐的声音一直不绝于耳,“唉,同学,你不要跑,现在加入我们社团还送全套画具!你怎么跑了啊?”
“太可怕了!”我一到宿舍就拿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喝起水来。
“怎么了?你见鬼了?”叶明瞟了我一眼。
“今天好多社团招新!”
“我知道啊!”
“这些学长学姐们太可怕了,左一句右一句非要拉着你入社!尤其那个美术社的学姐一直追到宿舍楼下!”我一边答他,一边把手中美术社的宣传海报竖起来给他看。
“唉,也就是你这种小白脸招人喜欢。你看我,都没人搭理。你看,就这个话剧社还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人家,他们才让我加入的。”叶明埋怨道。
“南风话剧社?”我拿起桌上的海报,“这话剧社看着还行啊,还和濮存昕搭过戏呢!”,我抬起头,看着躺着上铺的叶明,“你怎么想加入话剧社啊?”
“你不想当明星?”他呼哧着双眼,质疑地看着我,“小时候我就一直梦想着能当个明星!”
“我还真不想!”我回他,“做明星有啥好的,什么事都身不由己!”
“可是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向往唉!”叶明满眼放光。
“啊——”我叫起来。
“怎么了?”叶明吓得抬起了身子。
“这不是……这不是那个……那个谁的来着……安……”我开始苦苦思索,“安小彤!对!安小彤!”
“安小彤是谁啊?”
“你不知道她?我们校花啊!”我用了三秒的时间做了一个决定,“小明,我要入社!”
“呃……”他又躺了下去,“回头我去问问他们要不要狼!”
“不行,我必须要入社!”我站到他床边上开始晃他的床。
他被骚扰的不耐烦了,“晚上8点,他们在北大活(北区大学生活动中心)试镜招新!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不过你能不能进,自己的本事了!”
吃过晚饭后,我和叶明来到北大活。诺大的活动中心,只有零零散散的八九个人。大活东侧的舞台上灯影闪荡,人影幢幢。
“庄严而神圣的荆棘城,容不得像你这样的人。你看你,如此轻浮,下贱!你那恶魔般的灵魂注定得不到宽恕!”舞台上,一名衣着贵美丽,高高在上的妇人指着跪在她面前的女孩斥道。
“求……求您,求您,放过我吧。我只是想自由!”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孩求饶道。
“自由?哼!”那妇人从华贵的金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向前,路过女孩身边的时候,瞟了她一眼。女人踱到舞台前沿,“女奴也配有自由?你的自由从你迈入荆棘城的那刻就灰飞烟灭了!哈哈……”妇人发出狂妄、鄙夷、得意的笑声。
“只要他还活着,我……我……我就……”突然那女孩拿起地上的一把匕首奔逝到女人面前,用力地把匕首刺入到女人的腰背。
瞬时,整个舞台上黑了,只有一束聚光灯打在妇人身上。她奋力地按着伤口,发出痛苦的呻吟。
舞台上死一般的沉寂,“滴答滴答……”,妇人身上的鲜血顺着裙角滴落在舞台上。
最终,妇女摇摇晃晃,跌倒在地。
看到舞台上这般情景,我立马跑到台前,拉扯妇人的胳臂,“唉,醒醒,你怎么样了?”
可没等我话说完,身后就传来了一人拍手叫好的掌声,“不错,不错!演得非常棒!”舞台上趴着的人抬起了身子,站了起来。我像个木桩般愣在原地。
“果然是话剧社的啊!这演技真是登峰造极了!”不知何时叶明站到了我身后。
“那匕首?还有那血?”我向刚刚鼓掌的人木讷地问道。
“这些都是我们的道具。匕首是伸缩的,血是鸡血。”
“吓死我了!”我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对了,你们是?”对面的人露出不解的神色。
“哦。我们是新生,想报名入团!”我连忙向叶明身边的叶明使了使眼色。
“报名表带了么?”他问。
“哦,带了带了!”叶明卸下背上的包,拿出报名表。
“嗯嗯,可以的。”他看了看我们的报名表,“只是你们来的比较早,我们面试的评委都还没到”,先在那边的观众席休息下吧。等所有报名的新生都来了之后一起试下镜。”他指着舞台下南侧的坐席道。
唉,要不是冲着校花,我才不来呢。话剧社?这社团应该没几个人报名吧。我在心底揣测道。
晚上7点,整个大活开始变得熙熙攘攘。
八点的时候,先前拍掌叫好的男人走上台,“大家好,很高兴各位愿意加入我们南风话剧社。我们南风话剧社已经创办有十余年了,也和众多大牌演员有过合作。不过我们社团每年招新的名额都有限,所以要对大家说声抱歉。我们只能择优录取!也希望大家能谅解!”说罢,他对着台下即将入社的新生深深鞠了一躬。
“那么现在我们就将剧本发给大家!现在大家可以从剧本中选角色,当然你们如果对这些剧本不满意的话,当然也可以自由发挥!”
话音刚落,台下的几名学长学姐就穿行在各排座椅上。
我终于看到小彤学姐了。她拿着一沓沓剧本从走道里,往我们边走来。果然像海报中一样的漂亮。皮肤白皙得如牛奶,通透得如蝉翼,眼睛黑黑亮亮的,清澈得如秋水般。
“来了来了,校花来了!”坐在我前面的一个男生,转过头,一脸猥琐的表情。他这激动的一声叫,引得四周一阵骚动。
看来冲着校花来话剧社的,还真不止我一人。
“同学,你的剧本!”校花来到了我的面前。
“嗯……”一时间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连声道谢都忘了,居然就这么嗯了一声!可校花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这么走了。唉,看来对于校花来说,我终究是个路人啊!
打开手里的剧本,扉页印着“南风话剧社招新试镜剧本”几个大字,剧本内容大致为《雷雨》、《奥赛罗》、《梁祝》三个话剧的选段。
“好了,下面各位同学自行挑选搭档,自由组合。当然我们剧本也只是参考,你们可以表演其他剧目,或者即兴表演都可以。对了,刚刚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岩,是我们话剧社的社长。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咨询我。现在大家有15分钟的准备时间,我们8点20的时候进行试镜表演。”台上的人说道。
试镜表演之后,我百分百断定所有人都是冲着校花去的。那演技,就一个字,烂!一群表情呆滞,双目无神,欲哭无泪的人,居然也想着入话剧社!这表演浮夸得哪是戏剧,分明就是喜剧嘛!
不过叶明这家伙的表演倒还真的可圈可点,说不上出神入化,倒也是入木三分,引得台下的观众多次起身为他拍手叫绝。
翌日中午。叶明兴奋地从床上挑起来,他收到了话剧社的入社通知。
“小伙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嘛!”
“那可不,一颗明日新星即将升起。”叶明一边说,一边激动地竖起胳膊,似乎浑身充满了干劲。
“看你的样子,像个实力派!”
“那是,也不瞧瞧咱的演技。”叶明突然回过味,“唉,不是,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丑?”
“我可没说,你自己说的。”
……
周六的中午,叶明邀我去看他们的彩排,“格子,晚上来看我们的话剧,今天我第一次登台。”他一脸自豪的表情。
“你去跑龙套?”
“不,我是男二!”他提高嗓门,回击道。
晚上八点十分赶到大活,去给叶明助威,刚到门口,他便跑来迎我。
“唉?你不用上台表演么?”我看他套着一身欧式皇家贵服,问道。
“不用,我是第三幕,现在在演第一幕!”
“你们演的什么啊?”我好奇地往舞台方向走去。
“这剧叫《荆棘之城》,讲了文艺复兴时候,西欧某皇城的奴隶为了摆脱严酷的等级制度,抛头颅洒热血,誓死捍卫自由和尊严的故事!”
“唉。你们排练都不开灯啊。怎么连个观众席都这么黑啊!”我一遍走一边抱怨。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我只能翻开手机盖,借着屏幕的点点微光找路前行。
“我们今天是按照正式表演的规模和形式来彩排的。我们节目要参加迎新晚会审核,今天社团老师过来审查指点!
纵目舞台,一个服装华丽的女人,扭动着自己丰腴的身体,摆出一副傲睨万物,令人齿冷的表情:“你们这般地位的人,神从未眷恋过你们,你们的灵魂就该入地狱,与恶魔共舞!”女人转过脸,捏起其中一名双手被困的奴隶的脸,“你不是要自由吗?你不是要尊严吗?好,今天我给你的机会!”,女人一个挥手:“奥丽莎!”,一名举着托盘的女仆行礼上前,她手上的托盘铺有一方方正正的黑色布帛。
“这儿有两块方糖,其中一块被涂了毒药,我给你机会,你先选!今天只要你没死,你就可离开这里!”
霎时,舞台上所有的那灯光都灭了,舞台变得漆黑一片。
一束墨绿的光速照在那奴隶身上,他的眼神惶恐而迷惘。女仆咚咚的脚步声愈来清晰,婀娜的身姿也渐渐明朗起来。奴隶怯懦地看着眼前的托盘,身体微微颤抖,眼里放出光,一直不敢抬手。
又一束聚光灯亮起,皓曜的灯光洒在女人身上,“怎么了?”女人一声冷笑,“你不敢?你要是不敢的话,那今天你可就别怪我了。”
奴隶惊恐万分,立马一个伸手,取出其中的一块糖。
女人睥睨着奴隶,“不改了?”
奴隶低着头没有看她,哆嗦着手把糖放到嘴里。
女人先是嘴角微微上扬,俛眄着地上卑贱的人;再而轻轻地挥挥手,召唤女仆的到来。只见那女仆穿过黑暗,从奴隶一侧悠悠地行到女人身边。女人拿起另一杯咖啡,放入方糖后,傲慢地喝了下去。
女人的咖啡还没有喝完,那名奴隶就摘胆剜心地挣扎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而扭曲,瞳孔突出,眼睛睁得如铃铛般大,嘴角流出暗红的血液,痛苦晃荡着身躯,颤颤巍巍瘫倒在地。
台下看客纷纷站起身,为他精湛的演技鼓掌喝彩。
女人诧异地盯着那名奴隶不知所措。
“不对啊,按照剧本来说,死掉的应该是公爵夫人啊!”一旁的叶明突然疑惑起来。
大幕缓缓落下,一阵莫名的恐惧席卷整个剧场。
剧场的灯光刹那间全部亮了,幕布后的舞台发出慌乱嘈杂的声响。
“姚老师,您觉得我们的表演怎么样?”坐在首排的社长低顺着眉头,笑着问道。
“不错,不错!”那名地中海老师口笑颜开,“尤其是那个奴隶死的时候,演得那个传神啊。我差点就以为他真的死了。”
还没等我听完他俩的对话,叶明就从后台跑过来,小声道:“格子,出事了。”,说罢急忙拽着我往幕后跑。
刚刚倒地的奴隶依旧躺在地上,嘴角的鲜血还没被抹去。众人围站在他的四周,面面相看,不知所措。适才扮演女仆的女生蹲着地上,双手抱着头,胳膊捂着耳,被吓得瑟瑟发抖。
“怎么了?”我问。
“他死了。”
心中一个荡骇,果然刚刚不祥的预感还是灵验了。
“怎么办?”
“打110报警啊!”
“不行!”人群背后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明天就要初审了,现在报警明天的演出肯定无法进行。”刚刚还在导演旁边的社长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怎么有股苦杏仁味?”他一边走,一边用手在鼻子前面扇着。
“估计是氰化物。”我答道。
“什么味?我怎么没闻到?”叶明问。
“氰化物中毒的苦杏仁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闻出来,这受遗传的影响。”
“可是……我已经打了……”舞台上的那名贵妇诺诺地举起手机,支支吾吾道。
团长瞪着双眼,愤怒地盯着她,双目里满是燃烧的火焰,头发笔直地竖了起来。这怒火将近燃烧了半分钟,最终他提起主妇的衣领,对着她冷笑道:“这南风话剧社还轮不到你管事!”
说罢,他便愤愤地甩手离开。
那名贵妇的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她双手掩面,呜呜地哭起来。一旁的几名女生立马上前安慰扮演贵妇的女生。
“文静,没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社长他一直就这个脾气。”贵妇左边的一名穿着白色衬衫的女生鄙夷道。
“嗯。没啥大不了的,我昨天也被他骂了。别哭了,可能他最近压力有点大,再怎么说他也是社长,责任大,压力也大!”一位头发短短红红,身材窈窕的“男孩”说。
“是社长就能这样吗?社长就能不管大家死活,唯利是图?他这么卖命搞这台演出,不就是为了那点赞助费么?”那名白衬衫的姑娘反驳道。
“大家都别吵了。”一旁的安小彤声音不大,但却非常甜美,极具含糖量。
安小彤走到贵妇面前,“文静别哭了。我们都只是个演员而已,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电话我们打都打了,覆水难收,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所以不要再乱想了,明天好好表演就行。我们只是个小演员,我们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台下的观众就好。其他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要管它。”
不愧是校花,人美心也美。我在心里暗喜道,看来真没看错人啊。
不过转念一想,没加入这话剧社也未必是一件恶事,他们社团内的关系可真是复杂。
“这样吧。既然大家已经报警了,那我们就在这边守着吧。”安小彤一边扶着文静的双臂,一边转头对大家说。
那名穿着白衬衫的姑娘跑到女仆身边,扶起她,“文凤,没事的,不要怕,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了。”
“叶明,有剧本么?”我把叶明拉到一旁。
“我的是第二幕的剧本,第一幕的我找找啊。”他在后台的一个椅子上翻了很久才找到一本厚厚的书册。
拿过剧本,我立马翻到案发的这一幕:贵妇之死。
“怎么了?”叶明问道。
“我看下死者死亡时候的剧情啊。”我开始仔细读起这一幕。
“没什么不正常的啊。”我自言自语道。
“对了,那个文静身边的那个穿白衬衫的是谁啊。”
“哦。她啊。她叫洪玲,是我们的剧务。”
“那文凤右边红头发男生是谁啊?”
叶明露出赸赸的表情,低下头小声对我说:“他是女生。只是外表像个男孩子而已。”
“啊?!好吧……”我尴尬地挠挠头,“我一直以为是个男生的……不但外表像,声音也像……”
叶明说:“她叫穆云帆,也是这次招新进来的,现在是我们的场务,主要负责灯光和音乐,是个假小子。整个社团就我和她是新来的,其他人都是老戏骨了。”
我仔细打量起这个舞台,舞台很宽广,长约6米,宽4米。垂下的幕布是金红色的,散发浓浓的欧式风。舞台的两侧摆着两只红木箱体音响。舞台上方两侧悬着两只巨大的聚光灯。
“都10点了,警察怎么还没来啊。”人群中传来一声抱怨。
是啊,夜已深了。可这垂下的巨幕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晚上10点半,警察系数赶到现场,一开始只是零零散散几个人,后来陆陆续续将大活围个水泄不通。黄色的警戒线绕大活建筑一周,眼下的北大活已变成一座瓮城。
“洪叔?”剧院门口洪叔的出现,着实惊了我一跳。
“格子,你在这个学校读书啊?两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洪叔是我爸的亲弟弟,排行老二。上次见到他还是在我高二放寒假的时候了。洪叔是一名刑侦警察,平时很少有空回家。上次能见到他,还多亏奶奶找了个病危的借口,不然好几年才能见他一次。
“是啊。高考的志愿反正都没自己喜欢的,我就随便挑了个。”
“看来大嫂还是对之前的事情念念不忘啊。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洪叔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面对洪叔的说辞,我不置可否,只能转移话题,“你是过来调查我们剧院毒杀事件的?”我好奇地问。
“是啊,怎么你有线索?”他说。
还没等我张口说话,一名警员跑到洪叔旁边轻声嘀咕:“头儿,法医已经来了。”
“我先去忙正事,过会儿再来找你们。”
“好!”我点头应道。
11点半的时候,洪叔将我们一行人带到临时审讯室,“对于高同学的死大家有什么说的么?或者你们知道什么线索?”
“正常来说糖里应该是没毒的,你们看到的效果都是通过道具和演员的表演体现出来的。”坐在前排的安小彤说道。
“那今天的演出道具是谁准备的?”
“是我,我下午6点准备道具的时候发现道具间里的方糖只剩下一块了,我就去超市买。但是到超市后才发现没有方糖卖了,所以我就买了冰糖补上了。”坐在中间的洪玲答道。
“道具准备好了后,你把道具放哪儿了。”
“东西就放在我们舞台后面的道具间。道具间的钥匙只有我有。在上场之前15分钟,我将所有道具取了出来,放到舞台前的道具桌上。”
“也就是说,可供凶手下毒的时候只有这20分钟?”
“是的。不过这20分钟内,我基本都在道具桌附近,如果真有人动手脚的话,按理说我应该能看到的。”
“你们社团所有人都在这儿么?”
坐在最后的团长伸出头清点起来。不到十秒扔出两个字:“都在。”
“可是演出的时候我也吃糖了,为什么我没事?”王文静问道。
“那你得要问你自己了啊。”团长翘起二郎腿,话语间阴阳怪气,眼光里满是鄙夷。
“你什么意思?不要胡说八道!”王文静反驳道。
“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法医在死者口中残留物,检出剧毒氰化钾。暂时尚未在咖啡残留物中检测到氰化物。但至于咖啡中是否有其他异常物质,我们将会在后续继续检测。”洪叔停顿了下继续说,“换句话说,目前来看两块糖只有其中的一块糖有毒。”
“可是当时是高航先选的啊。”穆云帆表示不解,“难道二分之一的概率正好被他碰上?”
“难不成凶手只是想随便杀掉他们俩其中一个?”洪玲。
一丝惶恐爬上王文静的面庞。她的脸上,不安与庆幸并存。
“大家不要恐慌!只要你们积极配合我们警察的工作,相信很快就能抓到真凶。这几天大家不要出远门,保持手机畅通,希望你们配合我们工作。”
人群刚散去不久,我和叶明就被洪叔拉道一边,“侄子,我听老妈说你很聪明!之前还传闻你破了天宏寺的案子。怎么样?这案子你有什么见解?”
“法医只是检测到了死者的糖里有毒,咖啡杯里没毒。我感觉这不一定说明两块糖是一块有毒,一块没毒。”
“你的意思是?”洪叔问。
“咖啡里可能含有解药。解药和毒药中和之后,那杯咖啡就没毒了。”
“不过这样的话,那凶手对解药和毒药的分量就肯定要做出计算了。”叶明表明自己看法。
“这个放心,除非凶手把毒药和解药的比例算得十分精准,不然我们还是能检测出来的。”洪叔解释道。
“现在不知道这件案子是不是无目标杀人。是无目标杀人的话还好办,不是的话,我们就面临很大的一个难题,到底凶手是如何把二分之一的概率转为百分之百的。”这是我最担心的情况。
“这样吧,明天我们再来进行走访工作,收集点更多线索。不过目前看来,最有可能是作案的就是这个剧团里的人。只有他们有这么优越的条件。”
我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你也是这个团里的吧?”洪叔转向叶明。
叶明迷惑地看着洪叔,愣了一会儿,“我可没那么变态,而且我只是个新来的,入团还没一个星期,”叶明解释道,“我杀他做什么?”
“他你就放心吧,他没那个智商,也没那个时间。整个下午,我都见他在那儿背台词呢,到现在还没背全。”
“胡说,我早就背好了。”叶明极力狡辩,“他们社团的招新那可是百里挑一!就我这个实力怎么可能记不住台词。记台词可是演员的基本功。先不说咱的实力,就说说我这长相吧!我这长相那是……”
原来吹牛真的会上瘾的,叶明这一吹就开始滔滔不绝。我和洪叔只好无奈地从他背后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