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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告诉徐良才等我想想再回复他,这徐良才目的性太强,让我有些担心。晚上的时候我给刘老六打电话,两人约好在他家碰头。
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看样子应该是去了所谓的行里了,刘老六这人言语之间充满了‘行里’人的自豪感,有时候我都跟着有些心动。
我们俩都没吃饭,一起先去他家附近的一个家常菜馆随便吃了点。临走前他还特意让老板打包了一些大酱汤。
结果老板搬出了整整一坛子,这一坛子足足得有三四十斤。我充当了苦力,帮刘老六搬到他家。
我放下坛子,坐在凳子上,累的腰生疼,我一边捶腰一边抱怨道:“老刘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别告诉是大酱汤,我不信。”
刘老六也坐了下来,贱嗖嗖的笑道:“你也知道不是大酱汤啊。”
我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么,大酱汤哪有这种卖相的。”
老刘拿出几张照片,然后指着坛子说道:“这东西是黑狗血,以前跟你说过,公鸡克鬼,狗克僵。黑狗血对僵尸的效果更好,这坛子里面装的全是黑狗血,那家店专门收集的,这一摊子要三千多块呢。”
说到底鬼和僵尸是不同的阴物,属性也不同,自然应对的方法也不太一样。
刘老六将他手中的照片一一铺开,让我看过去,我看完之后,若有所思。
“这是?”我指着一种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人再地上趴着,但是旗袍很熟悉。
“周红烟。”刘老六眯着眼睛说道。
我皱着眉头,开始重新审视这些照片,一共4张。第一张是一个山区的山脚下,一台加长集装箱货车停在院子中间,可以看见集装箱里面里面一个巨大的东西被苫布蒙上。
第二张是在一个高高的山崖上,下面黑气缭绕,各种杂物堆放,苍蝇满天飞。
第三张照片是一个巨大的古旧红棺材,上面花纹缭绕,看上去年代应该非常久远了。
最后一张则是那个穿着旗袍的尸体。
四张照片毫无关联,我看完之后没办法推测些什么,只不过我的心思完全被那个大红棺材吸引了,这东西简直太古朴沧桑了。
“看完了?”刘老六问道。
我点点头,拿出一只烟开始抽了起来。
刘老六收起照片,有些出神的说道:“今天我去行里,我一直在帮你留意有没有僵尸的信息,结果临走的时候我的包里突然多出一个信封,信封里的东西就是这四章照片,照片右下角有拍照时间。说来也巧,周红烟在本地比较出名,关于她的事我们都有所耳闻,当时我们都以为她是以自身养小鬼。但是从照片来看,她在两年前已经死了。”
我虽然早有准备,但一个活生生的‘死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倒吸一口凉气,“我今天接触过她,虽然很凉,但说实话完全看不出她是个死人。”
刘老六指着周红烟的尸体道:“给我照片的人肯定是知道我在调查僵尸,所以周红烟就算不是僵尸,但她很可能就是你那冥妻的线索。”
说完他抽着烟,看着我。
我突然发现,每当有些事情牵扯到红果儿的时候,总会有不同的力量推动我去做,我很害怕,害怕这是一个局,针对我、针对红果儿,甚至更多人的局。
我苦笑道:“老刘,就在刚才,我认识了一个叫徐良才的人,他想要调查周红烟,希望我能把他带进去。你觉得他可信吗?”
我又把来龙去脉整个说清楚了,让老刘帮忙参考,他活的跟个人精似得,肯定能猜出徐良才真正的目的。
刘老六有些惊讶,他问道:“根据档案接任务,确定是档案?”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当时我也感到很奇怪,奈何见识太少,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刘老六分析一下,结果看他的反应,他真知道些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那里的人的话,还是挺靠谱的。如果你真的打算去,还不如把他叫过来,一起敞开了唠,这样比较容易成事。”老刘说道。
这事说到底还得我自己决定,徐良才充其量算个合作关系,刘老六更是帮我打听这事,我要是不做决定,人家也没必要跟我这浪费时间。
这尸变的周红烟实力已经很强,但跟僵尸差距还是不小的,如果连周红烟都搞定不了,还是趁早别提帮红果儿的事了。
“老刘,我一想到我媳妇红果儿,我就心脏难受的慌,她因为我受了伤,还差点死了,这都是我的责任。周红烟这事我必须上,她就是门槛,打不过她,咱就就别合计僵尸的事了,省得去了也是拖后腿,还得让我媳妇操心。”我下定决心,跟老刘表明了态度。
刘老六笑骂道:“妈的,还是扛把子有种!这事干了,你明天就联系徐良才,我顺便试探一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地方的人。”
一切商定之后,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刘老六表明上说是刺激、喜欢抓鬼驱邪的,但想周红烟这种硬茬子谁愿意闲着没事插手?而且连点酬劳都没有。我一想到这就对他就有些赶紧,从认识到现在,这刘老六表面油滑,但是真的还挺靠谱的。
我晚上躺床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有点失眠。
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喊道:“红果儿……”
试了几次之后,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就放弃了。
我已经下定决心明天找徐良才谈一谈,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挖出周红烟这条线索。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好徐良才之后,我跟刘老六就出发去了约定见面的地点。
徐良才到的比我们还早,我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有些不好意思。
刘老六则是一直在打量徐良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什么。
“不好意思啊,有点来晚了。”我抱歉的说道。
徐良才脸色平静的说道:“是我来早了。”
“这就是我跟你在电话里说的刘老六,周红烟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而且你问我的问题他更有资格回答。”我把刘老六介绍给了徐良才,三个人找了一个雅间坐了下来。
之前跟徐良才简单说了一下刘老六,而且我也透露出刘老六是行里的人,徐良才知道之后,立马应了下来,显然他对行里就算不熟悉,肯定也了解一下东西。
两边都认识我,虽然我是啥都不懂的一个,但也只能我挑起话头,“是这样的,我决定主动联系周红烟,我想听听你的计划,如果可行,我想让老刘也混进去。”
徐良才点点头道:“你主动联系她肯定会上钩,你阳气重,她肯定会上钩的。”
说完他还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了我。
上面全是死人,看上去有点像案发现场一样。
刘老六也凑上来看,看了一会,突然笑道:“这照片对来你来说挺好弄的吧?”
我也盯着徐良才看,看他会怎么反应。
被刘老六这么一问,徐良才突然笑了,“你是行里人,那你应该能知道我是哪的我们俩算是在桌上亮明了身份。不过到现在为止,只有陈好男小兄弟,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了。”
话题突然甩给了我,我一下就懵了,徐良才说的有道理,我到现在还没跟刘老六说过自己是哪的人。我自己没发觉,但是外人接触到我肯定会有疑问,一点实力没有不说连点见识也没有,完全一个雏,但是却有那么厉害的符纸,搁谁谁不满脑子疑惑?
想到这,我赶紧开口解释道:“我叫陈好男,家在淑兰县徐岭镇,青堆子村,爷爷年轻的时候做过道士,不过我不太懂,来这是为了一个女人。”
我跟徐良才还没那么熟,所以隐瞒了红果儿的事,其他身份倒是没有隐瞒。
刘老六听完之后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跟一点都不关心似得,徐良才点点头,也没继续问,已经摆明身份之后谈话就方便展开。
“这位大师,你看这几张照片能看出点什么吗?”
徐良才这么一问,我都明白肯定是一种试探。刘老六问了徐良才照片的来源,试探出来徐良才确实是他猜测的那样,有些实力。现在轮到徐良才问刘老六了,是不是行里人就看他能不能说出行里话了。
刘老六也没客气指着照片说道:“这几个人脊柱塌陷,后背软绵绵的,想必脊椎骨被抽走了吧?”
徐良才点点头,没有说话。
刘老六继续道:“人死之后花纸钱,吃香烛,可有一种人,她明明死了,但还活着,可香烛吃不得,纸钱花不了。唯独人的骨髓她吃的津津有味,这就是所谓的食髓知味。”
徐良才突然笑了,我看他一笑,我就明白刘老六肯定是过关了。
“大师见识广博。”徐良才夸了一句。
刘老六摆摆手道:“我还没说完,我现在好奇的问一下,死者后背朝上,敢问这五个死人,心肝可还在?”
场面瞬间变得安静,徐良才的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有些东西摆在明面上,是行里人就能看出来,而且看到这也就够了。
但,刘老六看到了或者说猜到了徐良才不想告诉我们的事情。
换句话说,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