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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臀胯肥大,一看便知久坐画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是穿见群褶肥大些的流云素裙,到还能略显丰润,不至于将缺点暴露得如此地步。”周昉站在远远能望见大宅园门口的亭子内,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一旁同站在钟岳身边的张萱则不以为然,说道:“我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看的。”他本身就长得有些身板儿小,所以天生对于这样丰腴的美女有好感,“屁股大挺好。有手感。”
坐在石亭内喝茶的钟岳:“……”
“先生您觉得呢?”
自从这俩有一代名家之资的画童跟了钟岳之后,他便交代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在这里看美女。
这个要求很“过分”。
“过分”到张萱周昉简直想给钟岳跪了,这特么简直是福利啊,两人自从晨儿起,整整一个时辰都在讨论着这个美女怎么怎么,那个姑娘如何如何,有时候钟岳也会给出一个关键性的意见,三人俨然成了清晖一道奇葩的风景线。
钟岳可是对这二位,抱有很大的期望啊……
亭子虽然离大宅园有些远,但是离画楼反而不是那么远,在贰楼眺望的姚大家看到亭子内打得火热的三人,皱眉道:“阿芙,这就是你派过去的两个眼线?”声音休息了一日,似乎是恢复了一些,变得没那么沙哑了,不过还是有些像是什么东西卡主了喉咙似的。
“斋主,我这就去换两个人。”老芙姨也是很郁闷,没想到钟岳会和两个画童这么投缘,她原本以为,以钟不器这样目中无人之辈,定然是对这种画童不屑一顾,甚至多加谩骂,结果……她失策了。
“算了,再换两人,反倒是显得我们太过小心了,不过他们究竟在那文华亭内聊什么呢?聊得这么火热?”
“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姚大家:“……”
……
……
“这个就正点了。体态匀称,这走起路来,如伏波慢摇……”
钟岳皱眉,问道:“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词,伏波慢摇是什么鬼?”
张萱托了托自己平板的胸口,“伏波——”然后扭了扭腰,“慢——摇——”
钟岳喝了口茶,平息了一下心中的郁闷,他本来以为,还需要自己替这两仕女图骚年扩展一些阅历,树立树立良好的审美品位,结果这才一个多时辰下来,他发现,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简直比得上高考了,这两位自学成才的骚年,都可以当他老师了……
“好了,都给我收敛收敛,生意上门了。”钟岳轻咳了一下嗓子,看到走过来的画斋女子,这今天开张头一个来咨询的。
其实不下好几个人想要过来咨询了,可是看到文华亭里三个男子有些诡异的争论场景,就不敢靠近,生怕有什么不测。
人走近了一些,钟岳便眉头一挑,旋即笑了笑,有意思,还真是胆子大啊。
来的不是别人,真是昨日负于他,口口声声说以后见他就要行师徒之礼的薛媛。
钟岳朝来人望去,只见薛媛黛眉微皱,眼神微微向上浮,刻意一副不往亭内看的样子,这幅姿态,让钟岳看着想笑出声。
“这位画斋里的姐姐,脸上一副不要的样子,身体却很诚实啊。”一旁的张萱这么说道。
“好了,等等你们两个都给我闭上嘴,不然明日这样的福利取消了。”
周昉瞪了眼身边的闷骚货,一副再BB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喂,出来一下。”
钟岳自顾自地倒茶,顺便拿了一块糕点,慢慢品尝起来。
见到钟岳没反应,薛媛眉头皱得更加深了,“钟顾问,请出来一下。”
向来傲娇的她,对于平辈之人,用这样的敬词,她觉得已经是够抬举得起钟岳了。
然而钟岳依旧没什么反应,身边的张萱低头,“先生,有人喊你。”
钟岳眉头一皱,心说她喊我需要你提醒啊,真当我聋子?真是没眼力劲儿!
周昉也是用脚踹了下张萱,一副皱眉怒瞪的样子,心说明天福利没了,你小子就等着挨揍吧!
既然被张萱这么提了句,钟岳只好抬起头笑道:“这不是薛画师么?薛画师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事情啊?”
薛媛咬着牙,她当然没忘记,昨日答应下来的那个荒唐赌约,也怪自己正在气头上,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完全被钟岳带着跑了。师徒之礼……她居然要拜一个贼厮做师父,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她薛媛还要不要在中州生活了?
“表妹腿伤了,我是代我表妹过来,请钟顾问过去一趟的。”她若是不是因为红琼的事情,自己万万不会来触钟岳的眉头,这贼厮,她现在巴不得躲得远远的,怎么会自投罗网。
钟岳笑道:“薛画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
钟岳喝了口茶,悠哉地说道:“薛画师将来是要加入云宫的,若是连这点愿赌服输的气度都没有,将来别说去云宫了,就是在这清晖,恐怕都难有立足之地了。”
薛媛是何等刚强之人,然而这会儿咬着嘴唇,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说吧,要多少银子。我薛媛给你就是,只求你忘了昨天那个赌约。”
“薛家这么有钱么?”
一旁的张萱仿佛话痨似的,憋不住出言道:“中州薛家可是富可敌国。”
钟岳说道“哦?真的么?”
薛媛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说道:“你莫要太过分了!我是我,薛家是薛家。”
“这样啊……那如果履行了那个赌约,岂不是……”
“云宫不收身份不白之人,如果我拜了你为师,等于断送了踏入云宫的机会,所以师徒名分,你莫要想了。”薛媛狠狠地说道,这人就是看中了薛家,才会这么穷追猛打。
“切,谁稀罕啊。”钟岳喝了口茶,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也就是觉得杀一儆百,免得这画楼里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都来找茬。
“你弄坏了红琼的画,难道就没有一点良心上的谴责么?”
钟岳说道:“我想,昨日指点已经够意思了吧。我都投桃报李了,若是再如此喋喋不休,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见到钟岳油盐不进,薛媛走上前去,将银子放在石桌上,“咨询,总可有吧?”
“来请教总得有个请教的样子,这么盛气凌人的,算什么意思?张萱,我允许你给她学一个。”
张萱跃跃欲试地捏着鼻尖儿,“哦,先生,求求你……教教我……教我一下……好不好……”
瞬间,亭子里其余三人石化了。
汝之秀,造化钟神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