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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十九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赫连尘的表妹,但是总是觉得,赫连尘在唤她小玲的时候是别有用心。
十九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却是径直走到马车更前,盯着赫连尘,见他温然与她对笑,她唇间微微一抿,倏地上了马车。
赫连尘,总是能轻易将她一直以来如一潭死水的情绪间掀起一丝波澜。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十九轻咬了一口点心。
“云隐寺,上香为太后祈福。”赫连尘笑,“云隐寺倒是南璃素来有名的寺院,有着忘尘大师坐镇,常人都说那是有灵气的地方。你也可以拜上一拜。”
十九接话,“我从不信这些。”
赫连尘知道她会说这些,不过轻笑。便别过了头。
半响,直到马车稳稳的到了山脚,见十九虽神色不变,气息却有些恹恹,他才道:“你便只当作去玩上一玩好了,反正已经跟着孤来了。切记,云隐寺中的人都不寻常,不要随意杀人。”
十九懒懒地应了一声。
主子素来是不会说这些安慰话的,门外的暗影正要掀帘子,听到这话有些惊讶,手顿时停在了原地。他与赵?对视一眼,见赵?挤眉弄眼的对他笑着,暗影想了想,还是在帘外提醒道:“王爷,到了。”
便见赫连尘缓缓下来,挥了挥手,“你们就在这里,孤自己上去。”
暗影略有些犹豫,毕竟主子的腿并不是很方便,没有他的照料的话……
“小玲,你可否推孤上去?”说罢,赫连尘转头。
暗影了然:王爷这是要抱美人啊……他默默的看了十九一眼,自从王爷带了小姐回来,总觉得变上了许多。
而他好像,被主子嫌弃了……还是赵?好啊,单调的生活总算有了个人说话。见赵?正在收马车缰绳,他微不可见的碰了碰赵?的衣角。赵?微不可见地往旁边移了一移。
十九见他眼中的认真,带着一抹的不可拒绝。却依旧黑眸深邃,平淡而温和,总觉得他像是个看破红尘的和尚,到现在,站在寺庙前,更是有了这一番味道。
感情他让她来,就是为了推他上去?有什么是连暗影也不能知道的?忘尘大师么?她微微挑了挑眉终是笑道:
“也好。”
……
云隐寺,如其名,建在上山云层之中,虚无缥缈,山上空气景色极好,落叶纷飞,树木丛林,清澈小河。除了那修建的宏大而带有几丝庄重沉稳气息的大寺院外,倒是一个旅游的好地方。
递了令牌进去,便有一弥撒小僧恭恭敬敬的上前来,为两人引路。穿过红柱顶的长长的走廊,小僧把人带到一片丛林亭中的桌椅处,便作了一揖,道:“忘尘大师现正打坐,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赫连尘向他道了谢,边坐下慢慢喝起茶来,这样一坐,便是两个时辰。
十九是从来都坐不住的,未到半个时辰,便站起来要到处去看看,云隐寺其实很大,却只沿路一条,再分出一个小道来,这样一走,便是将一路的山水风景都看了个遍,直至一条小河旁。
小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湖中的红色鱼儿欢快的游动,湖边一块块大石头上,还有着呈水的用具,看上来,这处水源,便是寺里人日常取水的地方。
十九见这里的鱼儿灵动,倒是像极了无双山庄的。只是无双山庄的鱼常年食人骨,倒是到了几分死气。想了想,倒是今日中午急着和赫连尘出来,没有吃饭,便催力,抓了一条鱼上来,支起树枝烤鱼。
反正,赫连尘说过,她是来这里玩的。
远远的,树枝上冒起了几丝青烟,鱼被处理的干净利落。熟练地架在细长的枝桠上。半响,她捡起一根白净的树枝,戳鱼试探熟了于否。
再一抬首,便见一白衣沙弥,正站在河对面,苦笑地看着她。
正思索着为何这沙弥看她的眼神如此深仇大恨,便已然见那沙弥飞一般地飘过来,鹰抓般地擒住她的手,一脸执着与认真:“施主,佛门重地,不可杀生。”
十九最讨厌别人触碰于她,当下便恶,疏地挥起掌风,朝那沙弥的命门而去。沙弥反应极快,忙闪向一旁,躲过掌风,却依旧被如利剑一般的内力撕开了衣袖,长袖破损,露出他脆弱苍白,戴着一串巨大佛珠的手臂。暗暗心惊:好心狠的小娃,若非他方才躲的快,恐怕现如今,整只手臂都要被削下来。
他站定,平静自若地理了理衣袖,见那还不及他腰高的小孩,眉间朱砂,红衣似火,一双眼睛空洞而不带半分灵气,心下遍猜测出她的身份。
“施主,佛门重地,不可杀生。”他重复道,只是不再靠近,远远地站在一边。
十九暗思,细细地打量着这沙弥,方才他侧身躲过她的攻击,便已是武功不弱,再见他虽为一身白衣,却气质清尘,腕间佛珠又是不可多得的珍贵之物。可见并不是寻常之人,虽她向来杀人毫无顾忌,但现仅是她一人,处理尸体实在有些麻烦,再者……赫连尘叮嘱过她,万不可在云隐寺随意杀人,如此想来,便有了几分顾忌。
“佛门重地,不可杀生。可是这鱼已经死了。”她指了指烤的脆焦里嫩的鱼。
“既如此,施主已经犯下了罪孽,就应将这鱼好生安葬,为其祈福诵经,以慰它在天之灵。”
“我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鱼还多。难道还要为他们一一埋葬?”十九咧嘴笑道。
“贫僧并不吃鱼。”
这和尚怎么就这么固执?十九才不理会他,抓起鱼咬上一口,刚要咬下去,那沙弥的声音又响起了:“施主,你杀生太多,这样做,佛祖会怪罪的。”
“我不信佛。”十九咬鱼。
唔,果真是肉质鲜美,佛门里的鱼,就是与其他的鱼不同。
见那沙弥还在原地蹙眉,她笑的像一个孩子:“你这和尚怎地如此固执?不过是一条鱼罢了。若在你面前死的是个人,你岂不是要肝肠寸断了?”
那沙弥莫名的望着她,“施主明明说的是自己,怎么扯到贫僧身上了。”
十九一怔,她又何时说她自己了?
便又听那人说道:“贫僧看施主心如古水,实在是有着佛缘,出家当尼姑,倒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方才还说她杀孽太重,现在又说她有佛缘,这位和尚,可能是有痴呆之症。
“施主若是不当尼姑,远离红尘的话,一定会尝遍人生苦楚,为情肝肠寸断。”沙弥一本正经的解释。
一派胡言。
十九只觉得好笑。她扔掉了手中吃剩的鱼骨,“我对尼姑可没有兴趣。”说罢,便无论那人再叫她,便抬步走了。
沙弥见她并不理会,望了望天,嘴角一抹含笑。
“贫僧说的……是真的啊。”
(是第一次写作,文笔不是很好,收到评论很开心,感谢诸位的阅读,如果对书本有什么建议的话,请写在评论,你们的鼓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