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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言是小米同系同班的团支书,很man的长相,弹一手好吉他,个性稳重,成绩优秀,写一手好字,再加上外文系男生紧俏,因此在整个系中格外熠熠生辉。
记不得那是怎样的一个日子了,一天,吃完中午饭的小米折返到教室去拿东西。刚到门口,便听到教室内传来阵阵轻柔的吉他声,是那首苏格兰的名曲《绿袖子》,那清丽飘逸的曲调静静地、缓缓地流淌出来,高难度的滑音——揉弦——推弦,轻轻地敲动着听者的心房。小米一动不动地靠在墙上,曲子走过醇厚浓郁、深沉执着,又渐渐轻柔、轻柔,柔的让小米悄悄地留下了两行热泪。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乐曲能让人感动得悄然泪下?还是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二胡,心思敏感了呢?“咚”,伴着一声空灵悠远的结束音,教室静了下来。
小米赶紧擦干眼泪,顿了顿,推门而入。屋里,李墨言正抱着吉他发呆。
“咳,咳”,小米用干涩的声音掩饰着偷听的尴尬,“墨言,吃过饭了吗?怎么还在教室?”
“哦,小米呀,吃过了,中午趁教室没人,练会儿吉他。”墨言有些意外地回答。
“你学吉他很久了?”
“没多久,大学课程轻松了,填补一下业余时间。”
“每天中午都练吗?”
“是啊,不练,手就生了。”
“累吗?”小米关心地问。
“不累,我喜欢。”
“学吉他干嘛?追女朋友用?”小米戏谑。
“呵呵,瞧你说的,纯粹是喜欢。乐中自有黄金屋,乐中自有颜如玉嘛!”李墨言红着脸,挠了挠头。
从那天起,每天吃完午饭,小米都会拿本书,悄悄躲在教室外面花园的长椅上“专心攻读”。 《爱的罗曼斯》、《水滴》,丝丝琴声如诉如歌地一下下扣进她的心里。不知从何时起,坐在这儿,她再也不能平静。琴声响起,她的心中便会莫名地阵阵悸动。
又到了周五中午,小米并没有去听吉他,而是去学校浴池洗了澡,换了一身轻盈的白裙。在走进教室门的瞬间,琴声不经意地停止了,“杨米,你好漂亮啊!”李墨由衷地赞叹。
小米俏脸微红,“哎,我说墨言,每天这么执着地练琴,是不是真的有朝一日弹给女朋友听啊?”
“唉,正是因为没有女朋友,所以,无聊之余才在这消磨时间哪!没准苍天不负,以后可以作为追女朋友的资本哦!”李墨言无不调侃道。
“哦,对了,墨言,以后我每天中午想在教室写写东西或休息一会儿,不知道影不影响你练琴,你也知道的:我们宿舍的几位都是大神儿级的,中午在宿舍是什么都做不成的!”小米搓搓手,怯怯地看向墨言。
“没关系呀,教室是大家的,欢迎你来陪我,只要你不烦这枯燥的琴声就行!”李墨言认真地回答。
小米暗喜,不知道是为这谎言的得逞,还是为了那句“欢迎你陪我”。
从那之后的每个中午,大二外文系英(2)班教室里便多了一道风景:一个乖巧的女孩坐在第一排,手边放本书,静静地什么也不做;最后一排,对着后门,一个帅气的男生怀抱吉他,任手指熟练地划过琴弦,倾泻一汩汩清泉润泽荒芜。这是怎样一幅让人心动的景致啊!
可是时间已经从入夏到了初秋,听者还是听者,弹者还是弹者。
这天,小米心烦意乱,刚一进教室,便鼓起勇气来了句,“墨言,我想听《爱的罗曼斯》,不如你弹给我听吧?”
“好啊,不过这首曲子可不是随便弹给别人听的哦?!”李墨言若有所思道。
“那你就别随便弹,正式弹好了,我也郑重地记下来,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小米还要继续往下说,却听李墨言接到“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个傻小子给白雪公主一样的杨大小姐弹了曲《爱的罗曼斯》,”
轻柔如诉说般的曲子响起,像平静的湖心被投进了一颗石子般又一次搅乱了小米的心,这种乱不是欢欣,却像某种担心。小米无从抓起,因为它一现而逝地飘走了。
是谁曾说过:心魔是戒不掉的一种东西。人一旦上瘾了某种事物,那便成了一种习惯。小米压住内心莫名的慌恐,依然每天默默地陪在他身旁,感受他的琴声,默默地喜欢着这个只爱弹琴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