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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凉飕飕的夜风也为洛书的话添了一分可怕的感觉,秦周周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盯着他似得,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洛书,你不怕吗?”
“怕……”洛书的声音也是很轻很轻。
“那我来找你啊。”
这真是个好主意,两个人的力量总会大些。秦周周都不敢站起来,摸索着地面挪动屁股,一点一点地向那堆那边移去。
洛书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想了想就猜到那家伙在摸索着爬过来。果然,不一会那家伙就到了自己身后,但他不喜欢别人靠他这么近,不舒服地动了动背后,那家伙还是扒在他身上。
“秦周周,你是男人吗?”
秦周周楞了一下,回答:“我当然是男人,但妖魔鬼怪这种东西,是个人都会怕,你不怕吗?”
“我,我……我怕!”洛书的声音很反常,颤抖着带着哭腔。
“你怎么了?”
洛书欲哭无泪,他听到的秦周周声音在侧前方,那他背上的这个东西是什么?难不成会是只猴子?或者就是那地精……
“秦周周,你……你能帮我看看我背后是不是有只猴子?”洛书可不敢只说说出地精这个词,说出来秦周周就一个人跑了。
在他们说话的期间,其实秦周周已经摸到了他的旁边,顺手往他背后一摸,一颗圆球,球上有毛,顺着往下摸,如老树盘根,摸的的是眉毛?眼睛?鼻子?
秦周周猛地缩回手,抖着身子问:“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不用明说,洛书已经明白自己没猜错,果然是附近的地精,传言地精知天语,相比他们所说的话也是能听懂的,此时不应该在这种东西面前说话了。
拉住秦周周的手,用手指在他的掌心写着字:打,跑。
秦周周咬牙,一拳冲着刚才摸着的脑袋打了过去,地精虽是精怪却没有多大力量,捕食靠的是和同伴一起智取。
练武之人的一拳非同小可,地精果然被打了下来。
洛书感受到背后的重量一轻,连忙咬着牙拉着秦周周逃窜。他好几次被地上的树枝石块绊倒,幸好秦周周手快地把他扶住,最后还是秦周周直接把他背起来用着轻功低低地飞着。
地精尖锐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就是他们头顶,想必是像猴子那样抓着树枝追赶,而且还是一群!
“秦周周,你放下吧。”洛书是个善良的人,就算秦周周是害他落入此境地的人,也不忍心拖累他。
“那妖怪吃人吗?”
“吃啊。”头脑简单的洛书立即说出了事实。
“呸,那你是想留下来送死吗?”
秦周周没有放下他,反而是把他背得更稳,就怕他一挣扎就从背后掉了出去。
不知不觉中,背后的声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终了,他们再走了一会就彻底放下心来,看来的确甩掉了那些精怪。
“呼呼呼,这里是哪里,好凉快。”
两人满头大汗,正靠着一块石头歇息,夜风一吹来,把汗水都吹透个凉。
“这里是哪里?”
“我怎么知道。”秦周周拜拜手,他只是依稀记得找吃食时来过的路,这里明显已经远超他到过的范围。
等心跳平静下来才有观察周围,这里已经没有巨树挡着了,大大的一轮圆月挂在空中,月光照着地面,那是成片的坟包。
秦周周先行发现这里是个墓地,他推了推洛书,“你去过坟地吗?”他觉得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
“没去过。”
洛书也看到了,却不感觉到害怕,因为在不羁山上并不会有土葬,他年纪小,见过别人在他前头死去,唯一见过的师尊还是用的水葬。
害怕的人听觉灵敏,秦周周看着远处的树枝倒影总觉得有东西,还听见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你有没有听见啊?”他问洛书。
“听见什么?”洛书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其实秦周周也不确定自己听见的是什么,或许他只是幻觉了,风声有点大,刮在枝头的声音盖住了。
直到他看见远处有人走过,还在很远的地方,穿着粗布衫,肩扛着锄头,应该是附近的农人,难怪这里有墓地。
“嘿,那边的人!”秦周周站起大声地叫着,洛书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见那边的人没有听见,他们彼此之间继续谈着话往那个方向走,秦周周急了,立马又把洛书扛起来追上去。
“你干嘛?疯了吗!”洛书不满地说,他方向感很好,怎么秦周周又带着他往原路回去了,那边可是有地精的地方。
“有人啊。”
“什么有人,你见鬼了吧。”
天地可鉴,洛书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只是报怨一下,没想到秦周周就像被他点醒一番,站住不动。
因为啊,秦周周凭着轻功已经靠近了那些人,可是当他靠近时,那些人不见了,就突然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下说话声。
“那边好像有人?”其中有个人说。
“你傻了吧,我们几百年都没看见过人了。”
“我们也见过啊,只是没见过活的,人肉可好吃了。”
……
人肉,几百年,凡人不可能活那么久,秦周周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浑身发凉。
“喂,秦周周,我感觉这里不太对劲啊,我们赶快走吧。”
“你真的没有听到声音吗?”秦周周颤抖着声音。
“真没有啊,你听到什么了?”
“没有,没有……”秦周周蹒跚着继续跟着声音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上去,只是觉得那边应该有东西可以让他们知道这里是哪里。
跟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所有的声音的消失了,秦周周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这时,洛书突然说话了:“喂,我好像也听见了声音?”
什么?洛书一路上都表示自己没听见什么东西也没看见什么东西,怎么自己听不到的时候他有听见了,难道是轮着来的吗?秦周周疑惑。
直到他一直纹丝不动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声音,不再是男人的讨论声,而是尖锐的像孩童那样的声音。
“往那边走,小心点。”洛书听得清晰,指挥着他往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也是一堆坟包,不同的是这里立着大大的墓碑,一个墓碑有一人高,看起来就像门,声音就是从那后面传出来。
洛书拍拍秦周周的肩膀,做出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指了指旁边的墓碑,他们可以借着墓碑和坟包挡住身体,看看那说话的墓碑后边有什么东西。
这是秦周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地精,果真不过三尺左右高,一个个长得都一模一样,丑得不得了,他们十几个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只看到见中间有个比他们大些的红色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