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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的既不是上香的寺庙也不是会客的地方,而是一个萧索的院子,落叶萧萧在这个季节真是奇特,而且这里颇为阴凉,给人的感觉是老人休憩的院子。
他们就跟在老尼的身后,她推开屋子的门,咯吱的一声,这房子很老旧了。一张床,便是屋里唯一的东西,老尼把楚绣放在床上,随后居然是盘腿坐在床尾念起经来。
洛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药王并未说这香山派掌门如何医治楚绣,要是她此时正在医治,打扰了就坏事了。
秦周周是个耐不住的人,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老尼依旧在念经,他歪着脸碰碰一动不动的洛书,他们该怎么办。
洛书张张嘴就要说话,却看见老尼睁开了眼。
“掌门,请问我师父如何了?”
“难。”
老尼只吐出一个字洛书却欣喜若狂,只要能治就行。
“该如何医治?”
洛书诚心请教,奈何老尼重新闭上了眼,不念经,就是不说话而已。洛书扑通跪在她面前,磕下一个响头。
“还请掌门救下我师父。”
“我要一仙物。”老尼突然开口。
“掌门请说,我洛书就算上刀山入火海也定会取来。”
“此物就在这里。”
洛书和秦周周有些楞住了,这里还有仙物?是指他们二人身上还是这香山?
秦周周看见洛书一直拿在手中的楚绣佩剑落花剑,便指着剑问老尼,老尼不答话,那就不是了。他们冥思苦想就是想不到,忙请老尼明示。
老到底,这老尼其实就是个会装模作样的人,香山派规矩她破了,别人不敢说什么,现在明明可以直说的事她偏偏等着洛书他们来求,而且她居然要拿楚绣来威胁两人取来仙物,这是贪念。
“你们身上有和簪子。”
两人立马就想到是何物了,是那惨死的小妖女定情信物,盒子里有一支簪子,盒子一直放在秦周周那里,难怪方才老尼点着秦周周的名字让他同来。
“这……”秦周周很为难,这东西说重要也不重要,但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而且还是遗物,死者为大,若真给了老尼,就对不起小妖女了。
洛书则没想这么多,他从秦周周手中拿过盒子,立马就送了过去,态度谄媚得不似他。
老尼打开盒子,簪子拿了出来,两人看了好几次了,这次看也没什么区别,怎么就是仙物了呢,他们不明白。
老尼确认了东西,眼里不着痕迹都闪过一丝贪婪,把簪子放回盒子,放如自己的怀中。
“她的病,我也没法治。”
洛书脸色变了,秦周周更为气氛,指着老尼的鼻头骂道:“你这老不死的尼姑,居然骗我们!”
“我治不了是因为她没有病,是失了魂,要把她的魂找回来,这招魂之法要在祭坛上做,祭坛只有皇宫有。”
皇宫,这个词不陌生,但他们要如何进得去,而且祭坛还是皇家御用的地方,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开启祭坛。
“过几日我就会进宫为太后祈福,我会把她带进宫。”
好在老尼并没有食言,她既已收了东西,也会尽量去找回楚绣的魂。
“我也要去。”洛书说,他不放心把楚绣交给这贪欲不足的老尼。
在香山上有很多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但老尼带如宫中的人都是和尚和尼姑,洛书他们不得不剃去头发,秦周周宁死不剃,不剃就进不得宫,最后也就只有洛书一个人剃了,穿上一身僧衣也挺像个和尚。
顶着光亮的头,洛书也颇有不自在。
十几天过去了,洛书度日如年,这一日,天气不复晴朗,黑压压的乌云布满天空,像是要下雨了,可是宫中来人不得停留。
祭祀都是看着时辰出发,一步一吉时,宫人连备着的轿子都未放下,就催促着老尼上轿,豪华的轿子够大,老尼抱着楚绣上去也没人说什么。
从香山赶去宫中需三日,但吉时却在两日后,两日后会停朝三天,再三天后就要开坛祭祀。他们日夜兼程,除了方便的时间,用食睡觉都在轿中度过,宫人自然不可能一直抬着轿子,每到一个官驿必定有准备好的身强力壮之人上前替换。
两日后,巍峨的宫门就在眼前,宫门面前跪了成千上万的将士,这些都是京城里的守卫军。
皇帝立于中宫门正前方,发已花白,身子已经有些佝偻,毕竟只是凡人,就算被人每天万岁万岁万万岁地喊依旧只能活个百年,当今皇帝已经年过六十,理应退位,现在看来朝局动乱,皇帝还不确定皇位的传袭。
楚绣被留于轿中,老尼下了轿。她在皇帝面前只是微微福了福身,这待遇也没有几人有。
“哈哈,大师,我们久候多时了。”皇帝的声音沙哑,眼神里是真的欣喜。
“多谢皇上,吉时就要到了,我们还是稍后再说话。”
老尼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客套而多说些话,反而是要求先进宫,这很符皇帝的心意,他让老尼来又不是话家常,当然是祭祀重要。
“开宫门。”他向旁边的太监吩咐。
“开宫门!”太监用尖锐的嗓音大声喊。
老尼的轿子就在皇帝的步撵后面进的宫门,当轿子踏入宫门时,原本阴着的天变成透亮,没有太阳,一片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乌云变戏法似的突然消失个没影。
皇帝激动地说:“果然是好时辰啊!”
进了宫就完全了一个大的礼仪,接下来的三天基本上就没老尼他们什么事了,所以现在可以之前去用膳,膳食早就备好了。
“不了,我要先带我徒儿去疗伤。”
皇帝其实对这个据说是老尼的关门弟子很好奇,之前的信里就说明她要带一个病重的弟子一同前来,还望皇帝不吝御药。
把楚绣放在床上,老尼转身就走,“你自己看着她。”楚绣不需进食,而洛书当然是和那些同来的和尚一起。
洛书掏出两粒养息丹,他自己吃一颗,听说他们这次进宫是属于座上宾,吃的自然是山珍海味,洛书没有心情去吃那些,但如果有一坛美酒就好了。
经过了这些天,楚绣的脸色好了很多,几乎已经从脸上看不出她是个无魂之人,只以为她睡着了。洛书放了心,这会儿突然想起酒来,不知道这皇宫的美酒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