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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建元把他原来的那身衣服换了下来,他的衣服已经彻底不能穿了,衣服是从那几个小流氓身上扒下来的。本来依照贾建元的性格,他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不过现在他却没了什么顾忌。
他现在是处在逃亡中,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逃犯,有今天没明天的,也由不得他挑剔。这种穷途末路的感觉,莫名的让贾建元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之前的李甄妮,贾建元还可以推脱说是被人陷害的,但眼下却是真的有两个人死在了他的手里,他要怎么解释?警察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英雄救美,那可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不管是当局还是舆论都不会任由他这样的人逍遥法外的,也许最好的结果是终身监禁什么的。但即使是那样,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要逃亡下去!这一刻贾建元更加坚定了逃亡的想法。贾建元自嘲的想,他似乎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他没敢在工地里停留太久,收拾了东西就从工地里跑了出来,贾建元本来想找找他的断指的,不过他后来一想,即使找了他又没办法去医院做断指手术。况且也不知道那两个女孩有没有报警,想到警察随时可能出现,贾建元只好果断的离开了。
从工地里出来,贾建元并没有沿着昨天来的那条路线走,而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可能是天还早的原因,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只有偶尔几个人沿着马路慢慢的晨跑。
贾建元压低了帽檐,尽量不让这些人注意到自己。中途有几个出租车不停的按着喇叭,询问他要不要坐车,贾建元都摆着手拒绝了。
大概走了20多分钟,过了一个路口,贾建元总算找到了一个公交站点。他也没看公交线路图,看到车来了就随着人群上了车。他对HEB市并不大熟悉,这里不像他家那边的小县城,随便哪个区拿出来都快赶得上市区的面积了。
公交车走了大概五六站地,贾建元选了一个看着比较热闹的地方下了车。站在街头,贾建元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竟然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街上找了一家药店,贾建元买了纱布、碘酒还有一些外敷及口服的外伤药物品,贾建元没敢叫人瞧见他手指上的伤口,这样的创口要恐怕是需要到医院做缝合处理的,他没有这个条件。只能希望老天保佑,让伤口快点愈合千万不要发炎。
说实话贾建元有点低落,试想不管是谁丢了一根手指恐怕也高兴不起来。
在商场的厕所里贾建元摘下帽子,认真的清洗了一下脸上的血污,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脸上到处都是细碎的伤口,左脸还是有点肿,不过整体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他解开手上包着的布条,布条是早上他随手包扎的,布头已经让血染黑了。忍着疼贾建元轻轻的解开了布条,手掌原本应该是食指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创口,隐隐的能看到尖锐的骨渣,伤口的四周有点发黑,可能早上在不小心地上蹭到的。贾建元不敢大意,要是留着石渣什么的脏东西,手掌怕是会发炎。必须把创口清理干净!
贾建元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到水龙头下边,小心的揉搓着,血顿时成股的流了出来,在洗手池里冲出一道蜿蜒的痕迹。贾建元紧紧的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叫出生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的后背已经完全阴湿了。
从包装袋子里撕出一块药用棉花,一连换了六七团棉花,血才堪堪止住,贾建元又忍住疼在伤口上沾了些碘酒消毒,之后才涂上外伤膏用纱布包好了伤口。
处理好伤口,贾建元也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疼,太疼了!从小到大他哪受过这样的罪。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早晚要让那些陷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看着光秃秃的食指,贾建元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一想到母亲可能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失踪而难过,贾建元的心里就是一阵酸楚。他刚从学校毕业还没有正式工作,谁知道莫名其妙的就陷入了这样的逃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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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半HEB市火车站东站。
虽然这个时候已经入了秋,不过天气依然很热,干巴巴的空气里一点凉风也没有,太阳就那么毒辣辣的照在地面上。路边几个小贩躲在阴影底下无精打采的吆喝着,现在还不是列车出站时间,出站口里没有旅客进出,旁边的广场上只零星停着的几台等待拉客的出租车。
贾建元坐在靠着门口的一张椅子上,一边吃饭一边装作漫无目的样子打量着车站附近的人流。
这是一家普通的快餐馆,一进门就是几张油腻腻的桌子,柜台的玻璃柜里摆着一溜小菜。盒饭十二块钱一份,二荤三素,米饭随便盛。
听着菜品不少其实也就是薄薄一层,贾建元把盒饭里的菜扒了到盒饭盖里,就着菜汤风卷残云般把饭往嘴里扒了着,没几下大半盒米饭就见底了。
说实话米饭有点硬,不过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这盒普普通通的盒饭简直就是人间美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消耗比较大,贾建元感觉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他甚至觉得就是给他一整头猪放在他面前,他也能一点不剩的吃掉。
一连4盒盒饭下了肚,贾建元饥肠辘辘的肚子才有了点饱腹感。摸了摸稍稍鼓起的肚子,
贾建元没与理会服务员吃惊的眼神,付了钱出了快餐店。
钱是早上从那三个人身上弄来的,除了几百块现金,贾建元还在乌鸦的脖子上找到了一条项链。来车站的路上,他已经把项链处理了。现在他的钱包里除了2000多块钱现金,还有从一张从那两个流氓身上摸来的身份证。
贾建元准备用乌鸦的身份证买票,车站通常都不会核对身份证和票面的信息,只要他的身份还没暴露,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他在车站附近转了半天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车站里到处是行色匆匆的旅客,这些人要么背着大包小裹,要么就是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售票大厅里排满了等着买票的旅客。
贾建元在这里并没有看到警察巡逻的身影,售票大厅的门口只有一个看着四五十岁的工作人员坐在服务台里,那人穿着蓝灰色的制服,应该是天气太热,他把帽子摘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看起来倒是很悠闲。
贾建元分辨不出那人到底是警察还是保安,他这个人比较脸盲,保安和警察的衣服他一直就区分不清。
从售票大厅里看,警察的排查似乎有点松懈,但也不排除外松内严的可能,毕竟进候车室是要过安检的,谁知道警察会不会在那里等着他。
贾建元在车站外边徘徊了好久,最终还是放弃了从这里离开的打算,他从车站里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去了高速口。
20多分钟之后,贾建元上了一辆从HEB市到LK县的长途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