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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仙心中猜测,虽然这只是一件平凡的小事,可能就连河伯也没有注意到其中隐藏的东西。
但是张一仙心中有了猜测,人类之中的贤士被请来传道授业,如果不是对人间有一个清晰的了解,水族不可能如此清楚的找到一位当朝的官员来当教书先生。
事情虽小,却让张一仙心中原本慢慢放下的警惕又拿了出来,在他看来,无论是人族也好,水族也罢,既然都是天地之间生长的生灵,就没有等级之分,或许是受后世教育理念的冲刷,他的心中已经不能忍受这种东西。
张一仙默默站在厅堂最后听着这位北地贤士授课,心中颇有感触。
听了一会儿,河伯便开口带着他再次离去。
离开之时,张一仙回头看了一眼这位贤士,心中却有些愤恨,但是反过头来一想,或许当他醒来之后就算记得这些也当做是黄粱一梦,自己又何必当真呢。
抬着步子,他感觉自己的心头有些沉重,却还要展现出一副轻松超然的神情,他觉得有些累,却不得不这样继续下去。
顺着书院继续往下走,这是一处有些别致的建筑,门坊之上不是装挂的珍珠,而是一些看起来十分如同的荷花。
就连白玉做的门板之上也有一多栩栩如生的白莲,看上一眼就让人有些忘却忧愁的神奇体验。
张一仙甚至都感觉自己先前遭受的一些不适感觉全都没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一处什么地方,但是看着河伯率先迈进门槛的步子,也得跟上。
刚一进入内里,四周的空间之中便有一股清纯内敛的气息飘来,让人神魂都为之一轻。
河伯似乎来过这里很多次,对于这种气息已经很熟悉了,没有张一仙这样的感觉。
内里中心有一处池塘,里面只有一片荷叶,一株莲花,以及一条全身散发着金光的神异的鱼。
张一仙盯着里面看了很久,发现池塘中水面下的那条鱼也在用同样的目光看自己,越看越觉得那条鱼像自己,最后更是生出一种自己就是鱼的错觉。
就在这一刻,他感觉肩头传来一道浑厚的气息,这回过神来,发现是河伯一只手搭在自己肩头之上,脸上显露出温怒的神色,紧接着便大声呵斥了一句池塘之中的鱼。
之后才像张一仙说道:“这鱼不是一般的物种,名叫落鱼,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整个宫殿之中就一条,如果修为不够,看上一眼就会被它吸引,进而被它……”
接下来的话河伯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张一仙明白,如果不是刚才河伯的那一道气力,自己应该成了这条鱼口中的鱼饵了。
看来这种落鱼在上古时候应该也是一种非常难得鱼,至少可以说明,它的鱼饲料都是那些修行者的神魂,落人神魂,也当的落鱼的明头。
当张一仙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仅河伯出现在自己身边,在其身后,还有多了一个身着白素单薄汉装的掩面女子。
当看到这女子的一瞬间,张一仙的猛的想到一个字:魅。
就是魅,其他的文字都无法形容这女子的气息,一颦一笑之间似乎浑然天成,自带魅意,毫无做作与违和之感。
一时之间,他竟然看的有些痴了,身影站在原地呆傻不动,任由河伯在一旁暗自偷笑着。
“咳咳……”直过了半响,河伯等的久了,这才用一道蕴含法力的咳嗽声打断了张一仙的注视。
“失态,失态……”张一仙脸上大囧,口中连忙告罪,看向对面这女子的眼神却没有丝毫避让。
河伯笑着说道,张一仙不是第一个如此失态的人,而后这才跟他介绍眼前女子道:“这是我的二女儿,单名一个心字。”
“见过敖心姑娘。”张一仙上前一礼。
掩面女子也执手回一礼,而后一言不发,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河伯见他神色有些不对,也不责怪,当先迈着步子进了内堂,张一仙见河伯离去,心中更是胆大,再次行了一礼,而后深深的看了掩面女子的双眸一眼,大步朝着内堂走去。
“是个坦荡的人。”掩面女子轻声嘀咕,而后便进了内堂。
内堂之中的装饰谈不上富丽堂皇,却别有一番淡然出尘的味道,其中一角甚至还留了一盆茉莉。
墙壁之上还悬挂着一些书画文字,字体起止委婉,又不是飘逸出尘,让人别又一番感触。
图画画的乃是一个梅花之下的掩面女子,孤影成形,十分耐人寻味,不过在张一仙看来,更像是自画像多一些。
“来,喝茶,这是采自东海灵山之上的仙茗,喝一口回味无穷啊。”
河伯坐在上位,掩面女子端来两杯热茶,揭开茶盖其中竟有一道形似青龙的烟气腾风而气,在半空中打了个卷又回到茶杯之中,溶于水面之下。
“名副其实,好茶。”张一仙先是闻了一下茶盖,而后用嘴微微沾了一口茶水,而后一饮而下。
茶水进入喉咙之间,一股恍若海洋一般宽广的气息从其中升腾而起,其中更有蛟龙腾空,锦鲤穿越等等异相。
一杯仙茗品尽,张一仙更是觉得回味无穷。
站立在河伯身边的敖心见张一仙这样,嘴角不由得莞尔一笑,眉间清晰可见的笑意让张一仙更是大饱眼福。
如此佳人,宛若天地生成一般,恐怕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张一仙有些意犹未尽,河伯则不知低声在敖心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便从侧边退了下去。
河伯见张一仙看着敖心的身影一直消失不见,也不多说,而是继续跟他谈着茶的好处,最后渐渐涉及到了茶道之上。
张一仙对这方面的知识知道不多,前世他只听过茶圣陆羽,其他的更别多提,一时间也只能点头称道。
就在敖心离去一会儿以后,门外似有轻盈的脚步之声响起,还不是一个人。
“见过父王。”
“见过父王。”
“免礼。”
敖心站立在内堂之上,身前同样站立一个少女。
张一仙只是斜光看着敖心身前的少女一眼,目光便移开了。
与河伯想象之中仿佛嗜酒的人看见了千年佳酿,像极了色中饿鬼一般的场景没有出现在张一仙身上,甚至都没有见到敖心之时那般,这让他心中有些暗奇。
比起敖心的魅影天成,这少女身上更显得厚重一些,无论哪一方面似乎都比敖心更加突出,也更加优秀,但是张一仙却也仅仅只看了一眼而已。
“这是心儿的姐姐,单名一个缘字。”河伯还是向张一仙介绍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