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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十年之后杀了洛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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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位存在是在表达对井九的警惕。

    说明在她看来,井九是真实的威胁。

    这个大陆,能够威胁到她的人非常少,甚至可以说没有。

    井九并不骄傲,他知道那只是对方认出了自己。

    当年青山峰顶那道斩碎天雷的剑光,整个朝天大陆都看到了。

    而且对方现在的情形有些诡异,所以过于谨慎小心。

    井九还是想试试。

    如果自己离开,或者只是让剑离开,会不会被对方判为威胁。

    ——白早的情况不是很好。

    弗思剑破空而起,向着南方疾飞。

    忽然,那道意志再次落下。

    风雪骤疾,一道无形的雷霆在空中炸响。

    弗思剑发出一声低鸣,折转飞回,落在他的手里,血光微淡。

    井九确认弗思剑没有问题,望向风雪深处,皱了皱眉。

    自己只是想要离开,为何对方这般敏感?

    还是说所有生命在这种时刻都会如此?如此不讲道理?

    ……

    ……

    井九回到洞里,对白早说道:“短时间里我们无法离开,做好心理准备。”

    白早问道:“要等到何时?”

    井九说道:“等到你重结金丹,可以动用万里玺。”

    白早轻声说道:“那至少需要数年时间,甚至再也不可能。”

    井九说道:“那就等着她把孩子生出来再说,只是我不确定要多久,道藏上没记载过这种事情。”

    白早微微一怔,问道:“你说谁?谁要生孩子?”

    井九说道:“冰雪女王。”

    白早惊呆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这时候才明白,今年道战遇到的种种诡异全是由此而来。

    准备下次兽潮、深藏在雪原地底深处的怪物为何会提前苏醒?天地为何变得如此严寒?原来是因为冰雪女王要生孩子了,所以她召集所有的子民,封锁住一切可能的通道,不要被外界侵扰,同时确保自己的安全。

    “那种奇怪的寒雾是什么?”

    “应该是她自己的血气。”

    白早还没有完全从震撼里醒来,喃喃说道:“……不愧是冰雪女王,居然生个孩子便能引发如此巨变。”

    她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听着白早的感慨,井九的心情有些怪。

    当初感觉到有事情即将发生,他以为是自己来到这片雪原引发的天地感应。

    事实上,那些天地感应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冰雪女王要生孩子。

    师兄算到这点,才会布局让他来雪原看看。

    当时他以为自己的推论基于自信,现在看来确实有些过于自恋。

    白早问道:“她不让人类修行者靠近,可以理解,但为何不让我们离开?”

    井九说道:“她可能是第一次生孩子,非常紧张,过于焦虑敏感,不愿意用理智去思考问题,只凭本能判断。”

    所谓本能判断,就是在她看来井九很危险,便会盯着他,哪怕隔着十余万的遥远距离也不允许他有任何举动。

    这时候井九已经想明白,所有被冰雪女王视为威胁的举动,其实就是他的所有举动。

    因为冰雪女王的警惕针对的并不是那些举动里的细节代表什么意思,而是他这个人。

    如果失落在这片寒境里的修行者不是他,或者离开反而要容易很多。

    他沉默想着这些事情。

    洞里很安静。

    “冰雪女王什么样子?听说她很丑陋,她的孩子刚生下来,会不会可爱些?”

    白早好奇问道。

    井九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白早忽然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出现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如此严寒的环境,不要说疗伤、重结金丹,便是想要活下来都是问题。

    那道来自风雪深处的神识,依然注视着这里,虽然只是分出来的一缕,却让洞里的一切无所遁形。

    井九知道自己不能以手破石,从地底离开。

    他和她如果熬过这段可能极为漫长的寒冷岁月?

    “丹珠古经对你的伤势可能有所帮助,修行这种功法需要入定三年。”

    井九没有问她是否愿意学,直接开始念经。

    他只说出经首的如是我闻四字,便停了下来。

    因为白早说了一句话。

    “原来你真的是果成寺蹈红尘传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果成寺的僧人可以还俗吗?能不能成亲?”

    不待井九回答,她想起了刀圣的传奇故事,脸上露出微笑。

    井九沉默了会儿,伸手点向她的眉心,指尖带着一道极为宁静的气息。

    看着那根越来越近的手指,白早有些吃惊。

    灌顶这等绝学只有禅宗大德才能施展,就算你是果成寺的蹈红尘传人,但如此年轻怎么也会?

    悄无声息,井九的指尖触到了她的眉心,无数文字与画面随着剑识,慢慢进入她的识海。

    白早闭目静心,默默体会感悟学习。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井九收回手指。

    “有不懂的,这几天里赶紧问我。”

    白早睁开眼睛,有些不舍地看着他。

    她知道如果自己掌握了这段丹珠经文,数日之后便会进入长时间的入定。能够在如此严寒的环境里生存下去,而且可能重结金丹,她很喜悦,但想着如此漫长的时间,井九就在眼前却无法看到,不免又有些遗憾。

    井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坐下调息,铁剑在怀里再次燃烧起来,照亮幽冷的石洞。

    感受着剑火带来的热度,白早轻声说道:“你能维持多久?”

    “如果不继续变冷,应该能一直维持。”

    井九说的是真元回复的速度。

    白早有些吃惊说道:“难道你不准备休息。”

    井九说道:“刚好用来修行。”

    回到青山重新开始修行,他没有遇到任何问题,只需要等待那些关键时间点的到来,现在短时间内无法离开,那么便继续修行好了,刚好无人打扰。

    白早担心说道:“那样会太苦。”

    井九说道:“青山弟子最习惯的便是苦修。赵腊月当初在剑峰上一坐便是三年,日夜与剑意对抗,非常难熬,与之相较,这里只是稍冷些,算不得什么。”

    白早想着梅会上的那次朝面,心想看来自己的观感应该是错的,问道:“她的修道天赋很好?”

    井九说道:“还可以。”

    这评价并不算太高。

    白早好奇问道:“在你看来比我如何?”

    井九说道:“她现在境界不够,是因为年纪还小,如果不出意外,她十年内就会超过洛淮南。”

    他没有正面回答白早的问题,但白早明白了他的意思。

    洛淮南是年轻一代修行者里的最强者,卓如岁在天光峰顶闭关不出,世间再无人能与他并肩。

    如果连洛淮南的天赋都不如赵腊月,她自然也不行。

    如此天赋在井九看来只是……还可以?

    但白早不相信井九的说法。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她对洛淮南的观感已经差到了极点,但她还是认为洛淮南的修道天赋无人能及。

    就算赵腊月是天生道种,也没可能在短短十年内,便超过他。

    提到洛淮南,白早有些难过,然后想起井九那天说的话。

    “修行的目的是长生,死生乃是唯一大事,需要被敬畏,随便用来考验,那便是不敬。”

    现在她懂了这句话。

    洛淮南没能通过这场考验,付出惨痛代价的却是她。

    她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问道:“赵腊月把洛淮南视作目标,所以才会修行的如此刻苦?”

    井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想她修行的目标是自己。

    “刚才在洞外,你想让弗思剑飞出雪原求援?”

    “不是。能救我们的人,只要进来便会引发那位的警惕与愤怒,然后被杀死,不能救我们的人,进来就是送死。”

    “那你准备做什么?”

    “我想传讯给赵腊月。”

    “传讯?什么内容?”

    “如果十年后我还没有出去,那就把洛淮南杀了。”

    “为何不想着在剑书传讯里揭露洛淮南的真面目?”

    “因为除非我们活着说出这个故事,没有人会相信。”

    “那你为什么不肯用万里玺离开?那位应该阻止不了。”

    “我一个人说这个故事,还是没有人信。”

    “但你至少能活着。”

    “我本来就不会死。”

    “可是不用在这般严寒的地方受煎熬。”

    “我如果离开,就不会再回来,那太麻烦,你会死。”

    “你担心我,所以才会留在这里陪我?”

    “如果你再不专心修行疗伤,很快就会死,那我就可以离开了。”

    ……

    ……

    盛夏时分,云集镇里的云还是那样多,甚至比往年更多。

    从群山里流出来的云雾,在镇上的天空汇集,不肯散去。

    阳光最烈时,云里有只剑舟若隐若现,在地面落下阴影。

    镇上的居民与闻讯而来的游客、信徒便跪在那片阴影里,对着天空里的剑舟不停叩首,希望得到仙师赐下的福气。

    剑舟没有回青山,是赵腊月的要求。

    因为她受伤的缘故,剑舟不敢飞快,从朝歌城到这里用了些时间,她的精神稍好了些,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剑舟停下的时候,道战开始没几天时间,也就是井九感觉不好的时候。

    她也感觉不对。

    然后不断有消息从雪原传来。

    井九动了。

    井九拿了道战第一。

    井九要求道战立刻停止,强行带走所有参加道战的青山弟子。

    无论是在朝歌城还是在青山里,这件事情都引发了极大的议论。

    九名青山弟子们完好无损地送到了白城。

    井九却不见了。

    赵腊月站在舟首,看着云层远方,说道:“去白城。”

    ……

    ……

    (今年过年后,全家开车去了很多地方,中间去了成都,和林海、七十二、烤鱼美美地聚了几天,还去了青城山,我犹豫了很久,开车回了趟映秀镇。十九年了,江还是那个江,声音很吵,别的变化很大,铝厂和学校之类的位置,与我记忆里真的不一样。镇子当然都是新的。特意请了位导游,镇上的女孩子,零八年的时候在镇上读书,聊了聊当时的情况,没有深谈,我们两口子和林海两口子沿着江走了走,铁索桥还在,江对面的野花没看到,因为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但高山间开了很多野樱花,很好看。我带他们去找曾经住过半年的地方,隐约记得是某处,但无法确定,给当时在这里工作、如今在南京的大学同学打电话,他也无法确定。这章是存稿,早就上传了的,昨夜海棠问我要不要写些什么,我说不要了,现在有些不习惯或者说不愿意说心事聊闲天,但半夜犹豫了很久,还是在这里写了几句,祝大家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