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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孔子有些为难了,明确的说是孔博士感到有些为难了,因为他作为孔子的后代,多多少少对孔子的一些思想有点了解。
像眼前的这位小宫娥,很显然是属于不知礼的,因为即使是要劝孔子喝酒,她按照当时的礼节,也必须要先劝鲁定公喝完酒之后,然后再劝孔子的。
而眼下的确是让他感到有些为难,这使得他不得不想起了自己最得意的一位弟子颜回。
孔博士又是一阵装模作样的沉思之后,从青衣小童那里了解到了颜回的具体的情况,这才对鲁定公说道:“国君,臣方才想起一人,可以在这次夹谷会盟中堪当大用……”
一听说还有人可以帮他渡过难关,鲁定公大喜,问道:“代宰相难道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快告诉寡君,如果真的堪当大用的话,那真的是天助鲁国。”
孔子点点头说道:“臣最近几年办了一点私学,收了一些门徒,有些还是有些天赋的,只不过他们老是不肯出来……这让臣感到很是为难。”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像颜回这种他感到最为志趣相投的学生,却偏偏不肯出来,当官为国效力,只愿意一直跟随着孔子,兴办私学。
像颜回这种人,孔子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有些担心。
高兴的是自己有忠心耿耿追随自己的学生,担心的是如果人人都像他的话,那自己办学就会没有多少意义了。
因为尽管孔子是提倡有教无类的,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学到了一些知识之后,能够学以致用,尤其是能够进入国家的官僚体制,发挥自己的专长,这样的话他才会感到物有所值的。
鲁定公笑道:“代宰相兴办私学的事情,寡君还是略有所闻的,听说你并不受他们的学费,只是要他们给你送上一捆干肉,你就会收徒?!”
孔子谦卑地弓了弓身子,说道:“国君说的正是,臣不才,因为鲁国上下,乃至整个所有诸侯国中,都知道臣是主张周礼的,而且还强调有教无类。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读书求学,发挥各自的才能。可是我们都知道,人生下来有高低贵贱,有富裕和贫困,如果要收取一定的学费的话,并不是人人都交得起的……”
“好,寡君知道了。寡君给你提点小小的意见,你可千万不要当一回事哟。”鲁定公笑了笑说道。
“国君太过客气了,别说是给臣提一点小小的意见,哪怕是指着臣的鼻子大骂一顿,臣也不敢说国君的半个不是的。”
“好,代宰相最大的缺点就是……说话啰里啰嗦的。莫非你办私学,必须要一天到晚给你的学生讲个不停?!”
听鲁定公这么一说,孔子恍然大悟道:“国君教训的正是,臣还真的有这么个缺点,而且这个缺点还没有办法改呢。那好吧,臣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下面臣就向国君推荐几个人才。”
听孔子这么一说,鲁定公顿时换上了满脸严肃,说道:“好,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寡君听着呢。”
孔子点点头说道:“臣推荐这么几个人才,都是臣的学生,第一个人就是子路。”
鲁定公说道:“这个人我当然认识,他是一位猛士,自从做了你的学生之后,是专门给你驾车,是不是?!”
孔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既是也不是……”
“那此话怎讲,寡君倒是听糊涂了,你还是多说两句吧。”
“臣是推崇周礼的,而且要求学生学习六艺,其中臣最喜欢的就是驾驭之术。所以,臣有的时候外出,是亲自驾驶马车的。如果臣感到累的时候,就由他帮臣驾车。”
“如此甚好,这叫做亲力亲为,对你的学生起到示范作用,难怪你的学生满天下,而且越来越多。”
孔子笑道:“国君真的是过奖了,在驾驶马车方面,臣比不上别人,人家实行的是不言之教……算了,现在我们君臣在讨论正事,就不要岔开话题。”
鲁定公说道:“如此甚好,看来代宰相,还是把寡君的话放在心里。那你就继续介绍你的学生吧……”
“第二位学生是颜回,他的主张和臣的最为接近,而且此人非常的健谈,巧言善辩是他的专长。不过他这个人不肯为官,要不然的话,臣恐怕早就把他推荐给国君了。”
说完,孔子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代宰相,这叫人各有志,不必要强求他。既然你的这位学生能言善辩,那在会盟的过程中,一定能够以言辞战胜对方的,此人可以随我们同去。”
孔子点点头说道:“臣遵命,这位学生就住在臣的家里,随时可以准备听候差遣。”
“好,你的第三位学生呢?!”鲁定公问道。
孔子想了想,说道:“臣的第三位学生名字叫冉有,他现在是季氏家族的家臣,既然国君是要求本次会盟有季氏家族鼎力相助的,那他可以代表。”
“嗯,这个寡君完全同意。那你得说说你的这位学生有什么特长?!”鲁定公看了看,跪坐在旁边面带喜色的季桓子,问道。
“臣的这位学生,其最大的专长就是善于理财,他虽然是臣的学生,可是在有些方面,臣并不以为然……”
“哦,此话怎讲?!”鲁定公有些疑惑的问道。
“臣以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做一名真正的君子,不要把追求物质财富看得比天大,而且即使是要爱财的话,也一定要遵循周礼,符合道德规范。”孔子答道。
“寡君完全同意,那他也随我们同去吧。”
孔子看了看季桓子,点点头答道:“那这件事情就有劳季大夫了,需要您通知您的家臣,我这位做老师的,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包办的。”
见此情形,季桓子慢慢的站起身来,对鲁定公说道:“请国君放心,臣一定会通知他前来的。其实如果这次臣的身体如果好的话,一定会陪同国君前往夹谷会盟的。”
这个人可真的是够虚伪的,明明是很害怕,一是怕自己到时候会性命不保,二是怕把事情给搞砸了,会有损自己家族的威严,这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好的,既然你不反对,那孔子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于是孔子就继续往下说道:“臣向国君推荐第四位学生,子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