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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早上李霞便打来电话告知,王罕的二伯母病危,让王罕赶紧回家见二伯母最后一面。
收到这个消息,王罕愣了好久。
纵使他已经跨入了超凡领域,在面对生老病死的问题上,依旧是非常无力。
在蒙多大陆,一个高级的战士或者骑士,寿命大多在120~150岁之间,施法者的寿命要稍稍多点,但也不会超过200岁。
超凡者只有在迈入了传奇领域后,肉体得到升华,进而拥有长达数百年的寿命。
但除非是将自己转化为亡灵,否则千年后依旧逃不过死亡的宿命。
唯有神灵永恒不朽。
王罕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紧迫感。
占据了一处破碎的神国,虽然令他的起点比常人高出了许多,但如果自身不够努力的话,最后恐怕也难以窥视那至高的宝座。
“王罕,我到楼下了。”
堂哥王大伟打来电话,声音十分的低沉。
他是赶着回家见母亲最后一面,顺路把王罕捎上。
王罕没有多说什么,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跑下楼。
车厢里,兄弟俩都没有说话的欲望,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Z县距离老家大概有两百多公里路程,中间有几段路段不好,走走停停,硬是花了快5个小时才赶回老家。
梅西镇。
王罕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跟着王大伟一起来到王家宅院。
王家是镇上的大姓,王罕他爸那一辈有兄妹四个。王罕家排行第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枯槁的母亲,王大伟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哇哇的哭了出来。
王罕的心里也很不好受,把头偏向了一边,正好瞅到了忙的进进出出的李霞,走了过去问道:“妈,二伯母到底得了啥病,上回过年的时候见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胃癌,晚期,前天刚发现的,送到医院人家都不收,直接让准备后事。”
李霞倒是陪着去医院听了几句,但像什么癌细胞扩散的话她也听不懂,只知道医院给判了死刑,给钱都不愿意收。
王罕心里明白,以当地的情况,但凡是有一点希望,医院也不会将上门的客人往外推。
“就这一两天了,从昨天起就陷入了昏迷,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希望能见到小一辈的最后一面。”王罕的姑姑王春梅在一旁插嘴道,声音有些唏嘘。
整个老王家的小一辈,要么是在外面读书,要么是在外面打工,没人乐意待在农村守着几亩田过日子。
王罕闻言不禁有些羞愧,看到母亲脸上多出的几道皱纹,寻思他对家人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老爸呢,回来小半天都没看到它人呢。”
“你爸跟你大伯他们一起看地儿去了,估摸着应该快回来了。”
李霞没有避讳什么,虽然现在城市里流行火葬,但在农村里,有钱点的人家都会选择土葬。
说罢门外就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三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王罕见状迎了上去道:“爸,大伯,二伯,有什么要跑腿的活,让我们这些小辈来就是。”
“行了,我们还没老到走不动呢,你呀,旁边呆着去。”
王父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这天气热,心里烦躁,说话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李霞听罢有些不乐意,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然后把王罕拉到一边说道:“坐了那么久的车,饿不饿,要不妈给你弄点东西吃?”
王罕摇了摇头,他现在真没什么胃口。
“妈,这里有笔钱,你看二伯家有什么需要的,帮衬一下吧。”
王罕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信封,这是他刚从金行里兑换的钱,想着家里可能用得上。
这里进出的人多,李霞没有打开信封来看,只从手上的感觉来看,数字应该不小,脸上有些欣慰,嘴里却小声道:“你二伯家有钱,这钱我存着给你娶媳妇用。”
王罕能说什么呢,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二伯母好像醒了,快过去看看吧。”
李霞发现里屋传来的动静,连忙推了儿子一把。
王罕点了点头,屋里的人多,费了老大的劲才挤进了最里圈。
“妈,你说什么,大点声!”
王大伟跪坐在床头,紧紧抓着母亲的手,神情悲恸至极。
老人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过,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当老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王罕上前道:“二伯母,我来看你啦。”
似乎是认出了王罕的样子,二伯母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目光却依旧在徘徊。
“你媳妇呢?”
老人的话断断续续,王大伟把耳朵贴了上去才勉强听清楚,连忙大声道:“婉君刚回娘家了,她很快就会过来,妈,你想说什么?”
“孙~子~”
老人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亲孙子出世,说完眼睛就闭了下去。
“看样子是过不了今晚呐!”
有经验的老者在一旁小声嘀咕,不想却被悲痛中的王大伟听见。
“滚,都给我滚出去!”
王大伟大声咆哮,看他的样子,谁要是再多说一句,保准立刻就得翻脸。
屋里许多都是王大伟的长辈,此刻却没有人计较他的无理,只是摇头叹气的向外走去。
转眼,屋里就剩下王大伟和王罕两个人。
王罕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过了好久,李霞进来通知开晚饭了。
王大伟说不饿,李霞也不多劝,拉着王罕就出去了。
“你先吃点东西,再来顶大伟的班。”
王罕表示明白,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来到屋里,看到堂哥还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我帮你看一会,你去吃点东西吧,今晚还要守夜呢,别憋坏了身体。”
王罕小声的劝说着,大半天不吃东西倒没啥事,但长时间的憋尿却容易出问题。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王大伟的神经,脸上逐渐回过神来,拍了拍王罕的肩膀,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屋外。
短短的半年不见,王罕发现二伯母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想起小时候二伯母对自己的好,心里便十分不好受。
“我有神术,不知道对二伯母的病有没有用?”
从道理上来说,王罕既然可以将神术赋予给牧师,那他自然也能够施展。
至于神术是否有效,他暂时也没时间考证。
心念一动,一道白光,仿佛穿透无尽虚空,没入到床上老人的额头。
没过多久,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也不管对不对症,反正王罕把他掌握的两个神术都施展了一遍。
至于神力洗礼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二伯母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
过了半晌,依旧不见床上有半点动静,王罕只好死心。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看到王大伟进来,王罕低声劝慰了两句便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