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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我曾一心爱过你(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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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路上堵车,来晚了,抱歉。”萧佑应答的声音很是低沉,垂下的眼帘有着说不清的失落,他眉头轻轻的皱着,很是不喜欢谭雪这样跟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般,他感觉不到丝毫多余的情感波动。

    “没关系,反正我也都习惯了。”这话说的十分坦然,萧佑却有些歉疚的低下了头。

    他想起了曾经,每次相约吃饭,或者喝咖啡的时候,他都会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而她却始终安安静静的在相约的地点等着他,他去了,她便会说,没关系,我也才刚到不久,他要是不去,失约了,她也会在哪里站上好几个小时,然后独自回家。

    她从不跟他抱怨说他来迟了或者来晚了,而他也习惯了她对自己的这种好,所以才会越发的肆无忌惮,直到,她离开。

    抿了一口香甜的卡布奇诺,谭雪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男子,一双明亮的眼底无波无澜。

    “有什么事便说吧,我等会儿还有事。”

    这不是借口,她是真有事,就在半个小时前,她那个腹黑无赖的男友来电话说让她陪他一起吃中午饭,她是真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一个已经无关紧要的人好着,要知道,这一次出来她可是偷偷瞒着南离那厮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出来跟萧佑单独见面了,那醋劲,估计十天半个月要跟自己闹别扭了。

    “雪儿,我...”没想到谭雪会说的如此干脆,虽然已经料想到她已经不会像曾经那般对待自己,但心中还是冒出了几分失落,抬头,萧佑有些局促的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想说什么便说吧,过完年,我便要跟南离回美国去了,今天你要是不说的话,我想以后我们也是难得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当然,我也不会再给你说话的机会了。

    轻呼一口浊气,谭雪感觉此刻的心情平静的就像窗外的雪花,没有大雨的滂沱,也没有那冰雹的动静,有的,只是那一片祥和的恬静。

    “雪儿,你可不可以,为了我留下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听到谭雪心平气和的说着要走,萧佑急了,这一急之下,也顾不上其他,张口便把内心深处最想说的话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那黑耀的眸子里闪烁起期待的光芒。

    谭雪有些愣了,抬头便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她走,又为什么要让她为他留下来?

    “因为,我爱你。”嘴唇蠕动了几下,萧佑还是把那三个字说出了口。

    谭雪手上喝着卡布奇诺的动作明显一顿,神色中也有掩不住的惊讶,对,是惊讶,并不是惊喜。

    也许,换作五年前的话,萧佑跟她说这句话,她一定会开心到发疯,可是现在,她也只剩下惊讶过后的可笑而已。

    可笑我在那么懵懂单纯美好的年龄遇到你,你不懂得珍惜,现在过了那么久你才恍然回过头来找寻我的存在,萧佑,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昨日已成过去,如今我已经放下了过去,放下了你,你却对我说爱,呵呵,真是嘲讽,近在眼前的时候不屑一顾,远在天边的时候又想要挽回,萧佑啊萧佑,对你而言,我谭雪就是那种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女人吗?

    你错了,如今的我早已不再是曾经的我,现在,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你的存在,想要的,也只是一个南离罢了。

    谭雪不说话,萧佑也不敢轻易出声,一时间,空气变得诡异的安静起来,良久,良久,久到萧佑已经耐不住性子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清浅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中,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

    “萧佑,我曾一心爱过你。”

    “雪儿...”听她这么说,萧佑眼底的光芒越发盛了,激动的便想要开口诉说他这些年的想念。

    “可是!”没等他说出口,谭雪便突然拔高了声音,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从身下的椅子上站起身来,谭雪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目光对视间,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心灵的深处。

    “萧佑,我们俩个已经成为过去了,就如同我的爱,早已回不到当初,我说我曾一心爱过你,真的就只是想表达曾经爱过你罢了,当初的那个傻姑娘早已不在,现在的我,很幸福,有一个疼我爱我,还懂得保护我的南离在身边,不再是一味的付出,也不再是一厢情愿的单恋,我们俩个,是真心相爱,他很好,我也很爱他,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离开他。”

    “而你,萧佑,我不知道该对此刻的你说些什么,但还是想要认认真真的告诉你一回,很抱歉,我不爱你了。当初让我离开这座城市的是你,现在让我有勇气再次回到这座城市的却不是你,南离,是他,是他让我解开了属于你的心结,是他让我对过去释怀,也同样是他,让我找回了曾经在你这丢失的笑容,这些,你明白吗?”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她就这样赤裸裸的看着他,眼底不再有分毫爱意,有的只是一片千帆过尽后的冷漠。

    “我...”萧佑面色挣扎的想要站起身来解释,却无从张嘴。

    “算了,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说什么,今日一见,权当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你我都好自为之吧。”到底是曾经爱过的人,谭雪心中还是残留着几分不忍,说完这话,便往咖啡厅的门口走去,不再理会身后的人是怎样的神态。

    只是,走了几步,她却顿住了脚步,就在萧佑以为她心软了,内心又重新燃起点点希望的时候,却听见她用非常淡漠的口气说着,“若是可以,萧佑,我连陌生人都不想跟你做。”

    萧佑被她说的话震的心中一痛,只是,未等他开口去挽留,那个明媚如春天般的女子已经走出了咖啡厅,在那逐渐下大的白雪之中,越渐走远。

    随着她的离去,萧佑一颗心变得空落起来,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失去了一种名为爱的情感,而以后的日子里,他也不会再收获这种名为爱的情感了,因为他的心,已经被一个叫做谭雪的女子带走了,而且,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一滴清泪无声的划过脸庞,端起她喝过的咖啡轻抿一口,明明卡布奇诺的味道应该是香甜醇厚的,可是他却觉得异常的苦涩,涩到,他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郎骑竹马来,青梅已走远。

    谭雪,我爱你,所以我只能目送你的离开,而无能为力。

    (亲爱的,对不起,是我弄丢了你。

    亲爱的,对不起,是我不懂你的心。

    亲爱的,对不起,是我无知的把你赶走。

    亲爱的,对不起,是我一步步把你推离我的身边。

    亲爱的,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再回头,所以,请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