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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你没事了吧?”寝室门一打开,苏芷琳就急急忙忙过来问。
“好多了,”安阳合上门,“你们怎么还没睡?”
“担心你,芷琳说差点被你给吓死。”肖肖从被子里探出头。
“我已经没事了,你看,这不又活蹦乱跳的了。”安阳笑了笑。
“那我们就放心了。”肖肖说着,和芷琳交换眼色。
安阳转身放包,没看见她们的眼神交流。
“安阳啊,”芷琳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八卦,“那个送你去医院的男人,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安阳面色如常,拿了换洗的衣服往浴室走去,“我去洗澡了。”
“那他是……”
“我哥。”
“亲哥?”
“嗯。”犹豫的声音,可又很坚定。?
听到答案的肖肖失望地重新缩回被子里,芷琳期待的目光也黯淡下来,她居然猜错了,可是他们真的很像情侣……闹别扭的情侣,而不是兄妹。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还以为有一顿免费的饭吃了……”肖肖感叹道。
“没想到,竟是兄妹。”芷琳接话。
“不过芷琳,哥哥和男朋友的区别你都看不出来,我服了你的眼力。”
“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苏芷琳辩解道,“是谁都会误会的。”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余安阳穿着粉红色的兔耳朵睡衣走出来,脚上踩着同为粉色系的卡通棉拖。关于“余安阳的男朋友与哥哥”的讨论暂时结束,苏芷琳坐在桌前撑着手肘打量她。
“说真的,这套睡衣你穿了这么多次,我还是看着别扭,”安阳经过她身边时,芷琳扯住一只毛茸茸的兔耳朵,“我有个上小学的表妹,也有一套类似的,也是这种粉粉嫩嫩的,不过比你多了条尾巴。”
兔耳朵被扯住,安阳没办法往前走,只得站在芷琳身旁,无语地盯着她。
“这是上学之前我妈跟我买的,她喜欢这种类型。”安阳说。
“你妈好可爱噢。”
“也许吧……你能不能放手?”
苏芷琳这才把手移开。安阳在自己桌前坐下,对着镜子涂抹水乳。
“还有一个小时。”苏芷琳说。
“什么一个小时?”
“还有一个小时就是二零一八年了。”苏芷琳笑她连今晚跨年都忘了。
这才是正常人计算日期的方式。余安阳只知道今天是她上了大学后,第一次接到余陆琛的电话,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趴在他的背上感受他的体温,却忘记了今晚是二零一七年的最后一天。
“要不要一起等零点?”芷琳兴致勃勃地问她,可马上她又否定了自己的邀请,“不行,你要早点休息,不能熬夜。”
安阳抹完了乳液,冲她抱歉地笑了笑:“没办法陪你了。”
“身体最重要,晚安。”芷琳说。
安阳躺在床上,犹豫再三,没有发送给余陆琛的零点定时的新年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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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余安阳是在上课与躺尸之间交替度过的。不过,也许……不该分得这么清楚,上课的同时也能够躺尸,这并不矛盾。她第无数次从课桌上抬起睡到酸痛的脖子,揉着眼睛看向讲台上不比她有精神多少的教授。
“第几节课了这是?”她问坐在身旁认真记笔记的苏芷琳。
“第二节,经济法。”
“怎么才第二节。”她烦躁地翻开书本,却完全不知道该翻到哪一页,瞟了瞟苏芷琳的课本,才翻对页数。
刚睡醒,精神稍微好了点,她决定接下来的时间要认真听讲,不能再颓废下去。集中精力听了几分钟,只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又控制不住地开始走神,走神了一会儿,又强制性把注意力给拉回来,可没听多长时间,还是提不起兴趣……在走神与听讲间循环往复,上午的课就这样结束了。
回寝室的路上,余安阳忍不住有点沮丧地向苏芷琳抱怨:“我不喜欢学工商管理,真的很无聊。”
“那你当时为什么选这个专业?”
“因为很多人选。”金融,管理之类的专业确实是热门。
“现在后悔了?”苏芷琳问。
“有点。”
“没事,下学期可以转专业的。”
“我也不知道要转哪个专业,我有很多不喜欢的东西,可还没发现自己真正喜欢什么。”安阳越发垂头丧气。
苏芷琳一时也想不出安慰的话来。
“你呢,你喜欢工商管理吗?”安阳问她。
“我没想那么多,学这个以后好就业,就继续学呗。”
“也对。”这符合大部分人的想法。
“我们去食堂吗,还是去吃盖浇饭之类的?”正值午饭时间,走过校内的小餐馆,安阳不禁往里面张望。
“去食堂吧,我最近穷得要死。”苏芷琳说。
“等等……”安阳放慢了脚步,小餐馆里有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身影,是个身材瘦小的男人,穿着皱皱巴巴的黑色棉袄,轻微驼背,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
像那天抢她包的小偷。可安阳不是很能确定,毕竟那天晚上光线昏暗,她没看清小偷的面容,而且都过了一个星期了,记忆也变得模糊。
——“H大的学生是吧,我不会放过你的。”
耳边突然响起那声恶狠狠的威胁。
“怎么了?”芷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顺着安阳的目光看去。
“没怎么,走吧。”
虽然当时表现得很潇洒,但安阳心里还是有点慌乱。她不知道那个小偷的威胁只是说说而已,还是真的处心积虑地想要报复。她在明,他在暗,最折磨人的是对将来是否会发生什么的不确定感。
安阳心事重重地走到食堂,只胡乱打了几个菜,就排队等待刷卡付钱。
快轮到她的时候,安阳想从口袋里拿出饭卡。手一伸进口袋,她就发现不对劲——口袋的侧面被人用刀给划开了,装在里面的饭卡,钥匙和手机全都不翼而飞。
她的心重重一跳,不相信似的低下头仔细翻看。被划开的豁口正大敞着,像一张咧着笑的嘴,讽刺着她的粗心大意和毫无察觉。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安阳完全慌张起来。她离了队伍走到一旁,查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被偷了。可还没检查完书包,跑过来的苏芷琳就一把拖过她往食堂外走。
芷琳的脚步很快,紧紧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和焦急。
“平儿打电话来说寝室被盗了,叫我们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