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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凶杀案再一次发生,被害人正是之前从玉琉璃这里买走玉露的那个少妇,姓名叫柳春梅,带着孩子独居。
柳春梅原本有个有钱的老公,半年前离婚了,据说是因为婚外情引起的,夫妻两人在外头都有人。这种案件应该算是很普通的了,无非就是情杀,大家的目光自然集中到了那些混乱的情人关系中。
玉琉璃好奇的看了一眼,只是很担心那盆玉露怎么样了,并没有多想,都还没搞明白自己的过往呢,哪有心思过多关心那些事。
这一天下午,天空突然黑云涌动,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大作,街上一片汪洋,已经没有了行人。玉琉璃不禁担心起来,这样的天气,邱海棠会不会迟到。
看着稀里哗啦的大雨下个不停,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比平时邱海棠到来的时间已经晚了将近半个小时。雨天的昏暗光线让玉琉璃不得不提前把灯开起来,这种感觉像是时间已经很晚了。
“啪塔啪塔......”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玉琉璃触电一般站起来向门口张望,听到这稳健的脚步声,已经猜到了来者正是她一直在等的人。
邱海棠还是冒着大雨来了,依然穿着那套熟悉的酒红色西服,打着一把老式的弯柄雨伞,踩在雨水中,裤脚竟一点也没被淋湿。即便是这样,在进入店里的时候他还是细心的擦去鞋子上的少量雨水。
“嗨!你终于来了,这么大雨,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玉琉璃高兴的打招呼道,以前她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看着自己养的花绽放美丽,现在渐渐变成了等待邱海棠的到来。
“今天被大雨耽搁了,来晚了一点,我应该早一点来的。”
邱海棠略微表示歉意,把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失误往自己身上揽。
“没关系,您先坐一会儿。”
玉琉璃回答道,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秋海用塑料袋装好端了过去。
“怎么是这棵?”
邱海棠问道,他看到玉琉璃给他的这棵秋海棠是她一直摆在柜台上的那棵,是她最珍爱的一棵,平时都不让人靠近的。
“实在是抱歉,这两天雨水大,不好运货来,断货了,你先拿这棵去吧。”
玉琉璃解释道,眼中明显有些不舍,但是又不想因为断货让邱海棠白跑一趟。
“这个我不能拿走,它属于你的。”邱海棠拒绝道。
“没关系,你先拿去,明天就有货了,到时候你再把它拿来换。”玉琉璃坚持道。
“有货的时候你给我把今天的补上吧。”
邱海棠说完,并没有接受这棵秋海棠的意思,站起来准备回去。
“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你能不能告诉你的故事?”玉琉璃说道。
这个想法在她心里已经很久了,一直想问邱海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事,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为何彼此的性格如此相像?他的名字怎么又和自己最喜欢的植物同音?
“我们以前从来没认识过,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如果我让你感到为难,那从明天开始我不再来就是了。”
邱海棠说道,也没抬头看玉琉璃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想不起来以前都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认识我,请你告诉我事实。”
玉琉璃说道。声音哽咽,委屈的差点哭出来。自己孤零零的生活着,不像正常人一样有闺蜜,有朋友,时常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邱海棠的出现给了她一丝希望,即便他总是不说话,无形中却已经融入了她的世界里,他的名字正如她身边的那一株秋海棠一样,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没有温度,也没有言语,却成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听到这句话,邱海棠的脚步停滞了一秒钟,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像玉琉璃,似乎是做了极大的心里斗争才没有直接回头,他的心弦被触动到了,似乎有话要对玉琉璃说。
“我走了,记得下次多准备一株秋海棠。”
邱海棠话语一转,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没有再继续听玉琉璃的哀求,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拿起雨伞,“砰”的撑开后,一脚踏出了店门。
他的步伐依然不紧不慢,生怕雨水弄湿了自己的西装,和那些在风雨中匆匆而过的路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邱海棠没有回头,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雨幕中,玉琉璃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早已和这天气一样大雨倾盆。
玉琉璃回到柜台内,心里充斥这无尽的思绪,她今天同样提前打烊,至从邱海棠出现,她生活墨守成规的生活开始有了一点点变化。
以前总是开店到晚上十点,因为她觉得回去空荡荡的家里显得更孤寂,可是最近,她总是提前打烊,即便不回去也习惯把自己关在店内,只要时间过了半夜,她就莫名的开始期待邱海棠的到来。
“秋海棠啊秋海棠,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最懂我了。”玉琉璃把那株秋海棠重新摆回到桌案上,趴在桌子上,独自对着它说话。
“你说什么?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姑娘一样。”
“你担心你的朋友们过得不好?切!你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放心吧,他肯定能把它们都照顾得比你还好,你们说对不对?”玉琉璃抬头对着前面的一排花架问道。
她说着说着,脸上泛起了一丝甜美的笑容,此时她突然忘却了烦恼,可爱得像个小孩子。似乎所有的花草都在和她对话,周围不再伴随着阴冷孤独的空气。
“对哦,报纸上说那个女人死了,可怜的玉露不知道被她养成什么样了,我们去把他接回来怎么样?”
“你们真是善良的孩子,那就这样决定,你们好好在家,我去把他接回来。”玉琉璃开心的说道。
想到此,她没有犹豫,穿上雨衣,告别了满店的花草,转身钻入夜雨中。
夜幕已经彻底笼罩了整个世界,雨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知道它是在为那个死去的女人流泪,还是为那可怜的玉露哭泣。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街道两旁的小店都懒洋洋的半掩着门,这样的天气似乎不会有什么顾客上门,玉琉璃那萧条的影子在路灯底下被雨水无情的摧残着,想到能接回玉露,她脸上浮现出几分难得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