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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的心跳的很快,她不知为何,只是在心里一个劲儿的提醒自己要镇定、要镇定。
她站在温泉边上,冷冷的俯视着谪仙一般的花月白:“凤月冥是不是你杀的?你是不是就是当日那个戴着银色面具手持血红长剑的人,我逃跑百年,以你的能力不可能要等到百年才找到我吧?而且那个时间也太过于巧合了,你说是吗?天狐大人?”
“若本君说就是巧合你信吗?”花月白在缭绕蒸腾的雾气里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美则美矣,太过虚幻。
他直视小葵双眸,想要轻柔却耐不过她一脸冰冷:“寻你固然是件小事,但你别忘了本君可是天狐族灵君,手头上的事情多如牛毛,一忙起来自然忘了你这小东西。”
“是吗?”小葵翻了个白眼,显然不太相信花月白所说的话,冷冷瞥了他手臂一眼,他很忙??她怎么没见过。
花月白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突然从水中站直了身子,露出一大片结实诱人的胸膛,淡淡道:“你那小相好的死和本君没有半点关系,怕是你也不相信是本君杀得他吧,以你现在的性子若是有半点怀疑,早跟本君拼命来了,还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询问?”
花月白说完邪魅一笑,却惹得岸上的小葵暴怒,殃及了岸边摆放整齐衣裳,被小葵一脚踢飞:“收起你那幅嘴脸,我没兴趣,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你送我的花奴爱咋办咋办吧!我没心情顾忌别人的生死。”
小葵转身欲走,被身后慵懒的磁性嗓音叫住:“那上官睿呢?”
小小的身子一颤,手紧紧攥着衣袖,咬牙切齿:“那老家伙还没死吗?”
上官睿,青丘族长,那个把她捡回来给她第二次生命的人。
上官睿虽说对她不够关心,却是实打实的教养了她几百年,于她算是半父半母半师,也算是她这世上唯一的软肋了吧。
本以为凤月冥死去,这世界便与她无半点干系,现在冒出个上官睿,那个人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狠心不管不顾的。
“他当然不会死,至少不会在你乖乖听话前死。”花月白嘴角勾起,露出邪魅冰冷的笑意,眼中倒映着岸上那个瘦小的背影。
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一切早已无法回头,一步错,步步错,一错再错,他终究还是做了那个她最讨厌的人......。
小葵低着头,始终未转过身子,但有些哽咽的破碎字音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我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如果,我也无法奈你何,但求你允我回一趟无忧谷,至少、至少让我为他立一座碑,即使无望,也不应无主。”
看着岸上小小的背影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是那样的渺小无助,心猛地一抽,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给一个无名小卒立碑,岂不有辱我天狐一脉的尊严。”
小葵紧咬着的唇渗出血丝她却毫无知觉,轻轻的阖上了眸子,心如死灰,再无半点情绪:“希望你日后莫要后悔。”
心像是渐渐消融的冰,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只留下一道水痕,然后慢慢蒸发变干,不复存在。
“好~”花月白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字,看着她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终于,他们之间再也不可挽回,至少她还活着,她还活着不是吗?一切终将会过去,她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银烛秋光冷画屏,血色残阳雁归来;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亦是凄凉景。
醉卧月下红尘烟,挫骨扬灰断轮回;
妾愿随君一世安,碧落黄泉无处葬。
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到头来不终究是,万事不由人,一切命安排。
这或许便是她的宿命吧,可以朝霞万里,却不能夕阳西下。
小葵蜷缩在床角,一双墨瞳似是蒙了一层灰,寂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她心中憋闷的紧,却又无处发泄,日子久了,她如同生根发芽一般,整日整日的闷在屋子里,谁也不理,谁也不见~~
“你曾说,往事如烟,一吹即散,你还说,浮生若梦,梦醒即无!请允许我做个梦,再看一看你当初的模样。”
她一双清澈的水眸又好似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小葵,回忆着过往的种种。
或许,或许只有在梦里,她才会是真正的小葵,那个活泼可爱机灵聪慧的小葵,那个有些色有些贪吃却至情至性的小葵。。
曾经的她很幸福很开心,她以为,会一直一直就这样下去,可终究逃不过这宿命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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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是寒冬,窗外雪花纷纷扬扬,似舞如醉......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夜合打着一把黄色的油纸伞,姿容胜雪,清艳绝伦,一身锦衣华服高贵端庄,在这素白的雪景里更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烟波流转之际,淡淡的打量着卧榻假寐的小葵,朱唇轻启,宛转悠扬:“妹妹近来可好?”
“关你屁事。”小葵并未睁眼,声音不冷不热,倒像是在同空气说话一般。
“你?”夜合闻言一愣,显然没想到小葵会回答的这般犀利让人下不来台。
仅是一瞬间,夜合便舒展面容,笑意盈盈,缓缓走了进来。
眼里有毫无掩饰的轻蔑,与嘴角的笑意形成鲜明对比:“我听闻妹妹前些日子回来后,便一直闷在屋子里,怕妹妹闷,今日特来替妹妹解解闷??”
“不需要。”依旧淡淡的三个字。
“你?”夜合再一次被小葵噎的说不出话来,要说现在的小葵和从前的小葵最大的不同,除了性格外,便是说话待人的语气了。
曾经的她一出口雷死人不偿命,现在的她一出口怼死人不偿命。
她隐忍多年,在人前扮尽了端庄娴雅、温柔和婉,又岂会轻易被镇住。
她故作亲昵的来到床前拉起小葵的手,招牌的笑容依旧温婉:“妹妹对我这般冷淡,定是当我做陌生人了吧?想必妹妹还不知道我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