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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恩人说的话,吓得我跳了起来,目光认真地巡视四处。从前些天狼群那件事可以看出,他的感知能力很强,相对于常人来说,(我就是常人一个),能事先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危险征兆。但想到他能用眼神震慑野兽,这心也稍微平静一下。
“快跑,它们要来了。”恩人凝重地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我还没有意识过来,便碰碰跌跌地跟着恩人跑了起来。因为我潜意识对他的判断是百分百的相信。
刚跑了几步,我特地回头看一下,因为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我身边这位“神”失败而逃,不过想起来,确实也见过一次。
借着火光,我看到地面的黄沙像是在上下起伏,然后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这沙地里有东西!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数量应该很多。
我马上扭头就跑,心里大喊一句,“W-T-F!”。
今晚的月光很圆,很大。如果是平常的乡间小路上,可以很容易辨别出路况,这白色的是水坑,黑色的是石块……但这里是沙漠,看到一片颜色的自然是沙地了,所以就很容易中了陷阱。
我刚跑了没几米,右脚立马陷入了迷沙里。还没等我把腿拔出来,突然脚踝一阵钻心的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我被吓得内心一凉,加大了力度把腿抽出来,也顾不得那疼痛,没命地跑起来。
这里咋就这么多坑呢?我内心对我的霉气喊着爹娘。这个坑多的原因确实让人难以理解,一般沙地的沙土是是具有流动性的,很容易把那些坑洼填满,除非下面存在的空洞被某些实物把沙子格挡住了,导致流沙不能继续下滑,然后受到外力使它塌陷,例如下面存在遗迹等。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坑被称为“魔鬼的鼻孔”,至于形成原因,在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
由于几天的休息,我腿上的伤好了,伤疤也拨掉了,只留下了一块粉红色的印痕。虽然身上没有伤口,但由于今天吃得也不怎么饱,再加上在沙漠上奔跑实在是辛苦,跑了一段路程就软了,整个人没气没力。
突然间,我的右脚一阵钻心的痛,整个人扑倒在沙地上,还灌了一口沙子,嘴里又干又燥。但由于疼痛感特别强烈,我顾不上吐出嘴里的沙子,只能捂着脚,表情凝重地忍耐着。
恩人看到我的举动,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马上跑回我身旁,压着我的肩膀,严肃地说道,“别动。”
他的力气很大,压在我肩膀上的沉重使我马上从疼痛中恢复些神志,安静下来。然后看着他蹲下身子,把我右脚的裤脚揽了起来。
“你的脚被沙虫咬到了。”他小心地触碰我的脚踝,接着从包里拿出一瓶液体。突然,他回头用淡定的眼神看着我,说:“忍着点,会有点痛。”
“what?”我还反应过来,恩人就把手上瓶子里的水往我腿上倒。水刚碰到脚,先是一阵清凉,接着带来的是钻心肺腑的痛。
“咦-”我龇着牙,强吸口气,身体有沙地上不停地扭动,双手在沙地上乱抓,泪水也挤满了眼眶。
还没等我喘息口气,他紧接着用布在我脚上简单扎好,然后把我的右手搭在他肩上,催促道。
“我们快走,它们很快会赶过来。我的精神领域控制不了这种没有情感的东西。”
我一时还没了解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个精神领域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要活命必须得听他的话。
我被恩人扶了起来,一拐一拐地踩着沙地开始逃命。由于忙着逃跑,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去思考其它,现在唯一希望能走多远就多远。再加上腿伤的疼痛煎熬,汗液早已流湿了整件衣服。
由于我和恩人靠的比较近,我能清晰地嗅到了他身上发出来的一股奇香,淡淡的,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再呼吸几口,身上的疼痛感舒缓了很多。
“怎么一个大男人的身上还发出香味?”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再次感受时,觉得那香气有种上瘾的感觉,疗效堪比“风油精”,也不知道有没有驱蚊虫的效果。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恩人突然停下来,把我放在地上,说道,“它们暂时不会追来,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接着把我腿上的布解开,看来是要重新帮我处理伤口了。
因为刚才疼痛占据了整个脑袋,使我无法集中精神去查看伤口,现在的情况好很多,我自然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毒害我的。
我仔细地看了看我的脚踝,并没有发现有划伤的情况,只是有两个小孔,黑乎乎的。
“我现在要把里面的沙虫取出来,忍着点。”恩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去除一把小刀,一个镊子和一根火折子。
“什么?”我被吓了一跳,大喊道。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现在要做手术,而且是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开刀。看来这伤口挺严重的,如果耽误时间久了,可能会把自己的脚弄废了。虽然道理都懂,但我还是怕痛。
恩人可能吓住了,凝视我几秒,然后把手上刚才绑脚的布带递给我,说道,“咬住它。”
我呆呆地看着他手上的布带,愣了几秒,才把它接住,然后很不情愿地把它叼在嘴里。想起我的脚都有好几天没洗过,现在绑过它的布带远远的还能感受到一股恶臭。
在我犹豫不决选择是否要咬布带的时段里,恩人已把工具消毒处理好了。他看见我做好准备,点下头示意他要开始动刀了。
古有关云长下棋忍刮骨,今有我杰里明咬臭布带取沙虫。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真的是若无其事,但此刻的我真的是痛不欲生,刀子刚碰到伤口,疼痛感催使我的眼泪直飙,幸好是咬着布带,不然我怀疑牙齿都要碰碎好几个。
恩人的手速很快,不出几个呼吸就弄好了,这技术都可以跟手术台上的医生比个高低了,也不知道这种事他是不是做多了,轻车熟路。
因为忍住过于的疼痛,我根本没有精力去看他的操作,心中就一直祈祷着快点结束。本以为把东西取出来后,感觉会好受些,谁知道还没做好休息的准备,第二波攻势又来了。
恩人继续从包里拿出一瓶东西,然后在我伤口上方轻轻地触碰瓶口,一些白色粉末洒在伤口处。一刹那我的脚踝又痛又痒,瞳孔极度放大,双手在头上乱挠,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有舒缓的迹象。
经过伤口几次处理,我有好几次差点要痛晕,最后还是靠理智支撑了下来。现在已是汗流全身,整个人都虚脱了。
我趁着还有意识的时候,瞄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个“毒货”沙虫,好歹也不能让自己痛的不明不白。
从我伤口取出来的沙虫很小,只有铁丝般粗细,可能是开始的时候被恩人折断了,现在只有两三个个厘米长,很难再确认它的长度,不过我觉得它的长度最多也就只有五六个c,它浑身沾满了我的血液,但还是能分辨出那苍黄色的皮肤。
“这种东西是以啃食人的血肉为生。”恩人一边把工具收回包里,一边解释道。“一般情况下,它们是处于长眠状态。”
“你的意思是?”我拖着虚弱的口音问道。“现在这片沙漠有人遇难了?”
恩人看着我,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反而说了些我不懂的话。
“这块土地上的很多东西本来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包括你在内,至于是什么原因形成的,我并不知道,或许是神的意旨吧。”
这块土地很多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么说,除了我,那狼,还有这虫也是咯,也许还有很多我没有发现的。
我本来还有继续深入,但刚才精神负荷太大,现在根本就集中不到精神。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是我最想要问他的问题,同时也希望他能给出个答案,因为我对他本人就有很多疑惑。
“找回我自己。”他突然仰望着天空,淡淡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失忆了?但是失忆不是要看医生吗,怎么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原本还要继续追问下去的,但他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下一秒却变了个话题说道,“这些秘密不是你能触碰到的,搞不好会丢失性命。”
他接着把水壶递给我,说道,“喝完水,早点休息,明天继续赶路。”
我被他这么一说,内心就有点来火,我现在就是被困在了这个时间,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既然这块土地有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下一秒我意识到,或许他真的知道我身上的一些秘密,但为什么要隐藏。
“你是怎么看我的。”我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