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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城。
在卡洛斯帝国最边缘的一座城市,紧邻西法山脉森林。
太阳完全下山的时间,安琪三人回到了鹿城。
三人似乎没有精神,打了声招呼便各自回了家,今天又是‘法师’又是‘魔兽’,这对从来没有接触这些的三人来说,冲击似乎来得有点强烈。
“姐,你这么晚才回来?爹都生气了。”
安琪刚进前院花园,就遇到她的弟弟,安洛。
安洛和安琪不同,安琪好强,而安洛怎么说呢,他这个人比较懒,如果没有什么事,他绝对会在一个地方待一天都可以待一天,什么也不做。
这让他父母和安琪感觉很无奈。
此时他弟弟坐在前院喝茶,如果没有记错,安琪记得安洛从早上就开始坐在这里喝茶了。
安洛说完,又小口咪了一口,一脸享受。
安琪无奈问,“爹呢?”
“不知道。”
安洛似乎想起他爹今早问他,你姐去哪里了。
安洛也是这么回答的。
到了中午,安洛想起他爹又来问过他一次,你姐去哪里了,他依旧是这么回答的。
恩,前不久他爹又来找他问,你姐回来了没,安洛可以肯定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安洛记得,他爹甩袖气呼呼的走了,这应该是生他姐的气吧?
安琪听到安洛这么说,也不愿意去找她爹了,饭也没吃便回到了自己房间,无力的往床上一趟,此时她闭上眼睛,半夏和魔兽厮杀的画面便涌进大脑。
法师,这是她一生的追求。
自从记事起,她知道法师的存在后,就立誓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师。
但这个国家,真正的法师只有一个,那就是国师。
而想成为法师,也只有进国师院,成为国师院的学生,才有机会学到法师的知识。
而每个人16岁之前,都有机会考进国师院,但每一年安琪都失败了,这让她特别沮丧。
而在今天,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法师出现在了她面前,以秒杀魔兽的强大法术展现在了她的面前,对好胜心极为强烈的安琪来说,这种冲击不言而喻。
此时,在西法森林外,一老一少两个猎人拎着两只野兔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似乎他们对今天的收获非常满意,一路上嘴上都挂着笑,
“爹,你看这兔皮破了,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不如给小妹做一件保暖的衣裳?”
年轻的猎人看着约有20左右,看着手里的高兴问道。
中年猎人想了想,想着上次给自己女儿做兽皮保暖衣裳时间,有十年了,也是该做一件新的了。
“也好。”中年男人呵呵一笑,看着自己的儿子,满意道,“等下次再猎上几只,也给你做上一件,你的也该换了。”
年轻猎人刚想回答,突然中年猎人举起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年轻猎人记得这时在猎杀野兽时,他父亲才会做的手势,立刻就警惕的向四周望去。
这时。年轻猎人才听到很细微的呻吟声,他看向中年猎人,只见他微微点头,两人这才弓着腰,将野兔挂在腰间,从箭筒之中拔出箭疾,玄在弓上,寻着声音轻声细步走去。
没多远,他们这才发现倒在半路边一个衣着破烂的少年。
这个少年,正是半夏。
这一路狂奔出森林后,半夏便发现自己双腿越来越重,后背那火辣辣的疼越来越强烈,再加上严重失血,身体里的气力都被抽完了。
最终没有坚持住昏倒在路边。
这才被猎人父子遇上。
“哈米,背他回去。”中年猎人思量片刻,这才开口,
“可是,爹......”年轻猎人哈米刚想说什么,被他父亲眼神制止了。
他很想说,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很可能因此带来灾难。
但他明白自己父亲的性子,要他见死不救,太难。
因为他父亲曾经在外闯荡时,曾经被人救过,抱着这一份感恩的心,因此也一直教育他们兄妹俩,决不能见死不救。
知道说服不动自己的父亲,哈米叹了口气,将弓交给父亲,俯身背起半夏,两人便快步赶了回去。
回到村子里,他们家就在村口,一个粗糙的石屋,进了门这时屋里一对母女正在做饭。
少女听见有人回来了,高兴的转过身看去,却看见他哥背着一个陌生人。刚想问是谁,却在微弱的烛光中看见半夏后背那深可见骨,血淋淋的后背。
噹~~~
少女吓得丢掉了手中的铁铲,捂住了嘴才忍住不叫出声来。
中年猎人看见自己女人的异样,来到哈米身后,看见那血淋淋的伤口,瞳孔猛的一缩。一开始因为天太暗,他没有发现,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口,能活下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快,把他放在板床上,注意别躺放,让他趴着,小心点。”
哈米不解妹妹神情和父亲的催促,但还是按照父亲的话照做了,当放下半夏后,哈米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这....这人还活着吗?”
中年猎人伸出手指在半夏鼻息间探了探,叹了口气说,“还活着。”
这时少女拉着中年妇女衣角躲在后面也跟过来了。
中年妇女看见那伤口,惊道,“呀~这谁家孩子,怎么伤的这么重?”
“去拿药。”中年猎人对中年妇女严肃的说了一句,又冲着哈米说,“你去拿我的酒来,还有打一盆水。”
没多久,一切准备就绪,中年猎人用剪刀剪开半夏的破烂的上衣时,哈米发现半夏手臂上有个奇怪的图纹。
那是一个红色的图纹,在画着一个X字。
“爹,这是什么?”
中年男人一瞧,瞳孔再次一缩,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半响,最终叹了口气。
“这是奴隶的魔法印记。”
“奴隶印记?”少女好奇的问道,“可以弄掉吗?”
中年猎人摇了摇头,说,“这是一辈子的烙印,是印在骨头上的,除非....”
“除非什么?”哈米问,
“不要这只手臂,砍掉。”中年猎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我想,这可怜的少年,应该就是那些贵族去狩猎时,拿来给那些野兽做诱饵,这也能理解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好在他还是活了下来。”
哈米听了,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一拳砸在桌子上,恨道,“又是那该死的贵族。”
几个月前,他就亲眼看见一群贵族将奴隶当作诱饵,根本就是拿人命不当人命。
对他们来说,奴隶,就是养的家畜。
“好了别说了,帮忙。”
三人一阵忙活,过了一小时,终于才把半夏后背的伤处理了,又拿绷带包扎了一圈,这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