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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前往土御门本家的新干线上——
“差不多天黑的时候就能到了。到了本家之后你不要害怕。虽然我揍不回去,但我肯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赤隐:……
能不能不要用对待幼稚园小朋友的语气跟他说话?
“是是……”
赤隐满是敷衍的应答、直接闭起双眼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杏里笑笑,也是开始假寐。
希望……这次集会能够顺利吧。
集会的地点在土御门本家,两月一次,通常在月中举行,为期三天。第一日主要是各范畴的职务报告,而第二第三日则是年轻一辈的比试和嘉奖,比试分为三个类别——式神、近战、术法,所有到场的年轻一辈必须全员参加,输赢点到为止。
而对于这个本家集会……杏里却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尽管在比试之时的确会有不少新的想法出现,但在她看来,集会的核心还是——
能力的攀比和炫耀。
许是因为她过往曾挂上了个‘天才’的称呼,以致她成为了一个类似地标般的存在。而所谓地标——
就是人人都要来踩上一脚。
同辈那些人跟她比试的时候总会比跟其他人打时要更卖力不少,那凶残程度简直不足外人所道,这让她觉得每次比试都像在开批斗大会一样。
不过,近年来却好了许多。大概是觉得她已是彻底没落,都对她没了兴趣,上场随便装模作样打一下就轻松放行了。
杏里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睁眼,转头看向旁边那个头靠在窗户的某大妖。
似乎是睡着了?
那么……
杏里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神情。随后,只见她轻轻将手抬了起来,然后悄悄向着赤隐的头顶摸去。
但是——
还没有等她偷袭得逞,就只见赤隐忽然不带一丝感情的睁开了双眼。
“想干嘛?”
“没……”
杏里瘪了瘪嘴,又偷偷嘟囔了一句,“真警惕。”
看出某人非分之想的赤隐粗鲁的将她往另一边推了推,接着便又要睡去。
“等一下先别睡。”
已经闭上眼的赤隐再一次不快的看向她。
杏里将头凑了过去,用只有他们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在你身上画个式神印记好不好?”
闻言,也没有问因由,赤隐直接丢出一个字——
“滚。”
“好吧……”
接着,杏里原地转了个圈后,又凑了上去。
“话说我刚刚想了想,你光用妖力隐身好像不太保险,再画一个式神印记比较好。我保证,是临时的,绝对没有任何效用,你不想要了可以随时擦掉。”
听着她一字一句极为诚恳、认真的说着,赤隐只冷漠的瞥了她一眼。
“你不觉得把束缚咒解开让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杏里笑笑,也是应的干净利落。
“不觉得。”
赤隐冷哼了一声,再次拒绝,“你别想。”
被无情拒之门外的杏里当即换上一副泪流满面的可怜表情。
“首领大人你不要这么无情啊。”
“我要。”
“世界需要多一点点的爱和关怀!”
“不需要。”
“弃恶从善做一个好妖怪吧!”
“滚。”
……
……
而等到杏里把赤隐缠的前后左座都看过来、丢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的信号之时——
赤隐终于妥协了。
“你只有五分钟。”
说着,按捺着一把火往杏里嘴巴里塞进去的冲动,他伸出左手。
“没问题足够了!”
杏里立刻从背包中拿出一盒平日画咒符用的墨砂开始忙碌起来。
而看到她在自己手背上画来画去,赤隐的心里蓦然生了几分怪异。
虽说他强制解除真实的式神印记也并无难度,只不过是有些许麻烦。但现在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此刻,是相信她的。
为什么他一个妖怪……
会选择……相信她这个阴阳师?
难道是被底下那些小妖给传染了?
皱着眉想来想去,他也是没有个答案,最终,他直接问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闻声,一直埋头苦干的杏里抬起了头。
“你看,真的可以擦掉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在赤隐手背上用力搓了搓,那印记果真让她给搓没了一点。
……他想要的答案不是这个。
许是察觉到了赤隐有些走神,杏里又拍了拍胸脯担保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害你!”
闻言,赤隐倏地一愣。
但随后,他却是接着一声冷哼。
感受到某大妖又在甩脾气的杏里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还看?你只有三分钟了。”
“马上就好!”
不久之后——
“好啦。”
杏里抬起赤隐的左手左右端详,“我真厉害啊,看起来就很真的一样呢。”
赤隐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别这样,还是很好看的啊。”
然而,她得到的仍然是某大妖冷漠的视线。
杏里叹了口气,嘱咐道:“虽然是假的印记,但我也留了一点灵力在上面,可以碰水,但注意不要用力抹哦,会褪色的。”
对于她的叮嘱,赤隐只收回了手、头抵着窗户看着外面,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即视感。
杏里:……
“你真是……”
在某大妖一路不想搭理某人的状态下,他们终于是在夜晚降临之后抵达了土御门本家。
土御门家的本宅与原川组的驻地相似,皆是隐于市的古老宅邸。但它虽是大,布置却清晰分明,难有迷路的情况。而大概是因为相当临近集会开始的时间,在本宅外面的人已经不多了。
这时——
一个转角之后,忽然,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等你这么久,可算是回来了。”
那人看到迎面走来的杏里,瞬间来了精神。
“这么久没见,怎么也不打个招呼?”他话音一落,令人不安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看着那熟悉的笑容,杏里认出了他。
是土御门透真。
与和斗不同,土御门透真……
大概是真的无时无刻都想要她死的人。
“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当作看不见。我可以的。”
向着赤隐一声低语之后,也没等他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杏里沉眸,突然方向一转,只当做没有看到土御门透真,马上就想离去。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