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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恩叔的一场测试,林落馨和吴子诺都知道,以后这个地方,林落馨可以来去无阻。www.Pinwenba.com
林落馨看吴子诺一晚上都是心事重重的,她心里清楚是为了什么。与其看房屋摇摇欲吹,倒不如先捅破那层窗户纸让它变得不再完整,就不用再悲伤最后的土崩瓦解。她走到吴子诺的身边,把他带到了一处清净地儿。“说吧,我听着呢?”
在吴子诺的眼里,林落馨始终都像是几年前被Ai带回来的小女孩,不哭不闹,只是用水晶一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如今林落馨的头都到他的胸口了,这一切就像是一场电影,只交代了一句,便瞬间从过去放映到了眼前。
“赌场,钱庄,红灯区,甚至还有毒品和军火,这可不是小孩儿过家家。”“我知道,可我想听的,不是别人有什么,而是你在干什么。”那些无非都是恩叔的,和吴子诺没有关系,林落馨想清楚明白的,只是他帮恩叔在干什么。
吴子诺不想瞒林落馨什么,但是这种事毕竟知道的越少越好。林落馨知道吴子诺在想些什么,她十分淡定地说:“即便你不说,恩叔也会告诉我的。不管怎么样,以后只怕想摘也摘不干净。倒不如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也不至于日后措手不及。”
“你什么意思?”
“或许是我多想,但是不管怎么样,从今天咱俩一起站在恩叔跟前,就再也不是单枪匹马了,一个绳子上的蚂蚱,想要安稳,就得同心。”林落馨将吴子诺的手抓在手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手心里的湿冷。
“我知道你担心,可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成天跟着你不就行了嘛!”天真,那是林落馨很早以前就失去了的东西,可只有这天真,才能放下吴子诺心中的戒备,不再担心她是硬了翅膀的鹰,不再需要他羽翼的庇护。她只有继续装作弱小无助,才能让吴子诺的内心得到大大的满足,才能仍然坚信着自己的力量,可以护她一寸乐土。
吴子诺的眼睛里果然再次充满了坚定,他只是把林落馨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下巴轻轻地磨搓着她的头。“也没什么,就是帮恩叔要要账而已。”可这之后又是什么,吴子诺不敢多想。从前他不想那么多,现在她为了林落馨只怕也不能再陷得更深。
林落馨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恩叔既然看重吴子诺,却不把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但是她心里清楚,“办大事”的时候不会太远。她深呼一口气,不去想那么久远的事情,不去想猜不透的未来,能够把握的,也只有现在。
林落馨伸手搂在吴子诺的腰上,说:“别的事情我不管,你敢借着方便去找别的女人,我肯定扒了你的皮。”
吴子诺愣了一下,不知道林落馨还有这样调皮娇笑的一面,仿佛是珍藏的宝贝无意间又发现了一处从前不曾注意到的光彩。他伸出两指捏住林落馨小翘的鼻子,说道:“放心,别的女人我都不爱。”
“哎我说,你俩这能不能不分白天黑夜的腻在一起,不知道距离产生美吗?”宋格泰和Ai走过来,每人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宋格泰看到小两口亲亲我我的模样,一副鄙夷的表情。而Ai,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林落馨满脸洋溢着的幸福。
“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知道哪两个躲在厨房里搂搂抱抱。”林落馨反击道。看着宋格泰的脸立马红透了,顿时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凭什么他和芽儿就可以,自己和吴子诺就不行。她偏不,她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和吴子诺很幸福。
宋格泰听见林落馨这样说,顿时跳得老高。“你……你……你个丫头片子,躲在哪儿偷看。”“还好我看见了,要是在更看不见的地方,还指不定干嘛呢?”“子诺。赶紧管管你媳妇儿,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吴子诺笑而不语,只是更把林落馨拉向自己。“落落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宋格泰想搬救兵,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急的他乱转。真不知道这样孩子脾气的人,芽儿怎么会喜欢。林落馨想了想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拌嘴、吵架,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可和好如初的速度也比光速还快。“我就喜欢格泰这样没心没肺的。”芽儿的话萦绕在林落馨的耳边,也许这喜欢不喜欢,根本不是自己说了算,命运到了,心醒了,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吴子诺看到宋格泰手里的纸包,知道他们是刚从外边办事回来。“这是谁的账?”
“二肥子的。”Ai将纸包递给吴子诺,宋格泰也同样递过来。“既然是同一家的账,为什么分两包?”林落馨对眼前的事充满了好奇,这个看似神秘不能见光的世界,正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吸纳着她,让她没来由的兴奋,热血沸腾。
“一包是账,一包是礼。”吴子诺面无表情地将两个纸包推回到Ai和宋格泰的手里。“你们交给恩叔吧,我要带落落去一个地方。”也不等他们答应,吴子诺就拉着林落馨走了。
“Ai,你说子诺他这么做,对吗?”宋格泰盯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用不常出现的担忧粉饰着这短暂的太平盛世。
连宋格泰这个幼稚的人都看出来了,吴子诺是要培养林落馨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也只有两个人相互依靠,才能真正地成全。长在一起的连体婴儿,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吴子诺,他肯定是这样想的。而林落馨呢?只怕也是心甘情愿的。Ai似乎是回答宋格泰,也像是在告诉自己,声音轻的,似一朵飘飞的柳絮。
“或许是对的吧……要不然呢?”
吴子诺载着林落馨来到了郊区的一间木屋。推门而入,里面昏黄的灯光摇摆着。里面的人看到是吴子诺,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活,恭恭敬敬的。“诺哥。”吴子诺也不多说,只问:“师傅在吗?”
“师傅在底下呢?”一个浑身刺青的男人说着,便引着他们进了内屋,挪开床铺,扳开一块木板。林落馨的眼尖,看到那个男人的左臂上也刺着一头狼,只是比吴子诺身上的更凶狠。
“都是我的人,每个人都有。”林落馨就着吴子诺的话,回身看了看外面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狼头的刺青,只是刺的地方不一样,有大有小。
“每个人都有就没意思了。”林落馨不喜欢除了吴子诺的人身上有狼的痕迹,那是属于他们俩的,别人凑什么热闹。吴子诺拍了拍林落馨的肩膀,安慰道:“那是一种身份,你不愿意也没办法了。不过我这个没有重样儿的,你放心。”好在吴子诺知道,并没有叫人刺了跟他一模一样的。林落馨笑了笑,跟着吴子诺走下地下室。
因为是地下,所以有些闷。林落馨看了看挂在四周的全都是一些兽皮,但都不是什么贵重的,只是一些兔皮、貂皮,零星的几件狐皮。可是这些林落馨都没太在意,只是盯着桌子上放着的一颗狼头。面目狰狞恐怖,割裂的地方还残留着血,只是时间久了,血已经变成黑色的。
“你来啦。”坐在桌前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皮肤白的吓人,肯定是因为他总工作在地下的缘故。吴子诺点头算是应过,那老头也不在意,只是忙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林落馨用余光扫了眼,原来都是些手工制品。
吴子诺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把钳子,啪啪两下,从那颗安静摆放的头颅上拔下两颗狼牙来。他扔给那个老头,说:“穿孔。”老头二话不说,就起身忙活去了。
吴子诺只笑看着林落馨,他带她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好玩,而是要让她一点一点地接近他所生活的世界,然后慢慢融入。他没有能力完全将她隔离,那么便把她真的当成自己的影子。人在影子自然在,人没了,影子也要跟他一同消失。不是他自私,而是他一清二楚,没有“人”了,“影子”会寂寞。
过了一会儿,吴子诺的手上就多了两条狼牙挂链。一条给林落馨戴上,一条给自己戴上。“我看你以前的狼牙手链没有了,便又给你做了这个,咱俩一人一条。”
林落馨摸着垂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她和吴子诺的是一对儿。“手链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我找过了,没有。”
“没关系,其实那个是狼狗的牙串的,不比这个,这个是真的。”吴子诺握了握林落馨的手,继续说道:“我听说,狼牙代表险境,但愿这个能够让咱俩都化险为夷。”
林落馨笑吴子诺傻,这样的事何必当真。她揶揄地戳了一下吴子诺,笑说:“你这是封建迷信。”“就当我是封建迷信好了,也是种安慰。”林落馨抬头看吴子诺的表情又恢复了严肃,原来,他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安心,劝自己安心。
“行,你说了算。”林落馨把狼牙项链放进衣领贴身戴着,“除非我死,我绝对不摘。”林落馨刚说完,就看到吴子诺的身体一颤,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打个哈哈过去。“你送我的东西,可不是得戴一辈子嘛!”
吴子诺涩涩地一笑,又从兜里掏出一把卡簧刀。“这个也给你,防身用。”林落馨也不怕,只是拿起来,一下把刀片弹了出来,抵在了吴子诺的脖子上。“我不摘,你也不许摘,不然,就用你的血开锋。”
“好。”吴子诺在心里郑重的承诺,既然她说这条项链她会戴一辈子,他便让这条项链永远戴在她的脖子上。那个字眼他想都不敢想,他,只要她活,而且活得好。
突然,吴子诺的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吴子诺接起电话,脸色马上变得难看。“怎么了?”林落馨看到吴子诺的表情很不安。
吴子诺看了看林落馨,在心里有了主意。“这个单子,我要你跟我去。”